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在路边的大排档上,麻哥和吴乾一共喝了三瓶白酒,两瓶啤酒。
而且三瓶牛栏山二锅头,全部被麻哥下了肚。
三瓶白酒下肚后,麻哥思维依旧非常清晰,只不过相比于之前,他的话好像变得少了一些。
酒过三巡,吴乾站起身来说道:“麻哥,你喝了也不少了,我送你回去吧,之前的事情你也别再提了,萧哥有萧哥的打算,之后你的这些误会都会解开的。”
“他的打算?他的打算就是混吃等死!合着前一段时间让他风光够了,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安逸,这就叫目光短浅,不往前看,帮会怎么能够扩大,这么多兄弟需要养,他现在可倒好,在家里面抱着女人睡觉,他就是成不了大事!”
麻哥这两天,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自打上一次,萧准提出静观其变之时,麻哥就已经显露出些许意见。
随着黑旗帮将众兴会引下的地盘收入囊中,麻哥的情绪也到了临界点。
借着三瓶牛栏山二锅头,也爆发了出来。
眼看着麻哥就要当街破口大骂,吴乾连忙将他塞进了车里。
在这一块,两人的面孔谁不认识?如果麻哥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到头来肯定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
在d区,鹤秉天同样在观察着众兴会的局势。
巴颂的死,牵连着太多人的注意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头敲了敲门,进了鹤秉天的书房。
鹤秉天靠在躺椅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看上去还算是儒雅。
他的桌面上放着一本乌合之众,李大头没来之前,他一直都在看这本书。
但因为外在因素的牵制,鹤秉天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怎么样了?众兴会那边有没有消息?”鹤秉天将鼻梁上架着眼镜拿掉,他并不打算在继续看那本书了。
李大头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消息是有,不过以后可能没有了。”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鹤秉天有些玩味的看着李大头,如此问道。
李大头清了清嗓子,回答道:“众兴会被黑旗帮给灭了,以后再也没有众兴会这个组织了,据说才上任的新老大办事不牢,做事儿不经过大脑,还想着把之前巴颂让给黑旗帮的地盘拿回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那新上任的老大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听到李大头如实汇报,鹤秉天眼睛突然一亮。
他连忙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说,众兴会余下的地盘,全部被黑旗帮收了?”
李大头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他在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鹤秉天笑道:“这样一来,之前的顾虑就打消了,这事儿是发生在早些时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李大头作势要从怀里掏酒壶。
但想到这里是鹤秉天的书房,便又将放在西装里的手,拿了出来。
他点头回答道:“是的,应该就在咱们和萧雄见过面不久发生的事情。”
鹤秉天此前情绪还算平常,但在听到李大头汇报的消息之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来咱们那顿饭可没白吃,尽管他萧雄不给咱们这个面子,好在也没让众兴会的地盘落到枭雄会的手里,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瓜分众兴会的地方,唯独他枭雄会不行!”
李大头疑惑说道:“那么之后还有必要和这个姓萧的联系么?”
鹤秉天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大头这个问题。
随后他反问道:“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李大头非常认真地想了片刻,随后回答道:“如果有萧雄这个家伙存在,对于咱们之后的计划都将是巨大的隐患,这个人不简单,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野心,但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现在众兴会的地盘被黑旗帮收去,也避免了枭雄会再次扩大的局面,这样一来,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贺明天连连摇头,有些惋惜地说道:“巴颂这家伙,怎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呢?如果他不死,接下来这牌局还有的打,现在他死了,咱们还得物色新的人手,唐人街这趟这水有多深,咱们必须得趟一趟,才能够知根知底。”
“鹤老大我有个建议,不如这件事情让我来试一试吧,眼下唐人街大大小小的帮会有十来个,且不说一手遮天,哪怕是能撑住半边天的也没有,咱们只要逐一击破,应该可以慢慢的渗透进去,到时候就算是这萧雄是个钉子,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温水煮青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鹤秉天靠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脖子后,摇头说道:“我并不赞同你的看法。”
“为什么?”李大头挠了挠脑袋,不得其解。
鹤秉天解释道:“温水煮青蛙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只有滚烫的开水才能煮死青蛙,总而言之,接下来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事儿也不是特别着急,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得找一个比巴颂要靠谱的人,我可不想让下一个人死在萧雄的手里,这家伙有些难搞,你心里有个数就行。”
李大头站起身来,点头说道:“放心好了和老大,我心里有数,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鹤秉天并未说话,点了点头。
然而当李大头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随后,他转身问道:“鹤老大,不知道那个黑旗帮叫贺武的家伙,靠不靠谱,我个人觉得,他比巴颂要强很多,也许咱们可以借着这条线,在……”
李大头的话还没说完,鹤秉天连连摇头。
“我希望你趁早打消这个想法,贺武这个人,不能用。”
“为什么?”李大头有些意外,鹤秉天拒绝的太干脆了,甚至没等他把话全部说完。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那小子是华夏人,我不相信华夏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大头并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