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4.第834章 找到那朵花
门里那女孩身体瘦弱不堪,半蹲半跪委顿在地,双手被高高拉起铐在黑色精钢制成的吊环上,手腕磨损处,有细细的鲜血干涸的痕迹蜿蜒而下。
她虚弱地抬起头,看见了卫陵南,苍白的面容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不用那么害怕。”卫陵南的声音很温和,走到她面前,伸出两个指头抬起她的下巴,“今天不拿你做实验,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夏雨眼中的恐惧之色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更浓了。
魔鬼……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
她被抓来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当年在天籁音乐节上,假唱之事被夏绫揭穿后,她在舆论的愤怒声讨下不得不销声匿迹,本打算去国外避避风头、很快就回国的,没想到出国没多久就被绑来这里,关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每天面对的就是被抽血、解剖、做实验,还有这个怪物般的男人……
她的头在男人的钳制下被迫高高抬起,瞳孔中映出男人浅琥珀色平滑得几乎不像人类的瞳孔,也不知道是不是惨白灯光的缘故,他看上去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变形,就像随时随地都会融化似的。
夏雨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卫陵南细细地摩挲着她的面颊,轻声低语:“研究了那么久,你的血液、基因结构、生命体征都和普通人毫无二致,果然,不是凤凰就是不行么?可惜凤凰是夏家的命根子,我不能把她抓来,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在实验室里关了那么久,夏雨早就知道男人口中所说的“凤凰”是谁,那就是她的姐姐夏绫!她有多惧怕这个男人,就有多嫉恨夏绫,如果不是因为夏绫所谓的什么凤凰命,她也不会被连累,每天被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对待!
想着想着,眼中就流露出憎恨的光来。
“你讨厌夏绫?这样可不好。”卫陵南笑笑说,心情似乎很好,直起身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找出一管冷藏的针剂,注射进了夏雨的皮肤里。
“你自由了。”卫陵南解开了她的镣铐。
原本被镣铐拉扯着不得不跪在地上的夏雨,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如同一滩烂泥般软倒。她艰难地抬起头来,震惊极了,用嘶哑的嗓子不可置信地问:“我自由了……?”小心翼翼,既渴望听到肯定的答案,又害怕是一场恶劣的玩笑。
卫陵南说:“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我要你回夏家,替我做一件事。”他从外衣兜里取出一小片花瓣,外层是洁白色,内层染着火焰一般的红,“我去了夏家,找到这种凤羽花。这种花里的一些成分很有意思,我希望你替我再找一朵回来――它只生长在夏家。”
夏家是个很封闭的环境,卫陵南只有做媒的时候进去过一次,想要再进去却是不可能了。但夏雨不一样,她是族里人,只要认祖归宗,就能进入。
“夏家?”夏雨喃喃地重复说,有些茫然。
“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夏绫,也就是这辈子的叶星绫,已经认祖归宗与自己的家族团圆了。夏家也是你的家族,我要你回去认亲。”
夏雨又吃惊了:“夏家认了叶星绫?他们也认为叶星绫就是夏绫转世?!”她原本是不信这件事的,只把卫陵南当成一个疯子,为了什么死而复生的研究着了魔,一厢情愿地把夏绫和叶星绫联想到一起。
然而,如果夏绫的家族也承认叶星绫,事情就不一样了。
总不能大家都眼瞎吧?
难道这世上,真有转世重生这回事?!
夏雨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卫陵南看她神色,冷笑一声:“你在这里关了那么久,还不信吗?”
夏雨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忙低声说:“我信,我信。”她在这处秘密基地了见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怪物、病毒,甚至是眼前这个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之为人类的男人……如果,这些事都是现实存在的,那么,为什么夏绫不能重生?
“我只要那种花,也许会是复生研究的一个突破。”卫陵南告诉夏雨,“替我拿到那种花,你就真正自由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我保证。”
“你刚刚给我注射的是什么?”夏雨问。
“那个么?”卫陵南轻描淡写,“一点小小的控制手段而已,要是你在约定的时间里拿不到花,皮肤就会从手指头开始烂起,直到全身溃烂长蛆而亡。”
他的声音低柔如耳语。
夏雨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这些年来,她已经见识过许多这男人匪夷所思的手段。她十分害怕,卑微地点头应诺:“是,卫先生,我会为您带回那朵花的。”
“好女孩。”卫陵南微笑了,“等你回来,我会嘉奖你的。”
他说完,转身离去,顺便吩咐守在外面的科研人员释放夏雨。
夏雨被人迷晕,蒙上黑色眼罩,也不知开车绕了多少路,最后,被人推推搡搡地带到一处荒郊野外。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取下眼罩,抬头看见一片繁星灿烂的天空――她不禁喜极而泣,多少年了,没想到她还能有活着得见天日的一天。终于可以脱离那个怪物了……终于可以不再被当作实验品!
而她受的这些磨难,都是拜死去的姐姐夏绫、或者说叶星绫牵连。
她会把这笔仇怨好好地讨回来的!
夏雨的眼神一点点变得阴冷,暗自发誓。
夏绫在录音棚里练一首歌。
这首歌的旋律有些复杂,她怎么也找不准最完美的那个声调,试了又试还是差强人意。她有些烦躁地摘下耳机,摔在录音台上。
助理薇薇敲了敲门。
夏绫侧头:“进来。”
薇薇走进来,一副见了鬼的脸色:“小绫姐,门口有个人要见你,她……她是夏雨。”
“夏雨?!”夏绫也被吓一跳,她怎么忽然出现了?上次见到夏雨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太久远,久远到她都要忘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