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一愣:“你是说,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夏时也点头:“是真的,但是小瑶以为你们要除掉她,想让你们吃点苦头。要是早知道是你们,我早就过来了。要不是小瑶将她受袭的影像给我看,我也不知道你们居然来了临城。我是追踪魇鬼时看到四处飘荡的小瑶的,她执念太深投不了胎,我看她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吞噬了魇鬼,就帮了她一把。”
“小瑶的体质非常吸引魇鬼,但不知道为什么,魇鬼到了她身体里就跟她同化了,我试了许多方式都没能把魇鬼从她灵魂里剥离出来。”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正好,最近这边的事情有点棘手,你们留下来帮个忙吧。”
先前凤流云以为临城就是几个魇鬼闹腾,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tqR1
临城的魇鬼是人为驯养的,据夏时也所说,有人想在临城蓄养黑暗势力,魇鬼只是探路石,而就是这些魇鬼,却棘手的很,因为暗中根本不只两三只,而是一窝。
“难道是涂山狐狸?”凤三看了眼墨离,后者老神在在,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
夏时也也朝墨离那边看了眼,说:“墨良。”
凤三咝了一声。
这墨良还真是阴魂不散。
墨轲已经散了墨家,墨家族人早已经开始自谋出路,据说墨轲也没少找墨良,却是一无所踪。
墨家自几百年前到现在,就只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从前没暴露的时候那是顺风顺水,修炼界一大巨头。如今因着墨离的关系,有些势力多少还是忌惮着墨家。
墨家近几年比朝家还要低调。
夏时也将临城的局势大致说了下,叮嘱她小心墨良在背后搞小动作,就要告辞离开,“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打我电话。”
一直没吭声的墨离突兀的问:“你的腿是北冥断的?”
夏时也身子一僵,勉强笑道:“差不多吧。”
她显然不想提及鬼王,没等凤三回话就消失不见。
凤三的目光落到夏时也忘记拿走的拐杖上面,若有所思。
看来这几年,发生了不少事情。
她看向墨离,后者懒懒的撩了撩眼皮子:“你总瞧我做什么?”
“鬼王到底什么身份?
墨离道:“鬼王还能是什么身份,当初在黄泉路,你不是碰到过他么。”
凤三把脑袋钻进身体里找了好一阵,终于忆起黄泉路时惊动的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就只听过一道威严的声音,她虽然早就猜到鬼王身份不简单,但现在想想,她想像力还是不够。
她不确定的问:“鬼王是……冥王殿下?”
墨离点头。
凤三脑子里放空了几秒。
好吧,跟墨离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着实没什么可惊讶的。
空气中静了几秒,她突地咧嘴一笑,“有件事情,一直忘记问你了。”
墨离:“你问。”
“墨家第一代族长,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墨离睨了她一眼,“真想知道?”
“想。”凤三笑得一脸温柔得体。
墨离抑着笑意,眼角还是弯了弯,“那你保证不生气。”
凤三笑容可掬:“保证不生气。”
墨离沉吟片刻,道:“墨家第一任族长,算是我的一个分身吧。当初轮回了几世,你那几世结局都不怎么好,我认为顺应自然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所以才分了一缕神识出去投胎成人,关于墨家族长只能传嫡长子的诅咒,其实没那么严重,不过是为了保证每一代墨家族长都是卫道夫,才有了那样一个族规传承。其实大部墨家人,根本没起到什么用……”
“等等!”凤三抬手打断他,眼神古怪,“也就是说……你结过婚?”
墨离:“……”
“跟我算是二婚?”
墨离:“……”
“呵呵。”
墨离默了默,说:“我只爱你一人。”
凤三又咝了一声。
牙酸。
“保证不生气呢?”
“女人的话你也信?”
墨离靠近她,凤三抬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美人计对我无效的!别再靠近了……等等,有话好好说,哎哎……”
“我只爱你一人。”
“……”
“真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吧,这话落在凤三耳里,还是砸的她有点头晕,尤其是在某人上下其手的时候,简直比吸毒还可怕,她意识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了,“我……我也是。”
墨离笑了。
美色,是个好东西。
墨大宝和夏时也给他的那几个能变成跟他一样的纸人打了半天酣畅淋漓的架,回来发现根本进不去房间了。
“妈――!”
屋子里,凤三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等等,心肝儿回来了……”
“他不小了。”墨离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屋里情浪翻滚,屋外墨大宝被走廊上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眼里含泪的瞪着房门半晌,失望伤心之下,终于爆发了!
轰!!
酒店整幢楼颤了几颤,所有人都以为发生了地震,匆匆撤到空旷之地,但随即发现,四周所有的建筑物,都安然无恙。
众:“……”
某对夫妻:“……”
几分钟后,墨离黑着脸打开门,视线下落,就看到冷着脸的墨大宝。
父子俩视线一对上,空中闪电火花噼里啪啦响,墨离道:“不错。”
墨大宝回以一个一模一样的表情,“客气。”
然后他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走过,一进屋就变了张脸,欢天喜地的朝凤三扑去。
墨离回头看去时,他还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墨离暗暗失笑,这小兔崽子。
看来儿子太强,也未必是好事啊。
……
某处路口,昔日的银发少年已经长成了挺拔的青年,眉眼也凌厉了些,借着夜色的掩护,他站在一棵树下,看着夏时也一瘸一拐的走进一幢民房,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无声笑了下。
就在他转身之际,凭空一只手自虚无处伸出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掼抵在墙上,随即墨轲的身影显露无遗。
几年的时间,仿佛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若说他与从前从何不同,大概就是眼神深邃了些,从前独来独往的他,肩上多了一只雪白的小兽。
墨良看清是他,不反抗不还手,“好久不见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