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胡圣年把我和孙峰给卖了,但马上我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胡圣年就算再怎么要面子,再怎么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也不至于跟宝藏这东西过不去。如果不是胡圣年告密,那为什么这老头知道我和孙峰要过来?
“您知道我们要过来?”孙峰不慌不忙地走向老头,并微笑着问道。
“是啊,药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药到病除,是不是能痊愈,这就要看老爷子的造化了。”老头同样微笑着回应道,但从他的话里却能得出一个信息,显然他是把我和孙峰误认成了其他人。
孙峰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连忙摇头道:“老先生应该就是华顺堂的杜医生吧?”
“正是。”老头纳闷地皱起了眉,似乎他也发觉情况好像不太对。
“您好您好,我叫孙峰,这位是我的朋友,秋实。我俩这次过来不是求医问药,是想跟您打听一首诗,或者说是一个口诀,地天泰的口诀!”孙峰开门见山地说。
“这么说,你们不是刘福康的家人?”
“不是。”孙峰摇头道。
老头一听孙峰的话,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同时也憋着嘴,一脸不悦地打量着我和孙峰。
我以为他会下逐客令,把我俩直接撵走,可没想到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这老头却客客气气地对我们说:“抱歉,我这边还要接待一个约好要见面的患者,两位既然这么着急地赶过来了,肯定不会轻易就离开了,那就请两位先到书房稍等,我接待完约好的患者,立刻去跟两位详谈。”
说完,老头朝那年轻人点头示意了下,那年轻人立刻过来朝我和孙峰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峰客套了一句,然后便和我一起,跟着年轻人出了客厅,转入内宅。
向里面走的时候,我向那引路的年轻人问了问,他认不认识魏世宏这个人。
那小伙听到魏世宏这个名字之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我师傅不让我们再提魏世宏这个人。”
“所以你是认识了呗?”我问。
“嗯……嗯。”小伙还是点了点头,但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和我们多聊。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魏世宏是不是真的在华顺堂做过学徒,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了,我也没必要继续和他说话了。
很快,我们到了书房,小伙把我们让进屋之后便离开了,只把我和孙峰留在了屋子里。
这书房里有三面墙放着书柜,里面的书有一半是中医相关的,另一半则是五行周易八卦相关的。我过去随便翻了翻,但也没发现什么特别有趣的书,翻了一会我就把书放回去了,之后就在沙发这里等着。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书房外面终于有脚步声传来了,不一会,那个头发乌黑的老头总算出现在了书房里。
他一进门就歉意地冲我们说:“抱歉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没关系,是我们突然过来打扰,要说抱歉也应该是我们向您抱歉才对。”孙峰赶忙客套道。
老头也没再谦让,只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示意我们落座,他自己也坐在了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坐下之后,老头开门见山地说:“两位应该就是今天胡会长在电话里提到的朋友吧?”
“对,就是我俩。”孙峰道。
“我就知道在电话里拒绝根本没什么用,你们一定还会过来。本来我猜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人都已经在云南了,没想到这么晚才过来。”老头说。
“您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过来呢?”孙峰又问。
老头笑了笑,之后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们会过来,我以为过来的人会是胡会长。”
“哦?看来您对胡会长这个人好像很了解啊。”孙峰道。
“也称不上了解,只是经常听人说,胡会长这个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既然想要知道我那个口诀,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所以我就以为,他本人可能会过来的,结果却没想到……”
“哈哈哈,这次您说错了,主要是胡会长对这个口诀其实并不算在意,也是我们两个人在他那软磨硬泡的,他实在没办法才给您打了个电话。结果你一拒绝,他反而松了一口气,真正不死心的是我们两个人才对。”孙峰道。
“哦,怪不得。那您两位过来了,就只是想知道那口诀?”老头问。
“对,就是想知道那个口诀。”孙峰应了句,之后便朝我看了过来,那意思显然是让我来接管后面的谈判、交涉。
我俩在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了,见到杜鹏程之后也不用拐弯抹角,就是直奔要害。所以我也不假思索地直奔主题道:“老爷子,我们也不跟您兜圈子了,几天前我们刚刚见到了你徒弟魏世宏。他从您这里偷秘药配方,最后被逐出师门的前后经过他都已经跟我们说了。”
“什么?你们……你们见到魏世宏了?!”老头顿时睁圆了眼睛,异常激动地问。
“嗯,见到了,还聊了很多。”我点头道。
“他都跟你们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他在你这干活,后来接触了两个上门问药的人,再后来就是偷走了你的秘药配方,被你赶走。不过他现在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非常后悔,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在调查那个骗他偷你配方的企业,估计这也算是他想到的赎罪方式。”我道。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老头紧锁着眉、警惕地问道。
“就是那个口诀。”我说道:“我们见过魏世宏了,他把他手上所有的资料都拿出来给我了,就连你那个秘药的配方他也说了。但是我在他手里那些资料里面可没找到什么口诀,所以我们上门就是想问问您,那个口诀到底是什么,您应该不是忘了,也不是丢了,就是单纯地不想告诉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