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利用资源,岳援朝是指我找他帮忙办事儿,说的通俗点,其实就是走后门。
仔细想想的话,这跟袁大鹏坑我进派出所,其实是没有本质差别的,只不过我这么做,是为了保全自己,而袁大鹏是要坑别人。
回到工作室,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有一份金辉东的详细资料,哪年生人,哪年上小学,初中的时候打过几次架,总之是很详细,还写了金辉东跟两年前一起命案有关,死者是金辉东现在所在游戏厅的老板,而奇怪的是,当时所有人都怀疑是金辉东杀的人,而老板娘却选择相信他,让人深思。
另外,还有几张纸是金辉东的银行流水,其中几笔标注了汇款人的姓名,有韩城,有海军,有袁大鹏,总金额高大二十万。
真的没想到我会这么值钱,这三个家伙也真是瞧得起我,也是够恨我的了。
而岳援朝口中更大的罪,却是让我愣了一下,金辉东竟然还开地下赌场,而且还养小姐,这家伙真的是五毒俱全了。
可以说,金辉东早就被盯上了,但他办事儿小心,都是手下的人出面,所以一直没被抓到证据,而且社会够黑,关系够深,上下打点妥当,中间有很多利益连接,不管哪个年月,混社会的谁没把保护伞呢。
反正岳援朝的意思是,用正常手段,是根本抓不到金辉东的狐狸尾巴,所以他想用点非常手段。
所谓的非常手段,其实就是从另一面打击金辉东,我不是跟他有仇么,如果是我搞他,那他肯定想不到别的地方去,再有岳援朝的暗中支持,我能报仇,也有极大可能找到金辉东的罪证。
甚至,岳援朝还很明确的指出,如果我真的帮他破案了,他可以默许我黑吃黑。
而且这只是他开出的条件之一,他还表示,如果我能扳倒金辉东,他将会跟上面报备,把我发展成他的特情人员,就类似港片中的线人,岳援朝说有了这层身份的话,以后我不管是混社会,还是正常的考大学,对我都有很大的帮助。
其实我是很想上大学的,总觉得那是一段不可或缺的经历,而且上了大学,换了个环境的话,就能告别现在的生活了。
但距离大学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至少现在我还是要混的。
而且,自从开了工作室之后,我也是尝到了挣钱的甜头,每天都看到户头里的数字增长,那种感觉真的很好,虽然我不是那种金钱至上的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还不懂金钱的重要性,那我就真的白被欺负了这么久了。
不过唐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说混社会也好,挣钱也罢,千万别迷失自己。
在我看资料的时候,李曼也在看,等我俩都看完之后,李曼抓住我的手,笑着说:“东子,我觉得这是好事儿,你总不能混一辈子,如果这次真能帮忙破案,等大学毕业以后,肯定能分一个好工作。”
我点头说:“嗯呐,等咱们上大学了,就没这些闹心事儿了,不过你这么漂亮,到了哪都是红颜祸水吧。”
李曼被我夸了有点高兴,又是打了我一下,说:“咋地,嫌我能惹麻烦啊?”
我摇头说:“那有啥办法,长的漂亮又不是你的错。”
李曼凑过来亲了我一下,说:“啥时候嘴这么甜了?”
我说:“是你嘴甜啊,总亲我,给我嘴都整甜了。”
李曼马上红了脸,却是很大胆的骑在我身上,捧着我的头,眼神迷离的说:“真甜呀,那你想不想吃?”
想吃,当然很想吃了,跟果冻似的,能不想吃么。
折腾了一身汗之后,我们还是在最后关头停下了,李曼用小手帮了我一次,可我却已经习惯她的手了,所以很持久,李曼就抱怨说手腕酸疼,还瘪嘴说:“每次都这样,我也挺难受的,东子,要不咱俩真玩一次吧?”
当然是很想真的玩了,可我总觉得不是时候,特别是最近几天,我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毕竟是面对金辉东这种可能杀过人的存在,如果真的发生点意外的话,我又把李曼给睡了,那她以后咋整啊?
毕竟,在我们那个时候,对于处女还是非常在乎的,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真的出了意外,李曼也能清清白白的再找别人啊。
所以我最后还是忍住了,跟李曼说,如果太累就别整了,我一会儿洗个澡就没事儿了,李曼说她查过的,憋着不好,所以还是坚持给我整了,但我还是很久都没缴枪的感觉,李曼有点沮丧,可脸却突然又红了,她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东子,你咋跟别人不一样呢,我听说,那些男的处了对象,都火急火燎的,恨不得马上就给人骗上床,你倒好,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畏畏缩缩的,咋地,嫌弃我啊?”
我就说:“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你看我现在的状况,那个金辉东可能都杀过人,得罪了他,我真怕自己出点意外,所以才不能跟你那样,要不然我真出意外了,你以后咋整?等咱们上大学了,不在这个城市了,到时候找麻烦的就少了。”
李曼很感动,却是让我别乱说,最后还说:“东子,我跟你说,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就算你真出意外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死去!”
洗了澡后,李曼说累了,想睡一会儿,我要去找岳援朝,就让她把门反锁上,然后走了。
下楼的时候,大厅里的人都看着我笑,尤其是吴兵笑的最猥琐,我马上就联想到刚刚和李曼干的事情,后来是有点激烈,好像李曼的声音挺大的,窗户也没关,估计是被这群人给听到了。
我瞪了吴兵一眼,说:“那啥,以后别这样啊,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吴兵撇嘴说:“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让周舟跟我处对象,我就不偷听你了。”
我说:“还是那句话啊,周舟喜欢你的话,我能管的了?你真喜欢周舟,那就自己追啊,你跟我说有啥用?”
吴兵说:“我追了。”
“然后呢?”
“她说想打我。”
“然后你就放弃了?”
“没啊,我还坚持追了!”
“然后呢?”
吴兵把T恤往上一撩,好家伙,胸口都红了,他忧伤的说:“然后就让她踹了啊,老疼了。”
我有点同情他,却是恶意的说:“周舟一般人还不打呢,打你的话,是对你不错了,再接再厉!”
吴兵说:“真的?”
瞅他那兴奋劲,好像是信了,我也没说啥,让他偷听我和李曼,还不给他点教训?别人不知道周舟,我可是很了解的,人家说好女怕郎缠,意思是男的只要不要脸点,总能追到女生,可周舟却是截然相反,她是本能的不太喜欢男生,所以越缠着她,只会被打的更惨。
不过,吴兵再咋说也是朋友,周舟是不会真的膈应他就是了。
再次见到岳援朝,他正在办公室跟两个下属开会,我就在门口等了一下,正巧穿着警服的张亚玉过来了,我忙喊了一声姐,张亚玉有点惊讶,说:“呀,你咋来了?”
我挠头,指了下办公室说:“找他有点事儿。”
张亚玉的神情有点不好,抿了一下嘴,把我拉到一边,说:“老弟,你听姐的行不,他那种人,你少跟他来往,姐怕你吃亏。”
我有点疑惑,说:“姐,在回事儿啊?”
张亚玉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却是没说,只是说:“反正你少跟他来往!”
说完,张亚玉转身就走了,给我整的有点莫名其妙。
仔细想想,张亚玉真的是那种特别正直的人,在她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而岳援朝的行事风格,却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那时候要扳倒老袁,他也是让我做伪证来着,而张亚玉对岳援朝开始是非常崇拜的,知道真相后,当然会有心理落差了。
毕竟,张亚玉只是刚出社会。
虽然我还没她大,可我却经历了太多不公平的事儿,很多事儿比她看的明白,也清楚跟岳援朝合作的好处在哪,而且也是必须合作。
过了会儿,那两个下属出来了,跟我说可以进去了。
我进了屋,岳援朝正在抽烟,眉头深锁着,只是抬眼看了我一下,就问我想好没有,我说:“想好了,岳叔,但我各方面都整不过金辉东,你得帮我。”
岳援朝点头,一点都不意外我的决定,而是又拿出一份资料给我,点了点桌子说:“这里面有金辉东的一些习惯,几点从家出来,几点回家,包括外面有几个女人,还有他手下那些人的生活习惯,另外还有他的地下赌场和几个咖啡厅的地址。”
说着,岳援朝把资料袋往前一推,瞅着我说:“有了这些,你就等于是占了先机,弥补了你们之间实力上的差距,但我提醒你,千万别整出人命,那样我也不能给你收尾了。还有就是,我还掌握了他藏钱的地方,但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把他扳倒了,他藏的那些钱,你拿走一般,剩下的作为赃款充公。”
听着岳援朝的话,我是怔怔出神,也有点奇怪,他为啥会相信,我一个高中生就能扳倒金辉东,难道是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有了这份资料的话,我们实力上的差距,就会变得非常小,毕竟我们是在暗处,而且金辉东已经认定,我怕了他躲起来了,我一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而岳援朝没把金辉东藏钱的地方告诉我,明显是在提防我,他怕我见财起意,拿了钱就不办事儿了,这我能理解,像他这样的人,想的全面点没有错。
拿着资料,我回到工作室,把吴兵叫到办公室,给他看了一下,他有点惊讶的看着我说:“我草,东子,这些你都从哪整的?”
我想了一下,把自己跟岳援朝合作的事儿说了,而且也没有隐瞒钱的事儿,说:“老岳说了,他知道金辉东藏钱的地方,只要咱们能扳倒金辉东,他就把藏钱的地方告诉我,那些钱我们一半,剩下的一半交工。”
吴兵有点不可思议的说:“他让你黑吃黑啊?”
我点头说:“不止如此,他还跟我说,千万别整出人命,要不然他也不能给我收尾。其实潜台词就是,只要不整出人命,他都能帮我们擦屁股!”
吴兵用食指挠了挠太阳穴的位置,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有动作,他一边说:“这个老岳,咋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我说:“他是我爸战友,我爸说,他这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在乎手段。”
吴兵说:“狠茬子。”
我说:“肯定不是善茬子。”
稍晚的时候,付勤他们就都过来了,大伙都看了资料,张弛有点汗颜,说别他打听的全多了,他都不知道金辉东外面有那么多女人,付勤则是拿到资料就很急,问我从谁下手,我说突然袭击的机会就一次,下一次人家就有防备了,当然要留给金辉东了。
海龙看了一会儿资料说:“我看了一下,金辉东一共有三个女人,其中最小的,好像高中还没毕业,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嫩的么,我觉得金辉东得老喜欢她了,咱们就从她下手吧。”
说着,海龙把一页纸放在了桌上,资料上写,那女的叫小秀,只有一张侧脸照,看着挺好看的,但因为是远照,所以看的不清楚。
不过就像海龙说的那样,如果我是金辉东,找了这么个小情人,肯定也愿意找她玩,所以我很相信海龙分析,就拍板说:“那行,咱就从她下手,回头我找岳援朝问问她的具体资料。”
接着,我就给岳援朝打了电话,想问一下阿秀的资料,可岳援朝说,他的人只跟拍到了一次而已,而且还是一闪而过,所以他那也没有具体资料,如果我们想查的话,就得自己想办法了,不过却是给了我一个情报,说是金辉东的一个手下,昨天先去蛋糕店定了一个大蛋糕,然后又去首饰店定了一个项链,应该是金辉东要送人的,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之后,岳援朝还给了我一个电话,说那个人是他的特情,以后关于金辉东的情报,可以直接找他说。
我想了一下,定蛋糕肯定是有人过生日,而我们那个时候,很流行在蛋糕上写字,什么我爱你啥的,或者是多少岁生日快乐之类的,去那个蛋糕店打听一下的话,就应该能确定是不是那个小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