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亲亲你?”
贺昱这句话一出,徐妍惊得赶忙往后撤身。
她拥着被子往后挪了挪,咬唇道:“你……不许胡来。”
她就知道,这人就是这样得寸进尺,从开始她就该请他赶紧出去,真不该跟他软和的说了这么久的话。
可为时已晚,贺昱的这句其实只是知会,根本不打算等她的同意,他稍稍向前倾身,一个伸手,就将人轻松带进怀中,赶在她惊叫之前将唇覆了上去。她有了些经验,下意识的守住牙关,不想让他得寸进尺,然他狡猾无比,只将手滑至她的后腰轻轻一捏,她就惊慌起来,一不留神,齿关失守,顷刻被他攻城略地,肆意霸占。
她原本坐在床里侧,方才贺昱将她拢过来,她就成了跪姿,且是斜歪在他怀里,她想拼命挣扎,可这样的姿势叫她根本使不出力来,推搡了几下,却被他轻易反压,他越吻越深,贪婪的索取,慢慢前倾,不知不觉间,将她彻底压在了榻上。
这个姿势……
徐妍更加惊慌,愈加激烈挣扎,出乎意料的,才扑腾了几下,男人却自己停了下来,抵着她的额头喘息道:“别动,再动下去我可能会失言了。”说着握起她的手,向自己的身下探去,哑声道:“你瞧,它都这样了,你知道我忍得有多难受么?”
手指碰到那个硬硬的东西,徐妍惊吓的赶紧缩手,又听他这样说,她算是彻底吓坏了,果真老实下来。贺昱很满意,搂着美人继续亲,亲够了樱唇,又去亲她小巧又圆润的耳垂,徐妍默默耐受了一会儿,努力稳着心神不沦陷在那种危险的感觉中,忽然间想起件要事,赶忙开口问他,“我,我想问你件事。”
“嗯?”贺昱嘴巴没停,声音含含糊糊,“什么事?”
她早被他亲的浑身发软,竭力稳着声音道:“听说那人出事了,是不是你做的?”
他一顿,果然停下嘴来,回她道:“是。妍妍高兴吗?”
他承认了,果真是他。
徐妍一怔,有些呆傻的问道:“你……为什么?”
他唇角一勾,轻笑起来,回答的话却极为认真,“为什么?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至少是在遇见我之后。”
她愣住了,这句话入耳,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这世上果真有人愿意这样保护自己吗?
没错,至少现在,他的确是这样做的。
有种暖暖的感觉,慢慢在心间蔓延开来,这感觉胜过了被他吻住后的羞涩与不自在,叫她一时忘了逃离他。
她没有说话,垂着眼眸,像是在想什么,贺昱也难得没再欺负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贺昱轻声问她,“妍妍,我不在的时候,你担心我吗?”
徐妍犹豫了一会,违心的摇头。
贺昱挑眉,倒也不恼,只微笑逼问她,“真的吗?那那日在大相国寺,为谁念经念了那么久?”
她一愣,抬眼问他,“你怎么知道……”
不过没等他答,自己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过来。他毕竟派了暗卫跟着自己,那时在临江楼跟严清见面,他都能知道,那些人必定事无巨细,把自己的行踪都说给他听了吧。
贺昱果然坦然道:“我想知道的是自然都能知道,妍妍,你只需告诉我,你是不是担心我了。”一想到心仪的姑娘能牵挂自己,他就比喝了蜜还甜。
徐妍却渐渐升起一种不太舒服的滋味来。虽说在唐府那夜,的确该感谢他的保护,但一想到自己周围时时有人看管,向他报告自己的行踪,外出的时候有,他现在能光明正大的进来,家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做法叫自己全然暴露于他面前,任谁都不能痛快吧!
她冷下声儿答道:“为家人求个平安罢了,你多心了。”
“真的么?”他不太相信。
她却坐起身来,道:“当然是真的,安排这么多人在我身边,真是有劳你费心了。”
贺昱一愣,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她的声音为何突然变冷。
他也跟着坐直身子,讪讪撒谎道,“妍妍,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姑娘,长的这么漂亮,出门在外,怕会不安全……”
可无论如何,那种霸道的占有欲是遮掩不住的。
徐妍不吭声,他又开始头疼,开始想办法哄她的开心。目光游移间,落在她袖口处露出的皓腕上,灵机一动想转移话题,也是真心存着疑问,问道:“那镯子,唐菡没给你么?”
徐妍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想起他问的是什么,点头答道:“她已经给我了。”
“那怎么不戴着?”他拉过她的手,重温那柔夷的滑腻。
徐妍想挣,却挣不开,试了几下,也就放弃了,垂眸答他道:“好端端的戴着,家里人问起来,我怎么答……”
贺昱倒笑了,柔声道:“也是我疏忽了,让你等的太久了。不过没关系,我这两天一定来。”他坚定瞧着她,道:“来提亲。”
她的心咯噔一声,忍不住抬起眼来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王爷和王妃……同意了吗?”
他将两只手都握过来,轻揉着,缓声道:“这些事不用担心,你只管等着嫁给我就好。”
她脸微微一红,直到他的手渐渐往上拢过来,又将她收进怀,才想起挣扎。她急道:“时候不早,你该走了,这屋里点着灯,叫巡夜的嬷嬷看见,要进来问的……”
他很听话的立刻下床,却是走至灯前将那烛火吹熄,而后复又折返上来,道:“这下就好了。”
徐妍一惊,“你!”
无赖耍上了瘾,他也不答话,忽的将她扑倒在床,好好亲了起来。
唇舌重被纠缠起来,徐妍本能的反抗了几下,自知无用,也是累的折腾不动了,只好闭着眼任他施为。怀中人头一次这样乖顺,贺昱简直受宠若惊,愈加认真的去感受她,渐渐地,身体又起了反应。
那种感觉太过明显,徐妍羞极,却又不敢动,只得老实的窝着,然她越乖,那人却越加得寸进尺,*如没有边际的大火,把他的理智烧的无影无踪,温香美人在怀,按捺下去太难,他近似哀求道:“妍妍,给我好不好?”说着就要去扯她的裙带。
那大手如同蛇一般在肌肤上游移,徐妍终于忍不可忍,情急之下,用力咬了他一下。
一直在蛮霸攻占的舌传来痛感,贺昱一顿,她在咬他,这算是迎合吗?心内大喜,他低声唤她,“妍妍?”
黑暗中的她似乎又有了哭腔:“你若再这么轻贱我,我明儿就去投湖!”
这语气像是真的气了,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她的脸,果然又摸到了那肆意横流的泪水,他这才终于慌了起来。
一切的霸占与压制瞬间被她的泪水浇灭,熄得连点火星儿都不剩,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连跟她认错赔罪,“妍妍,对不起……”
可她依然哭,微哑的声音像小刀,一下一下地割在他心上。
她哭着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其实只是把这里当成烟花柳巷吧?世子尊贵非凡,天下间有的是想攀附您的佳人,你何必到我这里来费力?您其实大可也把我弄晕,那样我就会乖乖从了您,你何必这么残忍,非叫我醒着……”她心一横,索性道:“既然世子真的想要,那现在便来吧,只是从今往后,不要再提什么成亲的事了,你过了瘾,我明儿就去庙里出家去……”
贺昱内疚坏了,一个劲儿的哄她,“对不起,是你太好了,每次我都忍不住……”他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恳求道:“妍妍,你打我吧,你使劲打我,我保证,成亲前绝对不再冒犯你。”
徐妍使劲抽回手,指着门外,“你走,现在就走,你来不来提亲,什么时候来我都不管,但是成亲前,你绝不可再踏进这里一步,否则日后就算我嫁给你,我也不跟你说一句话。”
“好好好。我答应,我都答应,只要别哭了,好吗?”朦胧月光中,贺昱小心翼翼的瞧她。
徐妍抽泣了一会,抬起泪眼来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他试探道:“你答应我,不再生气了好不好?”
“快走!”徐妍又哭了起来。
“好,好。”他立刻起身下床,须臾,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徐妍等了一会儿,见房中果真没了他的声音,终于收了眼泪。
叹了口气,起身下床,黑暗中摸到擦脸的面巾,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才重又回到床上。
方才的哭,是一时情急,也是害怕,怕今晚真会被他……
她想过,如果不能嫁,就冷清过一辈子,这身子无论如何不能给,一旦给了,就说不清了。但是,如果真能嫁给他,她也不能在婚前就随便把自己交待了,毕竟他不知,自己还是完璧……
自己的处子之身,一定要留到洞房之时。
被赶走的世子一直躲在佳人的窗下,听见她抽泣了一会儿又起身,听见她重又回了榻上,许久许久,等到那扇窗里彻底安静下来,才终于放心离开。
秋夜里独行,青年望着空中已渐西移的皓月,使劲攥了攥拳。
她这样好,他熬不住了,这事,绝不可再耽搁。
第二日,贺昱早起,径直来到父王跟前。
见他面色不是一般的严谨,肃王爷隐约有些预感,问道:“怎么了?”
贺昱郑重跪在地上,“儿子有一事,求父王一定成全。”
肃王问:“还是为了徐家那个姑娘?”
父王直接问出口,贺昱也不意外,爷俩都是聪明人,无需拐弯抹角,贺昱坦诚道:“正是。儿子此生非她不娶,求父王体谅,也请您一定成全。”
肃王不露喜怒的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如果本王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