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半壶并不知道的是,早在他老爹来大陆做生意的时候,就蹭递交过相关文件,是有入籍的打算。
只不过,因为蒋家有竹联帮的背景,所以这一申请,是一直被压到了昨天才批准通过,为什么是昨天呢,因为有人希望是昨天。
也就是说,不知不觉中,蒋半壶,是已经入了我国籍了。
那么,他公然持枪杀人,这罪名,就太严重了,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蒋半壶难逃一死。
只不过,蒋半壶自己却不自知,依旧像个大少爷一样的摆谱,竟然要求喝红酒,老刑侦让徒弟去超市买了一瓶百十块的红酒,他喝了一口就给吐了,还骂骂咧咧的说大陆的东西就是糟之类的,而老刑侦是拿起红酒瓶,把酒都倒在了蒋半壶的头上,一边说:“小子,忘了告诉你,当年你爸递交的申请,昨天就已经通过了,所以你不再是台湾人了,等着接受我国法律的制裁吧!”
隔天,海市最大的新闻,莫过于“蒋家集团独自大闹苏家千金订婚仪式并持枪杀人”的事情了,但却没有过多的描述,紧紧是简要的报道而已,毕竟什么竹联帮之类的,这种事情,是不能让公众知道的。
而蒋家集团内部,也是人心惶惶,蒋半壶输掉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集团高层,已经不是秘密了,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盘算,不知道手掐着集团百分之四十股份的老板什么时候会来,而来了之后,又会做出什么重大的决策。
天台上,一个垂暮的老者站在边缘,老来得子的溺爱,终究是害死了儿子。
而偌大的家业,却也是输的什么都不剩了,似乎,自己也应该去死了。
我是缓缓走到老者身边,坐在天台上,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看您也就六十出头,身体状况好的话,应该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干嘛想不开呢,好好活着,不是更好吗?”
老者是皱眉看着我,说:“你是陈东?”
我点头,说:“是我。”
老者说:“如果你能放过我儿子,我就把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有在台湾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我摇头,说:“现在,想要让你儿子死的,已经不是我了。你也已经知道,你儿子昨天的所作所为,是已经在挑衅这个国家的颜面了,他明知道我是特事科的,更知道的特事科是代表着国家的颜面,可他还是想要杀我,而且还是两次,并且两次都有竹联帮内的人参与,所以事情已经是非常敏感了。而且,您也应该知道,竹联帮那个姓陈的大佬,他曾经可是谋划过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有关竹联帮,谁也救不了他了。”
老者是颓然着坐了下来,却也没有老泪众横,只是说:“黑帮就是双刃剑,可他不听我的……”
我说:“如果,蒋老可以帮忙我们的人,打入竹联帮内部的话,那您儿子,至少会舒服的活在监狱里面,如果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成功了,那您儿子,应该还有自由,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老者有些浑浊的目光中,是突然闪过一些光芒,说:“只要我蒋家不断了传承,我什么都愿意!”
我是点点头,捡起了老者的拐棍,说:“抱歉了蒋老,为了让戏更真,你应该更惨一点!”
说着,我是一柺棍,就砸在了老者的腿上,他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能看过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条好汉啊。
而在蒋家集团内部,李曼和苏叶,带着所属团队,是开始接收蒋家集团,这是一项很费时的工作,所以是都交给手下的团队去做了,她们今天来,是在给集团的高层开会,主要是安抚人心,而苏叶的到场,更是给高层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苏家千金的承诺,还得值得信赖的。
至于董事会方面,我们的决定是,现金收回所有股份,而且董事会也很配合,毕竟在海市这一亩三分地,苏家的面子,他们是要给的。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苏建邦是把手头上的一块地皮以一毛钱的转让费给了公司,再加上蒋家集团的资金支持,公司是全线开花,在海市、三亚等前景巨大的城市同时开发楼盘,而苏建邦给出的建议,是要让公司的楼盘具有标志性,不仅要盖居民楼,还要盖商厦,要让公司旗下所盖的商厦广场,成为每一个城市的中心。
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我没有过问太多,因为我真的不在行,就放心交给了李曼和苏叶张罗。
而我在一年前想出的计划,经过一年的布局,也是到了快要收尾的时候了。
所以,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不过这在之前,我是跟苏建邦见了一面,同样是在苏家,还是他的那间书房。
当时书房内的灯光有些灰暗,苏建邦是亲自沏茶,虽然脸上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我却是看不出一丝真诚,如果我不是特事科的人,他还会这样吗?显然是不会的,他会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我随意的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说:“我时间不多,你有话直说。”
对于我这种态度,苏建邦是略微皱眉,随后舒展,说:“你现在,也算是半个苏家的人了,所以苏家生意上的事情,你也要出点力,我们苏……”
“等等。”
我是突然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很认真的说:“你可能搞混了什么事情,我跟苏叶订婚,甚至是以后结婚,都是苏叶嫁入陈家,而不是我入赘你们苏家,所以请你收回那种我是半个苏家人的话。另外就是,苏家的很多灰色收入,我是可以给你透个底,只要不损害国家的利益,你又是纳税大户,所以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你损害了国家的利益,不用指望我出手帮忙,我会第一时间抽身事外的。这是原则问题,谁也不能逾越,你明白吗?”
苏建邦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是把茶杯放在了茶盘上,阴沉的说:“看来,我苏建邦,是喂出来一条白眼狼?”
我是平淡的说:“话说到这种程度,我也懒得再废话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损害国家的利益,那么苏家永远会得到极大的便利,可如果你损害了国家的利益,你也应该清楚,对于这种事情,上面的手段是有多么雷霆,说苏家会覆灭,也不是不可能!”
苏建邦是沉默了,苏家有很多灰色收入,的确是损害了国家的利益,但不是不是很大,他是可以咬牙牺牲的,而我给他的保证,其实也正是苏建邦想要的,因为他苏建邦很了解一个道理,那就是所谓的大家族,就是上位者所圈养的猪,在足够肥的时候,就会被宰掉,他不想被宰,也没人愿意被宰。
我接着说:“还有,你不要试图控制我,那样你只会引火上身。”
说着,我就起身离开了。
而苏建邦,是在不久后气急败坏的把一套紫砂茶杯都给摔了,这是近二十年,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他的双眼通红,是摔了茶杯又摔茶盘,声音非常的大。
正巧路过的糖糖,是听到了里面摔打声,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看到了正抡着椅子砸办公桌的苏建邦,是用很小的声音说:“您,您怎么了?”
“糖糖?”
苏建邦看着甜美中带着温柔的糖糖,是勉强笑了一下,摇头说:“没怎么,只是心情不好,发泄一下而已。”
糖糖靠近,把苏建邦的手里的椅子抢了下来,看到他的手指出血了,很心疼的放在嘴里吸允了一下,说:“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气大伤身呢。”
苏建邦一直都知道,其实糖糖是很温柔的,可他们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糖糖都在是在哭,平时也都很害怕他,所以这是糖糖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他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就稍稍靠前,说:“我也不想生气,可我真的需要发泄。”
糖糖咬着自己的下唇,很极小的声音说:“发泄的话,不是还有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