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赶紧给我滚!拿上行李给我滚得远远的!”我觉得看到她都是脏了我的眼。
“真没劲,干嘛这么生气!我又没想抢你正室的位子。这要是外面的野女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姐,你在床上放得开吗?能把姐夫伺候爽吗?我真不介意当小三。情妇,也不会抢你大老婆的位子,姐,我们商量……”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我实在忍不住了,扬手甩了兰兰一个耳光。我是用了力的,打得自己都手掌发麻。
“给我滚!”
兰兰被我打得头偏向了一侧。像是被我打懵了,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边。
我以为她又在给我装可怜。抬脚踢她,想把她从床上踢下去。谁知兰兰被我一脚直接踢到了地上,人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我去!见过碰瓷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碰瓷的!兰兰绝对是碰瓷界的标杆。先是趾高气昂的对我说了一堆她要抢我老公,听上去还十分有道理的话。然后挨了一巴掌,就倒在地上装死了。
“别装死啊!我可不是我妈。不吃你这一套!”
我穿好衣服下床的时候,白楚恒从浴室里出来。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兰兰,对着我道,“她有病?”
“绝对有病!”妈蛋。没病能说出那种话来么!
白楚恒蹲下。将兰兰身体从趴在地上放成平躺着。这时,我才看到兰兰的脸,整张脸都憋成青紫色了,呼吸急促,嘴里向外吐着白沫。
我猛地想起,兰兰有哮喘!她从小有这种病,所以姨姨和姨夫才什么事都顺着她,她一生气着急,就会犯病!
我吓坏了,兰兰是普通人,用鬼气根本救不了她。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楚恒,抱起她,我们去医院!”
老爸老妈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白楚恒把犯病的兰兰抱下来,老妈顿时腿吓得发软,还是老爸扶住她,她才没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啊!”老妈眼眶泛红。
我哪有时间解释,告诉老妈,先带兰兰去医院再说。
老爸老妈也要跟着,但家里不能没人带孩子。最后老爸留下带孩子,老妈跟着我们去了医院。
看到手术室的灯亮起来,我背靠着医院的墙壁,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合着兰兰抢我男人,我还不能拒绝,惹她生气了,她就要死!这样一个祖宗,领回家干嘛呀!
越想越生气,我忍不住开口埋怨,“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有这病,她就依仗着这个病,被我姨宠得没人样了!你还招她来家里干嘛!领个祖宗进门,供起来啊!”
“你也知道她有这个病,你干嘛还对她动手,她是你妹妹,你忍一下又能怎么样!你姨从小连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她能不气得背过气去!”老妈抹着眼泪,满脸的担忧。
我本来就够生气了,听老妈还在埋怨我,我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这还怪我了?!她开口闭口要给你家女婿当小三,做情妇。我还得忍着?!妈,你是我亲妈吗!你能不能不管你那几个妹妹,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她还小,说说又不能当真!你姥姥和姥爷走得早,你几个姨姨都是被我带大的。我跟你爸刚结婚的时候,条件那么不好,我都把你几个姨姨照顾的好好的,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兰兰来国都上大学,你三姨给我打电话,让我照顾着点,我能说不管么!“
“妈,她不小了!我打她也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只不过躺在里面的人不是我而已。妈,我才是你亲闺女,你能不能想想我!”
“闺女啊,妈不疼你么?从小到大不疼你么!咱们跟兰兰他们家,这是亲情啊,多少钱买不来的,你不能有了钱就不管家里人了!”老妈哭得越来越凶,我怕她情绪太激动,再出点别的什么事,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老妈给我的感觉,我那几个姨姨,包括我姑姑,所有的人都比我重要。这让我想起梦诗被附体的时候,老妈求我,让我把白楚恒让出去,说老公可以再找,但妹妹只有一个。
这就是亲情啊!但不应该我更亲么?我想起了青姑娘,她为了这些人可以投胎转世,牺牲了自己。好伟大呀,可现在这些人谁记得她!我跟青姑娘就像被所谓的族人,隔离在外的一个人。他们之间才是亲情。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前世是不是那些死去村民中的一员,就算是,也该是最不受喜爱的一个。
白楚恒过来抱住我,手轻拍在我的后背,似是在安慰。这是白楚恒能给我最好的安慰方式了。
我脸埋在白楚恒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手术一直在进行,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白楚恒晚上要调息打坐,可我又不能把老妈一个人丢在医院。我为难的看着白楚恒,“要不回苏洛那里吧?”
白楚恒摇头,“我去开间单人病房,先去布阵,等手术结束后,你就来病房找我。”
白楚恒这样坚持让我觉得很奇怪,好像他并不在意他会出事,或者说他知道,根本就不会出事。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老妈赶忙站起来,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情况很不好,患者从小患病,呼吸道已经很脆弱了。未来的二十四个小时是关键,家属最好轮番守着,一直跟患者说话,激起患者的求生欲。”
把兰兰推回病房后,我要去找白楚恒。老妈却说什么都不让我走。
“医生说了,需要家属守着,你去哪?”
“楚恒那里更需要我。妈,你一个人守着兰兰就够了,明天一早我就来接替你。”
“楚恒是……那个,他有什么需要你守着的。你听妈的话,留在这,咱俩轮流和兰兰说话,早点把她叫醒。兰兰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三姨一家还怎么活!是我让兰兰来咱家住,现在出这种事的,我都没脸见你三姨了。要是兰兰真有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老妈说着又要哭。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真的不能再耽误了,我把老妈推开,“妈,今晚你就好好想想吧。我是你女儿,子默是你外孙。兰兰是三姨的女儿,她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那楚恒出事,我跟子默怎么办?我必须去找楚恒了,哪方面轻哪方面重,你一个人好好想想。”
说完,我头也没回的跑出了病房,心酸的不得了。
进白楚恒病房之前,我擦干了眼泪。推门进去,白楚恒已经把病床移到房间中央了,黑狗血和公鸡血放在桌子上。白楚恒盘膝坐在床上,脸色有些不好。见到我来,告诉我在床边用公鸡血在地上画出阵法图,因为黑狗血不多,只能画在窗边和病房大门。
我会画的符都很少,更别说阵法图了,我是一次都没画过。白楚恒一点点的教着我,哪里该怎么落笔。阵法图画完,我全身都被汗浸湿了。白楚恒递来纸巾让我擦汗,“这是血不能沾水,否则就失效了。”
我赶忙把脸上的汗擦干净。
白楚恒坐到床上盘膝打坐,“大门和窗边画完之后,你就可以去沙发睡觉。这是守护.法阵,记住是怎么画的。”
我看白楚恒这副淡然的样子,不禁疑惑,“你是不是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来,所以我画成什么样,你都挺放心的。”
“今夜,我把命交给你了。”白楚恒看向我,那清冷的眸光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我顿时觉得肩头责任重大,管他会不会来人,我先把阵法图画好了再说。等我完全画好阵法图,已经晚上十点了。我累得腰酸背痛的,直起身体伸了个懒腰。眼角瞥到白楚恒,一下子就被眼前所见吸引住了。
白楚恒将神源吐了出来,神源飘在白楚恒身前,绽放出水蓝色的光。光形成一个大的圆球,像是一团蓝色的水,将白楚恒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白楚恒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赤着脚。黑发和衣角在轻扬,似是水球里有风。白楚恒面容平静的闭着双目,俊逸的五官被水蓝色的光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柔软妃色的唇,像是沾水的水蜜桃,颜色.诱人,让人想贴上去咬一口,尝一尝是不是如看到的那般美味。
我咕噜一声吞了吞口水,十分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真不能怪兰兰恨不得想生扑了他,白楚恒就是个妖孽!看着这张脸,我都想冲进去,把他就地扑倒。
我躺在沙发上,眼睛不听控制的往白楚恒身上飘。跟做贼似的,后来一想,他是我老公,我就是把他扑倒都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只是过眼瘾!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大光明的盯着白楚恒看。
就在我开始犯困的时候,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秋天的风是很凶的,呜呜作响,跟鬼哭似的。加上今夜情况特殊,听到风声,我一下子就精神了。
先检查了床边的阵法图,没有问题。又跑过去看了床边和大门口的,看到都完好。我才松了口气,抬眼看白楚恒,白楚恒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像是被隔离在了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白楚恒是毫无防备的,我一定要保护好他。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精神一点,千万不能睡着。
其实是我想多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根本不可能让我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