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铜管里面估计有火油,里面现在正烧着呢,我觉得这大殿温热的原因可能就在于地下的铜管。”原理虽然有点不同,但是在我们现代的时候,有暖气入户,这些都能促成一种空间温热的状态。但是对于古墓来说,温热并不是什么好的墓葬环境,设计此墓的人应该也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如何考量的。
八坚道:“那也不应该,火是猴子刚点燃的,铜管通火也是刚刚一会儿的事情,这地方可在俺们进来之前就温温的。”
八坚说的在理,我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先前小天师不是说过朱雀位有喷火罗树吗?我们在朱雀位下面,上面可能正长着这种树,所以温温热热的,很不舒服……”
八坚这时候已经有点烦躁了,他来此的目有一部分是为了冥器,这不,他矮下身子,仔细观察这灯奴,道:“算了,不管热不热,俺们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顺走!”
我瞧着他贼样尽显,笑道:“别往这边找了,这些都是灯奴,说白了都是苦命人,就是一身衣服穿得还华丽,身上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玩意,要找,等会往前再去看看。”
八坚被我泼了一盆冷水,只得悻悻起身,在一旁嘀咕道:“还宝藏呢,那么大的殿,就那金座还值点钱,可那么大的座俺们也搬不回去。”
我也明白他历经苦难,看这殿堂空空如也,啥宝贝捞不上,心里定然失望、郁闷,但此时多说也没必要,我将目光对向小道士,他眉头微皱地望着火盆,一言不发,好像想着什么,过了有一会儿,他疑惑自言:“火猴虽然聪明,但不至于懂得点火。”
小道士一说,我这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我接过他的话道:“的确啊……猴子智商高,这火猴尤最,但的确不至于和人一样,学会点火,除非照葫芦画瓢,有人示范。”
小道士点了点头,将身子侧过来,对我道:“我刚才捡到的镖是我师父的,那踏进门的月牙形脚印也是他的,如果开启石门的圆珠真是他摆放,按照这只火猴的年龄来说,它可能跟着我的师父进来过……”
八坚插嘴道:“那这不正是俺们所期待的,走你师父走的路吗?”
小道士将目光对向大殿前的金座,台子边上赫然有两扇拱形的门洞,他望着那幽幽黑暗的两个门窟窿,道:“我现在知道师父在进石门前就受了重伤,他可能也遭受了怪婴或者人面毛鬼的袭击,但是应该还有别的东西,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有的还是利器所伤……”
“利器?”我忍不住瞪大眼睛,道:“难道是碰上了什么掘墓的爷?”
小道士摇了摇头,略带深沉道:“现在还不知道,或许继续往下,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看看师父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八坚听闻,颤了一下,道:“俺真不想经历了,身上没一处好,或许和半仙你的师父全仙一样,走到了最后,俺们也差不多归天了。”
我白了小八一眼,让他别在死人地方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他捂住嘴巴,看了看小道士的表情,随而岔开话题道:“唉,得亏这有那么多火盆子,否则这地方那么大,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不知得多慌。”说着,便溜开了。
我安慰了小道士几句,这时,库师正佝偻着身子,神经质地在大殿四处走着,好像在寻什么。然则找了一番并未瞧见自己想要的,他也不管金座危险不危险,上了台子,蹲在地上,急不可耐中透着一种难言的古怪,我心想:“这地方空得紧,可能是楼兰王在死后给自己设置的阴间开早会的地方,所有一切一目了然,要一只苍蝇飞过,也看得清楚,他那么费尽心思,想捞什么宝贝?要说宝贝,那金座上的宝石值不少钱,为什么他看也不看一眼?”
我心生困顿,望着库师东敲西看,将秋月提醒宝财的话,提醒这老哥们,道:“库师老爷,甭管您在找什么宝,这金座可不是咱凡夫俗子上去的。”
库师根本不在乎我的话,还是一个劲自顾自搜索着,我叹了口气,想他一定想什么想疯了,否则不至于这副模样。
宝财原本听秋月的劝,所以并不敢上台子,但是他看库师那一顿搜,心也痒痒,一直在阶梯之下徘徊,还时不时提醒库师:“库师老爷,金座上有宝石,您抠那下来吧,那值不少钱!”
我看宝财欲要宝贝,却又不敢自己上的猴急样,一把拉过他道:“这老哥们心思不在那些宝石上,你既不敢上去取,就别在下面叫了,以他的性格,要真抠下那些宝石,也轮不到咱们。”
宝财一脸郁闷道:“公子爷,您还别说,其实我也是怕我的气HOLD不住那宝座,所以没敢上去。可这库师到底在找什么?难道他知道这金座之下,还有什么暗格?”
我正欲说话,宝财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瞪大一双小眼,惊喜过望地看着我,道:“会不会是什么绝世宝贝,价值连城的那种。”
我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随而抚了抚自己的情绪,道:“他费尽心思跟我们到了这里,本就是计划好的,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要找,咱先别管,要他找到了什么,咱也能过眼。”
宝财听得,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想了一会儿,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道:“好吧,反正这古墓看着也大得紧,按照你祖宗说的,真主边上的才是好货。”
宝财一提到我祖宗,我心“咯噔”一声,纳闷道:“别说我祖宗了,我们已经进了朱雀位,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宝财看是揭了我的伤疤,扯出笑容,赶忙安慰道:“公子爷,您瞧我这嘴滑溜的,您也别急,你祖宗又不是我们这些菜鸟,啥东西能真要了他性命?而且,古墓未必就我们这样瞎闯的一个口子,可能你老祖宗在地面上,找到了别的入口。”
我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时候,宝财又突然道:“嘿,公子爷,你瞧秋姑娘。”
我顺着宝财的目光,望向在石门口不远处的秋月,她跪坐在地上,面前的是死去的银世,开始她表情哀伤,待她取下银世腰际挂着的名牌时,她脸上表情停滞,似乎发现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她从吃惊后回神,浑身竟不自觉开始颤抖,我和宝财知道事情不对劲,立马走了过去,小道士也紧随我们之后。
“秋姑娘,你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秋月目光愕然地看着银世,突然她有点神经质地扒开银世的衣服,空气间顿传出一股难言的紧张感,我们被其的状态和动作弄得不明所以。
银世的衣服和血肉几乎黏在一块了,宝财不知道秋月那么做的目的,只得劝她住手道:“秋姑娘,人都死了,你这扒衣服好像不怎么合适吧?”
然而,秋月似乎当我们不存在一般,两手抵住银世的胳膊,想将他翻过身。我和小道士面面相窥,二人矮下身子,也不多问,帮着她把银世沉重的尸体翻了个个。
“我就知道……”秋月莫名地呼了一句,她摇了摇头,泪眼婆娑道:“我就知道银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我开始还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但当秋月伸出手,在银世后背一处停留时,我浑身寒了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心里游荡。
怎么会?怎么银世的后背会有枚暗器?
这时候,八坚也走了过来,他好奇地伸长脖子,探了探,道:“这兄弟都死了,你们瞧着他尸体做什么?”
我看了一脸情绪不稳定的秋月,随而向八坚使了使眼色,让他不要多说,八坚一下子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识趣地点了点头。
秋月颤抖着手,不知所措,小道士见此,从宝财那里要过了蒙古刀,随后干净利落地划开银世染血的衣衫,将其撕开。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银世被暗器刺入的伤口,周围已经溃烂,而且伤口呈一种紫黑色,腐肉堆了厚厚一层。
“啊……”秋月看着银世的伤口,不禁失声惊呼,她声音嘶哑,怨恨满分道:“谁,到底是谁,谁的暗器?为什么要杀银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