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冷刺骨,厚厚的防寒潜水服似乎都挡不住这潭水的寒意。好在岸边距离我们并不远,我们很快就游过去上了岸,而离开水之后,刚刚刺骨的寒意也顿时消失了。
我朝着周围转圈看了看,发现这里好像是个深洞,洞穴的四壁粗糙不平,到处是嶙峋怪石。在石头的表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不知是发光的矿石还是光虫之类的东西,总之靠着这些东西发出的星光,足可以让我们看清这山洞里的一切。
在这些怪石当中有一个凹洞,那洞并没有延伸得很深,更像是洞壁上开凿出来的一个石室,在石室里面似乎立着某样东西。
“那边好像有东西。”我指着那洞室里的东西对林灵和毛子说道,然后便在最前面朝洞室走过去。
随着一点点接近洞口,我也逐渐看清楚了那洞里面立着的东西,那似乎是一把年头非常旧的刀,因为刀身非常粗糙,好像还有一些好像石灰岩一样的附着物,所以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这把刀到底是用什么材料构成的。
等走到洞口了,我才发现这洞里不只有这一把刀,在里面还有好多人类的骸骨,似乎有不少人都死在了这个洞里,而且骨头好像都被斩断了,只有头骨保存的相对完好。在这些散碎的骨头中间还掺杂着其他东西,有号角、有铜锣、甚至还有手机!
看到这些东西,我不禁想到了在虎八股发生的碎尸案,似乎这个洞就是碎尸案的源头了。
我从工具包里拿出了烧鬼的燃料,有了这东西在手上,我这才装着胆子弯腰钻进山洞里,尝试着将手机从洞里拿出来。
让我意外的是,在拿出手机的时候,我发现手机竟是开机的状态,只是没有任何信号。
我试着拨了一下我自己的手机号码,想看看会有什么反应,就在我按下拨号键的时候,突然从水潭那边传来了嘎啦啦的声响,我连忙转头朝水潭那边望过去,发现水潭竟在转瞬之间结成了冰。冰面上并没有光源,而岸边岩石上的光点照不到那边,所以冰上更多的是一片漆黑,而就在这团漆黑当中,明显有脚步声在啪嗒、啪嗒有节奏地传过来。
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冰上,但这时候,在手机里却传出了问话声。
我赶紧把手机放在耳边,也听清楚了里面的声音。
因为我知道下水之后会遇到些情况,所以我并没有带手机下来,而是把它丢在了车上,现在接起电话的显然是警长,他也在电话里不断问着是谁打过来的电话。
“是我,我是秋实!我们被困住了,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我的眼睛继续盯着湖面,同时也朝警长问道。
“外面始终阴天,一直在刮大风,我把东西都装到车里开走了,湖上已经没办法去了!你们现在在哪呢?毛子和你在一起吗?”警长用很快的语速问道。
“我们都在一起呢!你现在拿着电话有什么有什么别的反应?比如感觉到冷,或者看到什么特别的景象?”我又问。
“有!接起电话之后突然就开始变冷了,而且周围有一些好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东西,看起来……看起来好像是个洞,我还能听到脚步声!”警长道。
听到警长的回答我心里也清楚了,显然我手里拿着的这部手机可以在阴阳两界搭建起一座特殊的桥梁,通过拨打电话,在这边的鬼魂就能跑到另一边去,并在那边杀人作恶。
“我要挂电话了,你先找地方躲起来,等我电话就行了!”说完,我也不等警长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是水潭上的冰并没有因为我挂断电话就融化掉,那脚步声也没有停止的意思,没多久,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就从水潭冰面上的黑影里走了出来。那是个留着过耳长发的年轻人,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我只看一眼便可以确定,那就是阿纳日,只是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太复古了,好像是古代人的铠甲一样。
阿纳日并不是空着手过来的,在他的左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古代的马刀,刀上还沾着血迹。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睛也直直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感觉好像就是奔着手机过来的。
我赶紧把燃料盖子打开,也准备好了打火机,随时准备对阿纳日发起攻击。
很快,阿纳日来到了岸上,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手上的东西,只管继续向前走,随着他继续向我靠近,我也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气。
在他距离我还有三米远的时候,我把手里的酒壶朝他用力一挥,将油酒混合液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接着再扔出打着火的打火机。火焰呼地一下在阿纳日的身上猛烈的燃烧起来,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大火包围、吞没了。阿纳日在火焰中痛苦地挣扎、喊叫着,不一会就倒在了地上,被烧成了一团黑灰。
看着逐渐熄灭的火焰和地上剩下的黑灰,我不禁纳闷地挠了挠头,虽然这样的结果倒也不错,但我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而就在我纳闷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的那个洞室里传出了一声号角声响,紧接着里面的铜锣地当当当地响了起来,之后又是各种铃音的电话响,似乎那洞里所有的东西都叫唤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全都回身朝洞口望过去,发现洞里的那些尸骨竟然重新拼装成了一个个骷髅人,它们拿着山洞里的号角、铜锣、电话,虽然也没见它们去吹、去敲打,但这些东西却一个劲地响个不停。
虽然我不知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但总感觉让它们继续敲打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所以我连忙向前跑了几步,想把这几个骷髅人都弄散。可刚跑了没几步,突然一股强风从山洞那里猛地吹了过来,竟把我吹得两脚都离了地,向后飞出了好远。等我落地之后,我竟发现在山洞里又出现了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这个人衣服破烂,全身都是血,他用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同时他那血肉模糊的左手也摸向了山洞里竖立着的那把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