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刮完有效涂层,行刮奖的人不敢相信幸运来得如此容易!
憋住激动反复去核对……
她买彩票的次数难以罗列,而且是从中国刮到H国,可连一次安慰奖都没中过,以至于自己将自己定义为奖票克星。
邵玉揉揉眼睛再次去看规则,看完规则又揉揉眼睛的动作引来了话语偿。
“小玉,干嘛呐你?”
邵刚将揣在裤兜里的手释放出来,“是眼睛进虫子了,还是在抹失望的眼泪?”
应声者一改往日的小题大做风格。
她常态道:“哥,我中奖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中奖!”
因为妹妹没有发出令人悚然的惊叫,邵刚只是迸发出小喜。
他惰色凑头问:“多少……十元吗?”
“一万元!”
说话者闪愣。
为烘托气氛,“端木游”应景地装出惊诧,傻脸顶上!
“他”急话道:“我瞅瞅……哇喔,真是一万元!难道这世上还真有狗屎运?踩坨狗屎就踩出一万元!”
邵玉终于换脸撒泼出疯笑!
她两手各搂一人,脚上踢踏舞般蹦着口里喊着。
她震耳欲聋地炸声道:“呀……好幸运呀!霉头带好运!还是孪生的好运!”
……
情绪亢奋的***乱过后是静心合议。
紧急商谈完具体细节后三人便分工协作……
1――邵刚电话联系了潘总后立即启程赶往天津,以最快的速度去敲定总代理权;
2――邵玉去打印合作合同,准备在项目开始之前就理顺关系,完成合约的签署;
3――能说会道,招数层出不穷,最擅长于卖东西的“端木游”则闲留下来守店。
独自在店中的孟赢溪暗暗自行庆贺,接下来的事情没有给她添堵,一切均是水到渠成……
“端木游”与邵玉先行在协议上签字画押。
落完笔之后,凭借这份薄薄几页纸的协议,妖精为遭受自己寄居的身主量身打造了一份前景可待的事业――韩韩特营店49%的股份。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孟赢溪并没有一碗水端平,而是特意让端木游占了少许便宜。
端木游的没落并非无才,而是无运,总是碰上表面风光却病入膏肓的公司,朽木难雕,典型的怀才不遇,他缺的是机会,给点阳光就能灿烂。
按照商议的结果,邵刚与邵玉合计占有51%的股权。
兄――邵刚26%;
妹――邵玉25%。
孟赢溪的这一步棋用意很明显:
韩韩特营店的两位创始人明着是绝对控股的一致行动人。
但这对兄妹除非合心才能左右端木游的决策,而新任的总经理只要说服兄妹二人中的任何一方赞同自己,其构思的商业计划就可顺利实施。
妖精的谋略是……
邵玉比较感性,邵刚比较理性,所以操作起来并无太多困难,只需利用他们旗帜鲜明的特点就行,动之以情或晓之以理,总有一方会附和。
她将身主这位后来者的股权比重提到如此的高度还有另外别有用心的目的,那就是……
有拘――放弃三国鼎立的简单均分。
有束――以貌似偏心的不平等换来能保障双赢的格局。
邵氏兄妹虽然脑子不错,或许在将来可以在商海中畅游无阻。
但……
青春惜短,人生也苦短。
不知要经历多少人渣和渣事才能成熟为精商。
届时脑子是成熟了,只怕头发也枯白了,眼下既然有左摔右打出来的商精端木游,犯不着让兄妹二人为此扬短避长,空耗光阴。
其双赢的技巧实际上就是架出现成的,已经历练过的领跑者。
借此近一半的股权激发端木游这位科班出身,极具潜力的专业人士的动力,由其将蛋糕尽可能地做大,以便让搭车的邵刚和邵玉享受到大树下好乘凉的滋味。
挨晚时分,邵刚来电告知,美兮卫生巾中国总代理权顺利到手,并且已征得韩国厂商的同意和带电子章的传真确认,不存在私下操作的违规风险,可以放心付款。
邵刚按照嘱咐完成既定任务,韩韩特营店的新任总经理随即去附近的自助银行将卡中的两百万转到对方账户。
夜深了,周围的店铺早已打烊,可韩韩特营店却灯火辉煌,一直在营业,尽管鲜有顾客光临。
默默地干等不是个事,尤其是时间漫长以后,渐渐地整个人都充满了空虚感。
待候到玩手机也了无生趣时,几瓶罐装啤酒加上现成的韩国零食,再加上两把旋转式升降椅,收银台成了临时消遣的夜宵桌。
“端木游”和邵玉在充满快意的吃吃喝喝中等待凯旋的邵刚,因为他言明自己没心思留在天津,今夜要赶回来。
“端木游”暗下处于安全问题而提议,关店回家等不如开店等,夜幕中明亮的招牌相当于广告。
遭遇过抢劫,害怕走夜路的邵玉高举双手赞成,于是二人便在此依靠捕杀食物来消磨时间。
好心情造就好食欲。
脚旁的垃圾桶已经满了邵玉还在“嘎吱嘎吱”地蛮吃。
她清空一包地瓜片后跟着又打开一包土豆棒,伴随着收尾的几声脆响,一包虾条被“呲”声扯开封口。
这位食者人闲脑子不闲,眼睛吧嗒吧嗒看着偶尔才动嘴的旁人,孟赢溪并不作理睬,任由她端详。
片刻之后邵玉终于不再沉默。
“卫哥,总代理权到手了,可你准备如何大力发展业务?”
她嚼口道:“这总代理与业绩紧密挂钩,要是完不成最基本的出货量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的两百万噼地一下就没了,连个影子都寻不见,好像打水漂的石子,是捡不回来的。”
此事也是孟赢溪正在琢磨的。
她从端木游的记忆体中寻出不少的人脉,这些经营百货的商人可以派上用场,但仅此还远远不够。
“招人,大量招推销员。”
“端木游”咬字道:“除了招人,我们还需要大张旗鼓地在电视上做广告。”
“又要大笔花钱?”
邵玉惑然而笑,“你这人深不可测呀,跟自个开银行似的……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钱?花出去两百万也没伤元气,一张口就牛气冲天!”
“他”托出赧赧然,“说实话,我现在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敢与叫花子比谁兜里的钱更少。”
邵玉白眼飞来,“去……没钱你还甩大话!”
“呵呵,正因为没钱才能从容地大言不惭,我这明着虚张声势,实际上是自强不息,真有钱也就只做不说了,名义上叫做不动声色,其实是掩人耳目。”
邵玉愣神乐道:“什么狗屁逻辑呀你这是?”
“丐帮逻辑……你这狗字说得好,太对我的胃口了。”
“端木游”搓着手神秘地低声道:“别忘了我是泼去霉运的端尿哥,就算眼下家徒四壁房无片瓦也无需担心会没落为乞丐,因为我有独步天下的绝招……空手套白狼。”
旁人不屑,“空手套白狼算啥正大光明的绝招?是江湖骗术吧……要不就是专吃牢饭的行当。”
邵玉塞进一根虾条,煞为不屑地继续奚落道,“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厉害,我发现你这人一点都不谦虚,什么话都敢挂在嘴边,既然这么能干,请问你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吗?”
“会有的。”
“你有必要当临时工吗?”
“为了眼缘,有这个必要。”
“还嘴硬……你的那两百万血汗钱已经真真实实地下了地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而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好好说事,严肃点。”
“唉,邵玉你酒后的记性真不咋地,居然忘了我是怎么帮你挽回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