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尘殇躲在一旁见司南出门来然后仔细的关好门,但屋内的灯光却一直没有熄灭。他就在外面看着,站在门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进来吧。”忽然屋内传说一个平淡的声音,修尘殇心中涌现出莫大喜悦。轻轻推开虚掩的门,里面的人还是如初见般的惊人,让修尘殇出神凝视了良久。抬头间,对视的双眸平淡而多情。修尘殇的眼睛明亮清澈如水,眼中的柔情又如滚滚溪流,川流不息。他的眼神中隐藏的忧思和眷恋局外人都看在了眼中,只是还无法击碎那双眸子中坚固的寒冰。
他轻颤着叫了一声。“寒落。”
“我叫袭人。”袭人再次否定道。一直被人喊着另外一个名字实在是让人不喜,袭人自然也不喜欢。
他的一再否认让修尘殇只能顺着他的心意,口头上承认他便是袭人。“在下修尘殇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我只是担心寒落。不知可否向袭人公子打听一下寒落他近来可好?我很担心他。”
袭人终于还是有所动容,他转过身看着修尘殇。修尘殇对他露出一丝微笑。“我曾对自己发誓,如果还能再见到他便表示我们之间有缘,我有话要对他说,不知袭人能否代为转告于他。【零↑九△小↓說△網】”
袭人从他眼神中看见了名为爱慕和痴迷的东西,这样的男人为何要为别人改变自己?他无措的侧开目光。“恕我办不到,要说什么你自己去说,我一向不喜欢替别人传递消息,你可以走了。”袭人也不给修尘殇辩言的机会,将人轰出了门。
今夜的明月异常明亮,皎洁的光芒洒下细密的蛛网,把每一份黑暗都黏贴在了一起。它记录下了在黑暗下的一切私密。
第二日一大早修尘殇便候在袭人的门外,这厚脸皮的人连司南都不想多说。待到司南带着弟子同袭人告别之后已经是午时,太阳已经行到正中。
除了修尘殇,袭人的门外还有一个请罪的人,他跪在门外已经许久。时间过得越久来看热闹的人就越多,连同萧时臣等人也躲在一边。这般情况,谁人不知袭人便是冥寒落,他说他不是冥寒落也并不不妥,因为冥寒落已经死了,这件事天下皆知。
说来也巧,竟然在客栈之中遇见越锦城,这个纨绔子弟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在武林之中还有相当高的地位。
“你们这里可真是热闹。【零↑九△小↓說△網】”越锦城嬉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谁呀?谁认识你?”文殊兰上次输在人家手中,多少还有些不贫,见到越锦城也没有好脸色。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只是可惜在武林大会上咱们没有机会切磋。”可惜的还有今年的武林大会结束得太快,上台的都是些草包,倒是紫竹林的那位与官山派弟子的一场还有些看头。
“我一初出茅庐的江湖人哪里会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
“别人不清楚,但我能猜测到你肯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人。”越锦城围着修尘殇转了一圈,将他全身看了个仔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当是神裔宫的人。”
越锦城不过一萍水相逢之人竟然轻而易举便能猜测出他的身份,这件事修尘殇从未与任何人说过。想到此处连青花音也对越锦城生出几分忌惮,这人不简单。
“我露出了什么破绽?”修尘殇反问了一句。
“没有,你和一般武林世家弟子一样,怀着对江湖的憧憬,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实在是憨厚可爱。”
“你怎么确认我是神裔宫的人?”
“都说了是猜的。”傻子才会相信他。修尘殇没有否定他是神裔宫的人,面对越锦城的不坦诚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你似乎非常迷惘?”越锦城睁开双眸,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好不美丽。“紫竹林的袭人公子,多年前就有所耳闻,没想到竟是一位妙人,也难怪让你魂梦牵萦。”越锦程叹息一声,还不忘安抚般的拍拍修尘殇的肩。修尘殇露出紧张的神色,他将心思藏在深处,没想到竟然让越锦城轻易察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越锦城看向修尘殇的眼神,充满了自信的光芒,似乎在说所有的事都逃不过我的一双眼睛。被他如此看着修尘殇的眼光开始闪烁,被人看穿心思并不是好事。
“我这不是想为你出主意嘛。”
“不需要。”
“何必急着拒绝,我可是出于一片好心。”这人好似自来熟,将自己引为修尘殇的朋友。
“你这人怎么回事?滚远点,谁稀罕你出注意?”青花音实在听不下去,跑上来对越锦城就是一顿数落。越锦城就是喜欢泼辣的女人,崇拜武功高强的人。他将视线从修尘殇身上移到青花音身上,仔细看,这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
“姑娘何必动怒,有话好说。”青花音心高气傲,实在看不惯越锦城的作风,两人竟然出手打了起来。
这打斗声实在是大,将一个好好的院子毁得彻底。有一身着淡色绿衣的男子脚步轻盈的走来,他的手上握着一把素白的折扇,正一下一下敲着手心,他心安理得的看了一场无理的闹剧,只是心痛屋内的人竟然还忍受得了这般动静。他的身侧还跟着一位身着苗族服饰的姑娘,正是灵昊的白净。
有那么一瞬间沙幕绝心中闪现一丝可能,瞬间吼了一声。“够了。”
没想到这一声还挺有作用,正在打斗的两人竟然静了下来。沙幕绝快步走上去,绕过楚池推开房门。屋内此时空无一人,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沙幕绝怒从心起。其他人见此也纷纷跑进了房间,只是楚池竟然还稳稳当当的跪在门口。见他还跪在门中,沙幕绝便知道楚池故意跪在门口是为了制造假象,让其他人以为袭人一直都在房中。
沙幕绝想明白此事,立即冲出了房间。
而此时的袭人站在海岸边的小山坡上,望着滚滚而来的海水,不知思绪飘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