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没想到李曼能轻易说出这两个字,虽然是在威胁我,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毕竟我要做的是正事儿,可她偏偏又不听我解释。
权衡了一下之后,我还是觉得要先安抚一下李曼,毕竟我俩要是这么分手了,肯定连朋友都没法做了,我还是挺珍惜她的,不处对象我不反对,可她这个朋友,我是真的不想失去,这种从小没朋友,突然有了朋友,就怕失去的感受,一般人没法理解。
当然了,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性格,相对大多数人来说,我算是一个异类,因为换成一般人的话,要么乖乖听对象的话,要么就是赌气的说分手就分手这样的话。
所以,我给李曼说,让她在家等着,我现在就打车过去,可李曼说让我十分钟之内就必须到,我跟她说从学校到她们家,打车也要二十分钟,她说她不管,反正十分钟没到,那就分手,我耐着性子说你别闹了,我这就打车过去。
对于我李曼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我的语气虽然是越来越好,就有可能越生气,所以她没继续闹,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车去了李曼家,在小区门口下车,我发现李曼已经等在门口了,几天没见,这丫头好像更好看了,穿着件长裙,上面印着彩色的花,头上戴着顶很大的遮阳帽,烫成卷的头发披散着,还戴了一副很大的太阳镜,看到我的时候,她略微低头,往下按了下太阳镜,露出那双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其实李曼并不是短短几天就变好看了,而是气质上了有了改变,可能是去了一趟大城市,又涨了见识,所以气质上才会有改变吧。
就像是当官的人,时间一长,就会有所谓的官位,而军人看上去总是阳刚,小偷看着眼神虚浮,反正人的气质,是会随着从事的行业和所处的环境而改变的,也就是现在流行的那个词,气场。
我冲李曼笑了一下,问她不是去旅游了么,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虽然李曼的眼睛还是很勾人,可眼神儿却有点冷,她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我去旅游了,咋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了一下,心情突然很糟糕,明明是她不辞而别,怎么反过来质问我了,当时我是想给她打电话来着,可后来想,她走的时候没告诉我,想她有可能是忘了,如果我给她打电话,是怕她会感觉到内疚,这样也许就会影响她的心情。
这些话我说给李曼听了,并不是想表示自己为她着想,而是不习惯说谎,而且李曼的性格,我要是不说点什么,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还着急去看陈冉,真心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可是听我说完这些后,李曼却是冷笑了一声,有点嘲笑的说:“你还真会替别人着想呢。”
我皱眉说:“你不信?”
李曼瞅了我一眼说:“信,咋不信呢,你不就是那种很为别人着想的人么,你多伟大啊。”
听着冷嘲热讽的话,我心情越来越糟,从她去旅游而没通知开始,一直到她回来用分手当威胁,她似乎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之前我也并不觉得她哪里错了,而是选择替她想,但似乎是吃力不讨好呢。
我神情淡漠的看着李曼,平淡的说:“如果你不想我替你想,那好,现在开始我会顺着你来,指责你突然消失但却没有通知我,指责你明明是自己错了,现在反倒来质问我,指责你随随便便就说出分手这样的话!”
对于我的话,李曼是有点意外的,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说:“明明是你不对,你还跟我生气!”
我笑着说:“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
李曼看着我,突然就不说话了,事实上,从表情和语气上,谁也看不出我是在生气,但我话却是在指责她,可这些难道不正是她想要的么,替你想你不开心,指责你好了。
“你欺负我!”
李曼又拿出胡搅蛮缠那一套了,凶巴巴的说:“你以为我是为谁才提前回来的,还不是为了多陪陪你!”
其实对于李曼的不辞而别,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的,但因为性格的关系,我并不想跟她计较,现在又看到她胡搅蛮缠,再加上袁大鹏的事情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的心情在当时是糟糕透顶额。
我笑着说:“那谢谢你了。”
李曼皱眉说:“你这话啥意思?”
我说:“好了,别闹了,我是来跟你说陈冉的事儿的。”
李曼说:“我不听!”
我说:“你不听的话,那我先走了。”
李曼气的一跺脚说:“陈东,你要是走了的话,我就跟你分手!”
已经转身的我回过头,瞅了她一眼说:“这是你第二次说分手,如果再有一次,那就真的分手吧。”
说着,我就转身走了,再一次的用分手做威胁,我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怕以后都没办法做朋友了,我会直接跟她说分手吧。而李曼,在我说出那句话后,就没再说话了,临走时我看到了她的表情,很诧异,似乎是觉得我没资格跟她说分手吧。
打车去了陈冉家的平房区,在附近的小卖店打听到,陈冉家院里有一颗挺高的松树,我到的时候,她家的门是关着的,我敲了几下后,出来个男人开门,那男的穿着个白背心,炮子头,长的挺凶的,他上下看了我一眼,说:“找谁?”
我说:“找陈冉,我是她同学。”
男的又看了我两眼,嘴里说了两句难听的话,意思是说,我是陈冉那个小不正经的又处的新对象之类的,声音小,我没太听清,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这男人看着很像那种不务正业的人,估摸着是陈冉她妈又找的男人,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在这种环境下成长,陈冉也是挺可怜的,也许她放纵的作风,就是跟家庭有很大的关系。
陈冉家不大,是个两间半的平方,有两个卧室,还有一个客厅,屋里脏的可以,铺着瓷砖的地面显得很脏,甚至还能看到烟头,那男的指了下里面的卧室,跟我说陈冉在里面,然后就去另外的卧室了。
在往陈冉卧室去的时候,我还听到那男的跟一个女的说话,内容大概是你闺女挺厉害的,又换对象了这样的话,而那个女人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我站在陈冉卧室的门口,敲了一下门,可能是门太松了,竟然一下就开了,马上我就看到陈冉了,她坐在一张小床上,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很肿,应该是哭过,应该是在想事情,很出神,所以都没看到我来了。
我咳嗽了一声,她还是没有反应,我就挠头说:“陈冉?”
陈冉听到了我的声音,讷讷的抬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说:“你咋来了,快点进屋。”
说着,陈冉从床上下来,用很快的速度把床整理好,然后胡乱把头发扎成马尾,一边说:“你看这屋乱的,我都没收拾。”
其实陈冉的房间很干净,就是床有点乱而已,我笑着说:“我就是想问问你哥的事情,所以就自己来了,不好意思啊。”
陈冉摇头,表示没事儿,当我再问她哥的事情之后,她神情有点落寞,苦笑一声说:“袁大鹏家挺有人的,咱整不过他们,这次好像得赔不少钱,要是拿不出来钱,我哥就得进去了。”
这个情况,其实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当时在校长办公室报警的时候,我就知道情况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报警,而且还验伤,目的就是袁大鹏家讹人的时候,跟他们谈一下条件,反正我们也被打了,两者抵消就不用花钱了,或者是少给一点。
我把这些跟陈冉说了,她现实面露惊喜,可随后又颓丧起来,跟我说,我们被打的事情,派出所一直没有消息,应该是袁大鹏家动了手脚,别看他家是县里的,可毕竟在政府上班,书里也有不少关系,我说医院也能跟他们同流合污么,不应该这么黑吧,陈冉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被陈冉一番话说的,我也有点沮丧了,想起了袁大鹏他爸当时的话,我是真的太嫩了,根本不知道啥是社会。不过,我还是有点侥幸心理的,觉得医院和派出所不至于那么黑。
后来,我又问陈冉,她们家怎么打算的,陈冉眼睛一下就红了,说她家没钱,而且她妈也不想管,说是她哥总惹事,管不起了,后来就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我也没多问,应该是跟那男的有关系吧。
其实我来看陈冉,除了想了解一下情况外,还有就是确定陈冉没事儿,因为从那天看,她是非常内疚的,后来又被袁大鹏父母一顿羞辱,我怕她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儿,确定她没事儿后,我又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在离开屋子之前,我还听到那个男的在说话,说是让那女的多劝劝陈冉,只要点个头,这事儿就能解决之类的,而那女的没有回应。
回去的路上我给我爸打了电话,说是想去水库玩,他告诉了我地址,说可以随时过去,我给周舟打了电话,跟她说这段时间麻烦她照顾小乔,周舟答应了,但随后就问我是不是跟李曼吵架了,我说算是吧,周舟沉默了片刻,然后问我几天能回来。
我想了一下,就把之前的想法告诉她了,说:“不怕你笑话,我家有挺多那种不正经的书,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小乔认字,所以也没在意,结果那丫头看了很多,所以才老说那种乱七八糟的话,我是想让她单独跟你相处一段时间,让你管管她。”
“变态。”
周舟小声骂了我一句,然后说:“你跟我可真不客气呢。”
我笑着说:“小乔叫你妈妈也不是白叫的,你得负责啊。”
周舟说:“不跟你闹了,小乔的事儿你放心,我对她,比你对她好。不过,我看你还是哄哄小曼吧,咋说她也是特意为你回来的。”
我想了一下说:“让她冷静一下吧,她在气头上,肯定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周舟“嗯”了一声,然后说:“那行,你去玩吧,这面我替你说几句好话。”
我说:“别了吧,这事儿让她自己想吧。”
周舟说:“行。”
后来,我就去了乡下,水库边上有房子,吃住不是问题,我爸不咋管我,让我自己玩,有山有水的,我玩的也挺开心,就是有点想小乔了,但为了能让她更好点,只能忍着不去见她,但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
除此之外,我每天都给派出所和陈冉打电话,可我被打的事情,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就是拖拖拖。
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