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染红的地板,刘成一时之间懵逼了。
贺武反倒是非常的镇定。
似乎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料定这一幕迟早会发生。
而现在刘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约定的地点会在这种穷乡僻壤。
在这偌大开阔的卡卡镇,一望无际的农场之中的别墅里。
即便是枪杀了一个人,只要处理好现场,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个家伙从人间蒸发掉。
并且,这样一个无重轻重的人,就此消失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贺武,爬起来之后揉了揉后脑勺,对刘成抱怨道:“你小子下手也轻点,如果我要是被撞傻了,你以后跟谁混?”
刘成这还没说话,贺武当即开玩笑道:“你不会是想要谋权篡位吧?弄死我,你就是黑旗帮的老大了。”
这女人此时才将脸上戴着的墨镜,以及那大沿的帽子拿掉。
看着贺武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短发女子笑了起来。
“你们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刘成问道。
尽管这短发女子已经卸下了伪装,但刘成仍然不清楚对方身份。
毕竟在这之前,他和对方并没有见过哪怕一次面。
当然他也知道贺武刚才的一番言辞,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贺武耸了耸肩说道:“你能想到哪一出,就是哪一出。”
转而,贺武对那短发姑娘说道:“睦诺你接下来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短发姑娘此时面带笑意,刘成看得不寒而栗。
一分钟之前,这个叫做睦诺的女人,枪杀了跟随自己前来的小弟。
一条人命就这么死在他的手里。
此时她却笑得心神荡漾,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任何一个女人,不可能在杀死一个人的同时,露出如此轻松的模样。
仿佛她刚才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
在这之前,刘成就已经非常清楚,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但他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而她约贺武与自己前往此地,究竟是什么目的?
当看到枪杀完手下之后,还一脸笑意的睦诺时。
刘成就越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睦诺看了一眼那倒地之后,立刻断气的小弟。
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因为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让人感觉到些许有些不适。
很显然也察觉到了刘成那异样的目光,睦诺嘴角一勾,笑着说道:“知道太多的人必须得死,要怪并不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知道的太多。”
听闻此言,贺武故意装出一副非常紧张的模样。
他接过话茬说道:“按照你这么说,我估计都死两回了。”
贺武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一个知情者。
而且他所得知的信息,仅次于这名做睦诺的女子。
反倒是刘成一头雾水。
现在他仍然感觉自己像是被蒙在鼓里的蛤蟆。
睦诺踩着高跟鞋,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她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味儿太重了,咱们借一步再说。”
刘成疑惑地看贺武一眼。
贺武反倒是一脸轻松的,跟在睦诺的身后,进了那另外一间房间。
这偌大的别墅当中有很多房间,尽管无人居住,但打理得还算是干净。
就连刘成不太清楚,贺武究竟是如何认识这个叫做睦诺的姑娘的。
而这个姑娘的身份又究竟是什么。
进了房间之后,贺武便非常不客气的找了一个沙发坐了下来。
刘成小心翼翼的选了一个地方,抽出两张纸巾,将沙发擦拭一下,才坐了下去。
因为他并不清楚,在这个地方曾经有没有死过人。
瞧着刚才这短发女子驾轻就熟的架势,很显然诸如之前发生的一幕,在这种别墅当中应该时常会有发生。
在这里杀了一个人,只要出门便是一望无际的开阔地。
随便找个地儿埋起来,用不了多久,土地表面就会长出新的植物来。
掩盖着之前人们所犯下的罪行。
看着刘成有些拘谨的模样,睦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贺武先生,您这朋友胆子有些小啊,以我看,他这个人有些不太靠谱。”
睦诺的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半开玩笑。
但表情却出奇的认真。
她并不想让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参杂进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当中。
火药的比例,必须要精打细算,拿捏的非常好,才能够在适当的时候爆炸。
但凡是任何一项比例发生错误。
也许会变成哑炮,也许会提前爆炸。
如果发生了那样的结果,所有的事情都将在人力上不可控的范围之内。
没有人想要那样的结果。
包括睦诺。
听闻对方所言,贺武说道:“这小子不是胆小,只是谨慎,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放心好了,他是我兄弟,自己人。”
贺武的这一番解释,让刘成心头一暖。
尽管平日里,两人可以算得上是形影不离。
刘成仿佛是贺武的另外一个分身,代替他打理着黑旗帮的一切。
但是,贺武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表态过自己和刘成之间的关系。
仅仅是自己人的三个字,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贺武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叫睦诺的短发女子也没有过多的纠结。
紧接着她说道:“l市要变天了,如果在这之前不备好伞,恐怕都会被淋成落水狗。”
睦诺的话再一次让刘成摸不着头脑。
也许贺武明白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刘成并不懂。
“我说你这个女人,说起话来怎么阴阳怪气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既然咱们都已经来了这个地方,也亲眼看到你杀了人,现在咱们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再这么打哑谜,咱们可就走了。”
然而,刘成的这一番有些抵触的言论,非但没有得到睦诺的解释。
睦诺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开口说话。
贺武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有些懒散的说道:“这话你还听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啊?我发觉你最近思维有些愚钝呀。”
刘成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揣着糊涂装明白。”
“她的意思是说,暴雨来临之际,她就是咱们的那一把可以挡雨的伞。”
贺武的解释,刘成现在也能够听出个所以然来。
随之,他的面面色变得更加严峻了起来。
至少刘成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牵涉到的可不是一两家势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