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聂远山皱眉看着面前的小盒,伸手接过。
他掂了掂,很轻,摇一摇,里面有一个小玩艺在咚咚作响。
聂远山立刻拆开了小小的邮包盒,里面竟是一枚红色的u盘。
然而,在看到u盘的一刹那,身旁叶盼的表情却是错愕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开始调整情绪,尽量让自己表情镇定,她暗暗凝向聂远山的神态,很怕男人会一怒之下,一耳光煽在自己脸上。
因为这枚u盘不是普通的u盘,正是当日她拿给乔占南的那枚。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u盘?”碧姐眨了眨眼睛,“远山,快看看是谁寄来的?”
聂远山重新查看邮包盒,只见贴在侧面的邮单上,只是写了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发件人一栏只用三个*号代替了。
叶盼屏住呼吸,一瞬间脑子里却晃过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画面。
可是那天与乔占南不欢而散后,她从未想过会出现这一幕,他竟把她给他的u盘寄给聂远山,难道他是想……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是真的怕聂远山的惩罚,只是害怕见不到母亲,更可怕的是,乔占南出她带给她的巨大打击!
这是不是代表……他恨她,他在报复她?
叶盼又在心里摇头,这不是她认识的乔占南,绝对不可能,就算不爱她,就算恨她,也不会这样做。
“去书房拿笔电。”
聂远山一声喝令,碧姐便起身。
不一会儿,碧姐重新回到卧房里,把笔电放在**头柜上,又把红色u盘插入笔电的u口。
叶盼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为了不被聂远山和碧姐发现,她只好把两手交叉在身前,歪头躬身,装出好奇的样子。
果然,不久笔电里就传出了一段熟悉录音……
聂远山的眉峰几乎是在下一秒便威严的耸起,似乎是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这是挑衅!”
录音播放完的时候,聂远山猛地抽出红色u盘,紧紧攥在手中,“去!”他吩咐碧姐,“立刻把聂冥叫来!”
碧姐不敢耽搁,匆匆出门叫来了聂冥。
而叶盼,从始至终都像一座雕塑,她不敢说话,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像是即将被判处死刑的犯人。
聂冥进门,聂远山摔了u盘,“去把火山给我绑来,立刻!”
“爸?”
“不要废话!我已经忍他太久了!这个叛徒,奸细!枉费我以往看重他,还把那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他却背着我与乔占南勾搭!”
聂冥瞅瞅地上的u盘,又不着痕迹地扫过叶盼。
“是,爸。”
“盼盼?盼盼?”
碧姐轻轻唤了两声,叶盼才仿佛从梦中醒来,聂冥却早就返身出去了。
叶盼对聂远山说道:“爸别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去给您沏杯茶来。”
聂远山点点头,叶盼才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出了卧室大门。
叶盼几乎是逃离一般的下楼回到自己的卧房。
关上门,她身体摊软地蹲在门前,尽力平复着情绪,可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聂远山在听到u盘里那段录音后,没有怀疑上她,怀疑的对象反而变成了火山?
乔占南……究竟做了什么?
……
“火山哥,请!”
面包车“咯吱”一声停在主宅门前,叶盼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看见聂冥先跳下车,为坐在车后排的火山拉开车门。
火山明显不服,倨傲地跳下车后,冲聂冥比出了一根中指,又在其他保镖的羁押下进了主宅。
火山被“押”进了聂远山的书房。
“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书房里,聂远山坐在沙发上,脸颊扭曲地瞪着火山。
火山眯眼看着那红色的u盘,“这肯定不是我录的,聂哥,你怎么会怀疑我呢?”
“不怀疑你又怀疑谁?火山,枉我一直看重你,拿你当兄弟,你却恩将仇报背叛我!”
“不可能!聂哥,咱俩是一根藤上的蚂蚱,我会背叛你?真是笑话!”火山显然没把事情想得多严重,松了松领口傲道:“是不是黎井和商辉那两个老东西诬陷的我?我看他们倒是像要与乔占南勾结,聂哥你别信错人了!”
“哼,火山啊火山,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落泪呀,那么我现在就拿出点东西给你看看!”
叶盼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旁,此时书房里传来的声音很大,在她听见聂远山说完了这句话以后,书房里忽然鸦雀无声了。
过了一会儿,火山突然大吼:“这不可能!不可能!聂哥,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别管我是怎么得到的,这些信息和财务数据,是不是你交给乔占南的?”
“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这里面,怎么同时会有你亲手签名的汇款单?”
“……还有这个!”聂远山拿出了一只微型摄像头,拍在火山跟前,“这是那天的董事会后,从你身上掉下来的!火山,你还真大胆,坏事做到了我眼皮底下。”
火山懵了一样的摇头,“不!聂哥!有人陷害我!绝对是有人在陷害我!”
“陷害?”聂远山嘴角抽搐,“你还是拿出证据来说话!没拿出证据证明你清白以前,给我小心点,否则别怪我无情!”
“砰”地一声,火山忽然变了脸色,踹向前方茶几,“聂哥,是不是利用完了我,现在开始想法踹开我了?”
“什么?”聂远山皱眉,双眼充血。
火山眯眼冷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的这招,正和当初对付秦振坤一样,先泼脏水,再把人踢开!”
“……可我也得告诉你聂远山,想踢开我火山,没那么容易!”
聂远山捂了上胸口,突然感到心脏一阵闷痛。
火山却继续说道:“别忘了,你手上还有人命,我要是真背叛你,去投靠乔占南,就先把你的人命案子举报给警察,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说完,火山奸笑了一声,又看了眼站在聂远山身旁的聂冥,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书房。
“爸?”
“聂冥。”聂远山拽了一下聂冥的手,“快扶我躺下来,我胸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