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鸿雁又是冷“哼”着。
“部长,这事不能急,等我回去,再暗中观察一下吴浩天书记,而且我也不怕部长笑话我,我希望你早点回官场,你虽然给了我一个秘书长的位置,但是我不是吴浩天书记的人,余再清才是他的人,吴浩天书记对我不信任。所以,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小心对待着。至少孟秘书长和吴浩天书记关系非同一般,否则这种私事,他也不会让吴浩天书记处理。”姚海东这个时候站到了刘立海一边,为他说着话。
刘立海感激地看了一眼姚海东,姚海东没接他的感激,继续说:“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谁也不能出差错。所以,小刘,关于女人的问题,你少沾花弄草。成大事的人,就要放弃掉很多贪图享乐的东西。否则走不远的。刘守望就是一个例子,我一向那么看好他啊,怎么样呢?不就是毁在了女人身上吗?你目前在林县脚跟不稳,再加上和石志林的之前的矛盾,别人不盯着你,你的处境就艰难,何况现在是别人死盯着你不放,你就得万倍的小心谨慎,哪里还能和他们的人一起喝酒?不是找着亏吃吗?”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马上接话说:“还是海东是个明白人。”
“是的。秘书长,我一定牢记你说的话,回去后,我会加倍小心的。”刘立海此时必须拿出态度来,否则,他会失掉姚海东和冷鸿雁的信任,他也换不回石志林,还有吴浩天书记以及孟安达秘书长的信任。一只脚想踏两只船,船迟早也会翻掉的。这个道理,刘立海还是懂的。
“别再让我听到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回去后,把屁股擦干净,有什么事,多请教海东,别说你翅膀没硬,硬了,没我们,你照样飞不起来。你以为高枝那么容易攀得上去的啊,我告诉你,刘立海,孟安达的女儿是要许配给刘景明部长的儿子,但是我没想到孟安达的女儿就是,”冷鸿雁又要骂“小妖精”几个字,见有姚海东在场,把“小妖精”几个字吞了回来。
“什么?”刘立海又是吃惊不小,关于这一点,姚海东虽然没有想到,但是也意识到不那么简单,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孟安达会让吴浩天书记逼刘立海解除婚约了,原来孟安达早有安排。
“刘景明部长就是老首长当年的秘书是吗?”姚海东望着冷鸿雁问。
“是的。就是他。当年深得老首长的喜爱。不出乎意外,他还会再进一步,去国务院工作。这样的大靠山,孟安达会放弃吗?而且孟安达想进步啊,到了这个位置,想进一步,没有靠山,比登天还难。我已经尝过这种滋味了,所以,我也理解孟安达的想法。刘立海,你就认命吧,不要幻想了,有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对吧?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将军夫人,可命里有的,在我退出了官场之际,这顶夫人的贵冠不是照样掉到我头上来了吗?所以,心态平和下来,老老实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冷鸿雁似乎终于抓到了教训刘立海的机会,当然,她有意识地把孟安全的安排传递给了刘立海,这个消息,也是她前几天无意中听到老爷子打电话时说出来的。他和刘景明部长的关系应该来说很不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转了一个大圈儿,结果全部是各种转着弯,也得联系在一起的一帮子人。
刘立海整个地被绕迷糊了,他没有想到,一不小心,他身边居然全部是这些大得让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人物,而且这些人物身上有着迷雾一般的布局,他觉得他很难看明白。孟安达真的要利用小木去换官位吗?可是小木不也妥协了吗?那张让刘立海耻辱的传真,不是把他剥得一丝不挂了吗?他还有必要去担心她的幸福吗?再说了,嫁给部长的公子,比跟着他这个穷小子,谁更幸福呢?
刘立海此时不想再说话了,他无话可说。他如一个在黑暗中关了很久的人,突然间面对炎炎的阳光时,很有一种亮瞎般的感觉。这种感觉那么不真实啊,他怎么就混到了这些人的圈子里去了呢?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突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冷鸿雁见刘立海没说话,而且她已经说得够多的,这年轻人还需要消化,再说了,有的事也急不得,让他压力重了,也不见得是好事。便笑了笑说:“我们谈点轻松的话题吧。”
“对,部长,我们吃完了,带我们去转一下吧。北京可真大啊,我都来过多次,可还是东南西北分不清楚。”姚海东也转移了一下话题。
刘立海完完全全就是被动的,不过这一趟北京之行,他还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孙小木迟早是部长的儿媳,而他与她原本就不该有交聚点的一对人儿,所以,放下她,所以不再想什么儿女情长,一心一意干事业,当然了,又得重新回到起点之上,又得接受着冷鸿雁的教导。
人生就是这么扯蛋。转来转去,从起点到终点,最终还得回到起点。生时赤裸裸的来,走时,不一样带不走任何东西吗?
冷鸿雁起身去买单,这是在北京,姚海东也没和冷鸿雁争抢什么,再说了,这家星级宾馆的单,也不是那么便宜的事。他现在可是宁愿少一件事,也不会让自己多一件事。不得一把手信任的秘书长,很有一种架空之感。
刘立海和姚海东站在一边,他这一次来北京,确实感觉到姚涨东对他少了许多的敌意,而且还在冷鸿雁面前帮着自己说话,于是小声音地对姚海东说:“秘书长,谢谢您。”
“小刘,这女人啊,其他的事都好说,就情感这一关斤斤计较,所以你可得当心了。现在部长就要成为将军夫人,你和她之间怎么处理,就得格外小心谨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你自己要掌握好这个度。”姚海东不得不提醒刘立海注度保持和冷鸿雁的距离,无论冷鸿雁如何放不下这个年轻人,可她现在的身份是不允许她和刘立海再拉拉扯扯的。
“谢谢秘书长,我会注意的。”刘立海当然明白姚海东的意思,他何尝不在担心这个距离问题啊。昨晚的事,刘立海一想就后怕。不过,昨晚他可不知道冷鸿雁要做将军夫人,不知者不为罪,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可是接下去呢?冷鸿雁能放过自己吗?
刘立海不得而知。
冷鸿雁埋完单后,就带着姚海东和刘立海上了法拉利的车,在车上,几个人倒没怎么说话,冷鸿雁在一心一意开车,姚海东和刘立海各自看着窗外,欣赏着北京的变化。
他们没有问冷鸿雁要去哪里,人在北京了,一切就交由冷鸿雁安排吧。这是姚海东的想法,他现在除了贴紧冷鸿雁,他也没其他选择性的路,贴紧冷鸿雁就等于跟紧了将军,这一层关系,他还是清晰的。而他要贴紧吴浩天书记,那可不是非一日之功的。这官场啊,一个人对一个人的信任程度的建立,是需要漫长的过程。可姚海东等不起啊,他进不了吴浩天书记的圈子,他要是被动地等下去,恐怕就得老死在这个秘书长的位置上。
柳暗花明又一村。北京之行,此时的姚海东有这样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决定,放下一切前嫌,好好带着刘立海重新进入京江的官场。当然,他现在不会对刘立海说这些,年轻人越少知道后面的路越好。很多时候,需要让他们自己去撞,撞伤,撞痛之后,他才会吸取教训,而且才会在教训中成长。
姚海东认为现在的刘立海就需要这样,那样的教训。孙小木事件给他的教训还不够,让他再在林县多磨磨,不是什么坏事。
冷鸿雁终于把车停了下来,姚海东和刘立海从车子里走了下来,放眼望处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冷鸿雁没带他们游北京,而是直接带回了将军的家。
“院子真大啊。”刘立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这是一处四合院的模式,大院门口竟然还有武警站着岗,刘立海便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单位?”
这话问得可爱极了,冷鸿雁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一如一个大人听小孩子说出可爱的话一般。这笑声,倒让姚海东内心动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就是喜欢刘立海,一句傻瓜问话,就把她乐成这样子。这是他永远也给不起的东西,他不可能让冷鸿雁有这样的笑声。
姚海东四处扫了一下,很快明白这是冷鸿雁所说的将军家,这一看,他又吃惊了,这将军来头不小啊。能让武警把守着大门的,好象没几家吧?
这么想时,姚海东倒紧张起来了,冷鸿雁说的将军到底是谁啊。不过,他没再问,很快就会见到将军的人,他可不能如刘立海一样,傻瓜般地问这问那。
冷鸿雁笑过之后说:“傻瓜,这不是什么单位,这是我未来的家。”说着,就在前面引路,领着姚海东和刘立海参观着这个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