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凤擎天还是按着往日的习惯和杨清雅待在一个房间。
杨清雅问了好些问题，凤擎天都以点头摇头带过。
难不成是真哑了吗？杨清雅看着躺在床上的凤擎天，心有疑惑却问不出口。
她在凤擎天身边跟了一天，自然知道他一整天都没有说话。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有人故意这么说，谁知不管她怎么试探凤擎天都是点头或者摇头，杨清雅心里的怀疑便轻了些。
一连几日，二人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凤九歌在旁边看得清楚，恐怕这杨清雅要上钩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凤九歌坐在屋顶上，不解地看着一旁的闻人凛。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不是将军府的人，没有权利插手其中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事情交给能管的人。
只是……
凤九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闻人凛难不成在屋顶呆惯了？这么高的地方竟然还能坐的毫无表情。
她也不知道今天这闻人凛发的什么疯，大晚上的将她带到了屋顶上。
闻人凛瞥了她一眼，他算了算时间好戏应该快上场了。凤九歌一向都喜欢亲力亲为，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把机会交给她呢？
凤九歌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
闻人凛直勾勾地盯了她一会儿，直到凤九歌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他才将眼神收了回来。
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为自己堪危的定力皱眉。
这人怎么了？
凤九歌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心里十分疑惑。
“好戏来了。”闻人凛正欲找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见眼前的鱼儿已经上钩。
凤九歌闻言，立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将军，今日的宵夜是冰糖雪梨糕，”杨清雅手里端着一个碟子，“将军不妨试一试？”
说着，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凤擎天之前所用的餐具。
凤擎天见她的动作眼中划过一丝晦暗，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凤九歌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幕，闻人凛是怎么算到杨清雅今晚会有动作的？
杨清雅见他没有反应，便坐在了他旁边：“将军可是觉得今日这点心不合胃口？”
如果不是凤擎天这几天对她太过冷淡的话，她也不会有想法继续给他下毒。
这将军府本来也是狗啃了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她有些什么动作，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
藏着这样的侥幸心，杨清雅又一次将餐具摆在了凤擎天面前。
幽幽的香味在他鼻尖下来回攒动，她以为用这种香味偏重的糕点就能掩藏这碗上独特的香气吗？
如果不是闻人凛告诉他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杨清雅竟然有胆子下毒。
“将军，您就吃一个嘛。”
娇柔的声音充斥在凤擎天耳边，他看着已经递到自己面前的糕点，无奈地将嘴张开了些。
闻人凛告诉他怎么分辨有没有毒，但是没有办法让他拒绝杨清雅喂自己。
“这杨清雅为了让我爹吃上一口东西，到真是无所不用。”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喂她爹吃东西。
“你说她什么时候才会倒？”闻人凛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问道。
倒？
难不成他在暗示自己？
凤九歌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杨清雅的身上。
这人真是奇怪。
“三，二，一。”闻人凛看着两人的动作静静倒数着。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杨清雅像是站不稳一般坐到了椅子上。
“你还不认罪吗？”就在这时，凤擎天低声怒道。
杨清雅的头猛地一抬：“你……”
“是不是很惊讶我竟然没有中毒？”凤擎天冷呵一声。
杨清雅立马明白了今天这一幕只是他在试探自己：“将军，您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杨清雅就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微微犯晕。
“走。”闻人凛看到这里一把将凤九歌抱下了房顶，他已经帮她把前面做了，之后的事情就由她自己处理了。
凤九歌看着闻人凛的眼神一暖，这人，是不是太贴心了些？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凤九歌收回自己看向闻人凛背影的眼神，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向那间房走去。
“哟，姨娘这是怎么了？”凤九歌走进房间，眼神惊讶的看着杨清雅。
“是你……”杨清雅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凤九歌不由地摇了摇头，这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想往她身上推。
她轻咳了一声：“姨娘自己选的路，并没有人逼你。”
凤擎天在一旁看着她们二人，一直没有说话。
“爹？”凤九歌见他一脸严肃，忍不住叫道。
她一个人在这里说，太像演独角戏了。
凤擎天清了清嗓子：“杨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清雅没想到凤擎天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她竟然是在这种场面。
“将军不是都已经给我定罪了？我还有什么话能说，将军想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凤九歌闻言皱起眉头，她不知道闻人凛究竟给杨清雅下了什么药，自然也不知道杨清雅现在也被药力控制着。
凤擎天见杨清雅的眸子有些涣散，立马找了两人来扶着她。
“爹，杨清雅下毒的事情，您看？”凤九歌想了想，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