顾诗雨有些不情愿,她不想让叶晋为自己破费,总有些心理负担。
回到主卧,顾诗雨一眼便看见穿上洁白的浴袍,走过去拿起浴袍,又看着还未撕下的黑色牌子。
上面的牌子,顾诗雨还算熟悉,一个名贵的牌子,看来这浴袍是叶晋准备的。
来到洗手间,冲了一个澡,换上浴袍走出来,便躺在床上。
白天搬家确实很累了,三十岁和二十岁,真的很不一样。
这些年虽然她一直都很努力地保养皮肤,但是对于自己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力不从心。
今天的一番话,顾诗雨逐渐想起被她刻意遗忘地梁萧。
恍然半生已去,一切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二十多岁的爱恨情仇,一到三十岁这个坎,一切都不重要了。
没人能做到上了年纪,内心却依旧年轻,除非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那些年的纠缠,让顾诗雨的心,变得比她这个人还老。
十八岁的时候喜欢梁萧,二十七岁时,与其分开。
二十七岁时,对于那些年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仿若昨天。
三十岁时,那些事情已过去半生,记忆瞬间都模糊了。
敲门声响起。
“诗雨,外面的热水器出了问题,我想借用你……”
“进来吧。”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叶晋进来后就看见顾诗雨坐在床头,蜷缩着双臂抱着大腿,一只手拿着手机,柔软的头发散落着。
没有深究,他转身去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她依旧是这个动作,未变分毫。
他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想着天色距离睡觉的时间还长,俩人现在还可以说说话。
可是他刚一坐下,顾诗雨就如同惊厥的小猫。
看着紧张的顾诗雨,叶晋有那么几分不解,缓缓开口:“言珉,你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
“叶晋!”本来心情是哀伤的,现在瞬间变得悲痛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年龄啊!”
叶晋:“……”她明明看着对年龄不在意的。
顾诗雨干脆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背对着他,“我不想理你,你赶紧离开,我要睡觉了。”
顾诗雨在心里默想着:熬夜时女人最大的天敌。
叶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淡淡道:“现在才八点。”
“八点我也能睡着。”
顾诗雨在伦敦这些年有着很多变化,最大的变化便是失眠症不治自好了。
叶晋坐在床边默默等了一会儿,走后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的人,身体越发的没有样,不似刚才的笔挺。
…………
帝都的夜晚
别墅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已经是深夜了,偌大的别墅依旧是灯火通明。
程谦手忙脚乱地起身,来到隔壁,睡眼朦胧地看着张着嘴哇哇大哭的婴儿,有些无奈。
婴儿床边站着三个娃娃,同样是睡眼朦胧地抬眸看着程谦。
程谦将宝宝放在怀里,一只手拿着佣人冲好的奶粉,放在她唇边。
宝宝下意识地含住,慢慢地哭声小了,变成呜咽声。
最大的娃娃,嘉嘉率先开口了:“爸爸,为什么妹妹会无缘无故地哭呢?”
“因为她醒了,见不到爸爸妈妈,她在害怕。”程谦小声地回答,而后眼神示意身旁的佣人,让她带着几位小孩回房睡觉。
嘉嘉不走,小身板倔强地扭了扭,压低声音,软糯糯地说:“爸爸,是不是早上我醒来,见不到爸爸妈妈也可以哭。”
君冉没有抗过程谦,所以,嘉嘉三岁的时候,已经一个人独自睡觉了,嘉嘉三岁的时候。
程谦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可以,前提是你还想像上次那样,打屁股。”
嘉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逃跑似得离开现场。
嫒嫒轻轻握住身旁两岁的小女孩的手,慢慢离开这里,来到两人的公主房。
他们离开之后,君冉这才打着哈欠走进来,困意很浓,一来就抱着程谦的腰,下巴垫着程谦的肩膀。
看着脸上还留着泪水的女儿,君冉微微蹙眉,转身来到桌前抽出几张纸巾,慢慢给她擦着眼泪。
“嘉嘉小时候没有这么能哭,为什么她就这么爱哭,不省心呢?”声音带着刚刚醒后的粗哑。
“我妈说女儿像程暖小时候。”
“哦。”君冉拉低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原来是你隐形基因遗传到你女儿身上了。”
程谦:“……”
感觉自己不能每次都在她嘴里被吃瘪,有些不服输地开口:“也不知道是谁非要生个女儿,谁知道这么……”
他还没说完,就被君冉咬了一口脖子。
程谦顿时假装很痛,冷吸口气,“你吸血鬼俯身啊?”
“对啊!”睡意了无,君冉有些兴奋地点头,猛吸一下,“你喜欢吗?”
佣人已经不再这里了,俩个小夫妻也无所顾忌。
程谦见女儿睡着了,一只手轻轻拿开奶瓶,将她放好在婴儿床内。
转身抱着君冉的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隐约透露着不正常,他拉低声音道:“喜欢啊……”
一只手扣住君冉的下巴,眼神有些肆虐地扫了她一眼,“但愿你在床上时也能这般。”
威胁!绝对是威胁!
君冉打了一个哈欠,泪眼蒙蒙地看着他,声音娇软:“不要。”
头在他胸前来回蹭,撒娇:“我知道你最好了。”
程谦拉着她走出婴儿肥,声音凉凉的:“我最坏了……”
孩子是在嘉嘉四岁的时候有的,现在嘉嘉已经五岁了。
一男一女,儿女成双,凑了一个好字。
这个女儿本来程谦是不想要的,他认为自己和君冉之间的感情并不需要孩子来维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君冉一直很固执地想再要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好不容易的怀上,显然没有嘉嘉那样幸运。
期间君冉打了很多安胎针,一度只能在床上度过。
孩子生的过程也很不容易,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趟。
那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嘉嘉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孩子。
女儿却是他们好不容易,违背上天,要来的孩子。
一切都随缘,好在一切都平安。
程谦在君冉生完女儿之后,便做了结扎手术。
他向容先生问过好几次,君冉的记忆会不会恢复。
容先生自己也拿不准,说,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是他并没打听了解到,这个药的负面消息。他想着无论恢不恢复,只要是她,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