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纪安瑶今天是婚礼的女主角,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尚未换下来。
只是那嫁衣有些单薄,眼下又是酷寒的冬天,韩奕将她从婚礼上掳走之后,便给她套了一件外衣,包裹得颇为严实。
如今,在幻香的作用下,纪安瑶耐不住浑身散发的燥热,忍不住解开了外套,扬手丢到了地上。
见状,韩奕眸光微动,下意识想要去拦她。
可又不敢靠她太近。
一只手伸在半空中,迟疑不决,既不好收回,又不好再有进一步的举动……俊脸之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内心更是煎熬不已。
“好热……”
纪安瑶迷蒙着一双妩媚的眸子,目光灼灼地投向韩奕,娇艳饱满的红唇呵出一阵阵的热气,声音之中充满了诱惑的气息。
毫不掩饰地……在渴求着他的触摸。
“给我……我要你……”
瞅见纪安瑶妩媚撩人的模样,于韩奕而言就已经是难以抗拒的引诱,又听她一声声地开口求欢,哪怕他对她毫无情分,这会儿只怕也要欲丨火焚身了。
更何况……
他对她本来就存有非分之想。
一句话,一声唤。
瞬间又将他心头熄灭的欲丨火熊熊点起,死灰复燃之下,顿时烧得愈发旺盛了!
正当韩奕扬着手臂,无比焦灼地僵在原地的时候,纪安瑶忽而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抬手抓上了他的指尖。
刹那间……感受到纪安瑶掌心传来的滚烫热度,韩奕便仿佛触了电似的立刻收了回去,连着又退开了两步!
纪安瑶一下没能抓中他,身子摇摇晃晃地便又倒回到了床上。
体内的燥热如巨浪般汹涌而来,叫她难以忍受,嘴里不断地发出难耐的轻吟,两只手又开始循着身体的本能,不自觉地抓上了胸襟,试图将那袭大红色的嫁衣撕扯开来……
韩奕站在离床边不远处的地方,皱着眉心满是头疼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关心则乱之下,根本毫无头绪。
眼见着纪安瑶就要脱去身上的最后一层衣物,韩奕再也隐忍不住,情急之下立时迎了上去,按住了她胡乱挥动的手!
“瑶瑶!你醒醒!我是韩奕!不是白斯聿!”
听到韩奕的厉声呵斥,纪安瑶被他吼得微微一愣,似乎清醒了一些。
下意识的,把眼睛睁大了几分。
嘴里却还是念着白斯聿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情情切切的,听在韩奕的耳中,却是尤其的讽刺。
“斯聿……斯聿……我好难受……快帮帮我,好不好?斯聿……”
韩奕冷着一双黑眸,伸手抓上纪安瑶的肩头,用力的摇了两下,沉然道。
“我是韩奕!瑶瑶,你看清楚一点!我是韩奕!”
纪安瑶这才像是听进了他的话,转而重复着唤了一声。
“……韩奕?”
“是!瑶瑶……你看清楚,我是韩奕,不是白斯聿!白斯聿他不在这里……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一边说着,韩奕立刻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上了纪安瑶的身子,尔后俯下身,作势就要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来,将她带去医院救治。
然而,不等他触及纪安瑶的身子,霎时迎面而来一阵冷风,紧跟着就是――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清脆入耳,刺痛入心!
“韩奕!你禽兽!你居然对我下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抬手抚着晕沉沉的脑袋,纪安瑶难得有片刻的清醒,盛怒之下哪还控制得了力道,用力之猛,直接就把韩奕的脑袋扇偏了过去,俊脸上随之留下了五道热辣辣的火红指印!
意识到自己身中了幻香,不仅浑身燥热,眼前还会出现重重叠叠的幻象……纪安瑶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一双眸子使劲地睁着,想要把眼前的那个男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双手死死地捏着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刻入掌心,纪安瑶用力地摇晃着脑袋,试图用痛楚刺激自己的神经,进而保持住应有的清醒和理智。
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身体却是越来越热,脑袋更是越来越沉……
眼前的那个人影,一下又从韩奕变成了白斯聿,然后……就再也变不回去了。
但是她知道。
那不是白斯聿,那是韩奕。
她不会让他碰自己……绝不!
为了保持足够的清醒,纪安瑶只能用更大的痛楚来刺激自己的神经,即便一把抓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壶,扬手就要往自己的脑门上砸!
“瑶瑶,不可以――”
韩奕见状不禁疾呼出声,忙不迭地扑了上去,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水壶,往远处空旷的地面上掷了出去!
霎时只听“哐当”一声,水壶应声而碎,和着开水洒了一地。
生怕纪安瑶会继续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韩奕不得不抓紧她的手腕,将她的双臂扣在床板上,禁锢着她的行动。
纪安瑶被他牢牢地箍住,不得动弹,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怒骂,扭动着身子不停地挣扎。
“放开我……禽兽!你敢碰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听到纪安瑶这样斥骂,韩奕不由收紧了眸色,胸口猛地一抽,攥得死死的,一时之间几乎心痛得喘不过气儿来。
纪安瑶犀利的言辞便像是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地切割着他的心脏,将他的一颗心剁碎成千片万片,直至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从来没有哪一刻,韩奕这样绝望过。
他终于明白过来……他跟她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别说是回到从前,回到曾经,回到小时候他们青梅竹马的模样……只怕从今天之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不管下药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不管这事儿是不是他的主意,在纪安瑶看来……他都百口莫辩,洗不去嫌疑了!
毕竟,赵明雅是他的人,是他最得力的下属。
谁会相信她那么做,没有受到他的指使,跟他毫无干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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