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疑虑没错,这正是我迷惑不解的地方。”
汪坤看了看旁人又回过头去,冷色正视远处。
他一语:“谁能在一转眼的工夫单单向突然冒出来的对手下毒,而旁人一概无恙?”
又一语:“下毒……如果是下毒,她怎么下?别说用毒针了,你就是让东马刀们把毒药直接喝下去也不会有那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偿”
“嗯,说的是啊,有道理。”
宁军海转言问:“那你说,这四太太使的是什么狗屁功夫?”
汪坤张嘴就回:“我哪知道是什么功夫?”
此弯刀顿了顿,话口忽然大开。
“光从表象上看,四太太的手法有些阴毒,可能是妇道人家私下传承的极其邪门的防身武术。”
“可是……往下细里去分析又好像不是!”
“四太太这先后的两嗓子比唱京剧的名角还霸道十倍,而且声音中似乎带有力道,如果真是攻击性力道的话……”
“嗬……那就是传说中功夫出神入化的武学宗师!”
“若真是这样的话,说难听点,说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就算咱们俩没脸没皮地联手,合着一块上也是鸡蛋碰石头。”
宁军海听罢不以为然,他嘿嘿耻笑。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弯刀,还没砍石头上呢,自个就先弯了。”
“吹吧你就……”
“大太太今儿可没说忌讳,你信不信我呆会儿把这俏婆娘剥光给撸了,还武学大拿呢,***大拿还差不多!”
军刀言毕大笑。
汪坤跟着冷笑了几声,然后肆无忌惮地把两只脚往仪表台上啪嗒一担。
他正色道:“别怪我没提醒啊,你不担心把自己的脑袋给撸了去,那就不妨试试。”
历来藐视对手,并以玩弄对手为乐趣的弯刀突然间一改日常。
弯刀素来花花肠子多,鬼点子更多,不是一般的机灵,从过往经验来看,其判断基本上都很准确,值得旁人参考借鉴。
思于此,军刀登时收住了放肆的笑容,宁军海不得不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反思,这撸不撸的事还是多加几个小心为妙。
铁马同心酒楼到了,里面灯火辉煌,外面却极度冷清,一个人影都没有,不但没迎宾,连停车场都没人看守。
蹊跷让人不敢麻痹大意。
金马刀的汽车没敢靠太近,远远地熄灯熄火停下。
“什么意思?女诸葛亮唱空城计吗?”
原先还口气狂妄,准备要欺辱四太太的人被汪坤的两句话说得小心谨慎,不敢太过于冒失。
弯刀眯了眯眼,他也预感情况不对。
一人乌金露身!
另一人也随即探手取物。
这是两把有34发最大容量弹匣,带加号底座的奥地利特种部队GLOCK18全自动速射手枪。
“小心为妙,上枪!我们分头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好。”
将手枪持于手的两个黑影悄悄摸向酒楼。
他们准备先在外面侦察,确定有无埋伏。
汽车才到,还在酒桌上吃喝的武赢天就已经警觉地知道来了客人。
金马刀下车,潜行。
“她”听声分辨出来者是两个男人:一人身手敏捷;一人特别壮实。
随着对方的临近,此后“她”又判断出二人来者不善:他们没有直接进酒楼,而是鬼鬼祟祟地分头围着酒楼打转。
武赢天心想:“不过是两个人,应该不会对北铁马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基于判断,四太太没有叫自己的人小心,“她”不动声色地继续与下属们喝酒聊天。
汪坤和宁军海围着房子运动了一周。
碰面。
两人悄声搭话。
确认没有异常。
宁军海收起枪,提了提裤带。
他呼噜道:“弯刀,上你的弯弯当了,说得挺玄乎!搞得老子神经兮兮的。走……咱们直接进去,老子可要好好品味一下这个风情万种的四太太。嘿嘿……”
汪坤摇摇头,也将枪收了起来。
他回军刀话:“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小看了这个四太太,在摸清她的实力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哪来这么多废话?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军刀不屑地掌拍兄弟,然后搂他前行。
宁军海又道:“我不反对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也别把自己弄得太神经质。”
公然现身!
汪坤和宁军海满脸痞态地力足踏入酒楼正大门。
率先迎接还谈不上不速之客的是香味,食物的。
一股美酒佳肴的浓香交替着扑鼻而来,醇而厚。
不久前,满桌子的美食与好酒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可拉着眼睛扯着鼻子吊足胃口后,一口菜都还没吃,一口酒都还没喝,大家伙就全部都溜了出去。
没吃饭,就是饿。
“咕噜噜……”
肚子条件反射地叫唤。
两把金马刀不由得小泻了一股杀气。
四太太辨听他们腹中的叫唤,窃笑。
“呃……金马刀!”
郑鑫鹏的位置正好面向出入口,来人叫他禁不住一哆嗦。
“我去下洗手间。”
金马刀单独出现代表着执行任务,内部人都知道此二人只要出任务必然见血,郑鑫鹏赶紧找了个托词脚底抹油,溜了。
“我也去方便下。”
李天正听到“金马刀”三个字,当即就坐不住。
“这都什么事呀?一人撒尿,全部人跟着尿急。呵呵……会长,对不起,我也去方便下。”
边上人都逃了,潘芸萱哪还呆得住?同样扯慌去躲避。
酒楼里的伙计、大厨和女侍应不认识所有的马刀,但也耳闻过两把金马刀的威名,知道他们单独出行的后续。
桌椅又现乱响,能爬的都走了。
偌大个酒楼内能立身就座的只余四太太她独一人。
周围也不是没人,只是没有清醒的人,桌上,地下,到处都是人事不醒的烂泥――三分之二以上的北铁马会众。
眼见北铁马的泱泱会众见到自己就全都作鸟兽散,汪坤和宁军海暗自好笑,因此意气风发。
只不过……
目光一转!
四太太却端然在座,她那腰肢袅娜似弱柳的妙曼背影叫人心底腾地一热,好美!
管事偕同普通会员一起逃,畏惧之心可见一斑。
武赢天轻轻叹气,困心而思。
“仅只是打个照面就能把人吓得不轻,这说明进来的这两人淫威不小。”
“既然郑鑫鹏喊他们为‘金马刀’,这一字定身份,马刀前多加了个‘金’字,必定是马刀们的首领,是不容忽视的狠角色。”
“回头意味着交锋势在必然,今晚有得忙活了。”
汪坤和宁军海于“杨璐”的背后绕过桌子,站到人对面,那还在余有体温的椅子边上。
“四太太!”
武赢天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具体名字,只好随机应变,信手拈出代称顶岗。
“她”戏而叹道:“金马刀就是金马刀,不怒自威,你们才是简简单单地这么一亮相,我的人全都跑没影了。呵呵……快请坐。”
汪、宁二人很少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欣赏这位叫姚会长丢魂失魄的四太太,这细细一看,她似乎比过去还要迷人,当真是美若天仙的人间***。
金马刀不缺女人,但却没把玩过如此情致人烧的上品佳人。
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假女人只要男人辨不出也是水,硬碰硬不如和稀泥。四太太在他们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故意顺便脱去包裹体香的皮草外套。
“杨璐”那狐狸精般美妙的身体曲线在紧身毛衣的束缚下玲珑而出,“她”那摄人魂魄的妖界之香迅即海量弥漫开来。
“咕嘟”
弯刀和军刀的喉头忍不住口水的逼迫动了动。
“咚咚、咚咚、咚咚……”
狂野的心跳声奔向四太太的耳底,“她”魅魅地笑了。美人妩媚的一笑,顿时让旁人觉得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用武力来收拾眼前的这两人是易如反掌,甚至包括取命,但武赢天另有自己的一番算计。
1对方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如果能厚颜无耻地用自身对男人莫名其妙而又强有力的诱惑把对手争取过来为己所用,比之把他们打爬下跪地求饶更有意义。
2既然自己想统治铁马会,那首当其冲的事情就要获得马刀们的拥护,这是绕不过去的坎。
3一旦枪杆子臣服于自己,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太太们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如此天赐良机,岂容错过?
为表示欢迎与重视,四太太特意启了瓶新酒。
“她”掌酒道:“很多因素导致咱们过去很少打交道,所以没机会来关注你们,今天仔细一看,我这才发现二位不但是神勇威武,连身材和相貌都醉玉颓山,完全是非常讨女孩子喜欢的好男儿。”
一香喷薄!
一美撩人!
一话施醉!
三股摧残精神防线的力量绞合在一起,令金马刀的铠甲不得不逐渐松动,甚至已经脱落。
酒落左方。
香言:“做金马刀不容易,名声虽然好听,但实际上很寂寞。”
酒落右方。
香语:“今天机会难得,我杨璐就替老会长好好陪陪二位,咱们痛痛快快喝它一气。”
美貌的四太太随口的几句话直接切入了两位金马刀的心坎。铁汉也有柔情,可是铁汉最不堪的就是柔情。
“她”语毕,酒也毕。
“蛇”有骨,也无骨。
“杨璐”虚若蛇般左右婀娜,吐气如兰间,两大碗70度的精装霸王醉美酒已是搁在了恍恍惚惚的金马刀面前。
“毒”字自埋。
酒水饭菜绝对安全,因为就在刚刚,北铁马的人正在吃。
玉手起酒碗。
号称金马刀的硬汉们没有推却,也无法推却,两人跟着香熏美女端起了满溢的酒碗。
“杨璐敬两位英雄,我先干了!”
四太太扬起头来,粉颈微滚,“她”几大口就喝了个碗底朝天。
“谢四太太恩宠!”
金马刀岂肯在喝酒上输于一介弱女子,他们在惊讶对方酒量的同时,立马狂饮海灌进去。
宁军海情意绵绵,话音柔软:“没想到四太太还是个痛快之人,好招人喜欢,我宁军海佩服你!”
“四太太,您以前可是滴酒不沾,原来竟是深藏不露呀!我汪坤很欣赏你的飒爽性格。”
“哈哈哈哈……”
三人互送笑。
汪坤抡过酒瓶,为四太太和自己斟酒。
酒不够。
他转身就去旁桌拎了四瓶过来。
继续倒。
武赢天见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她”腹下暗笑:喝就喝呗,我还就不就信,喝不死你们还撑不死你们么……小样!居然想跟我拼酒?认栽吧!
因为又现自报家门的说辞,他们的此举解决了武赢天不识的困扰。
“她”悦想:原来这头壮牛叫宁军海,这只诡猫叫汪坤。
金马刀自报姓名的说话方式决不是他们的口头禅,一切都因为浑身上下都滋润人的四太太,为了让美人加深印象。
宁军海没什么心机,微汗渗透间,他连自己干嘛来了都已经暂时忘却,只是一个劲地沉醉于虚幻中。
汪坤则不然,他虽然也被美色祸害得不轻,但依然没忘记大太太的嘱咐。
只是……
宁军海此前提及的“撸”字突然降临于他的脑海,欲罢不能,完全无法抵御。
不过,旁人则不然。
弯刀就是弯刀,谋。
他能掂量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美色与任务并不矛盾,只需把时间顺序捋顺即可。
处于忌惮,汪坤不想有任何闪失,决意先将对方灌醉再行事,一事两将就,妥了。
“四太太,小的敬您一碗。”
汪坤狡黠地一笑,“我先干了!”
武赢天随便就能用酒摆平眼前之人,其计划也是如此,但“她”不想太快就了事,因为与烂泥商量要事等于对牛弹琴,对马起舞。
“慢着!”
“杨璐”出手相拦,“空腹喝酒伤身,尤其是猛酒。不急,先吃菜。”
“四太太真会体贴人!说的对,我肚子早就饿惨了!先吃先吃,唰进去几口菜喝酒才香。弯刀你别杵着呀,还不快坐下!”
宁军海叨叨说着便上手将人混劲拉下。
军刀的力道非凡,本想劝酒的汪坤也只能作罢。
落座之人的脸色在似笑非笑中变换了好几许,一是心有不甘,二是责怪军刀简直就是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像头猪一样。
吃菜只是为了喝酒,汪坤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口菜匆匆下肚后,口型便微动。
武赢天猜得他想要继续敬酒,于是干脆自己首先发话。
“汪坤,宁军海,你们今晚走了又折头回来,想必也不是来与我一个妇道人家聊家常的。”
“她”稍微一顿,又道:“此行到底有何事?不妨直说。”
四太太直落主题的话将正欲说话的汪坤逼得闭气,一时间反而无语,于是就顺嘴干咳了几声以做掩饰。
宁军海怔了怔,心念:“是哟……我怎么把这茬给整忘了?”
直肠子的军刀把菜一咽,说道:“四太太,难得你把话挑明了,其实大太太叫我们来,是想讨句实话,会长他到底是咋回事?”
汪坤听罢在一旁暗暗着急,他焦心不已:这个白痴,现在问话岂不是等于白问!
此问与武赢天的猜测相差无几,“她”心中已然生出一个构想,准备反守为攻。
“问得好!”
四太太楚楚起笑。
“没错,此前我在众人面前是没讲真话,那是因为……没必要。”
“可你们不一样,都是自己人,所以我本不就想瞒你们,没必要。”
“其实,就算你们今天不折回酒楼来,我明天还得去找你们一趟,现在省事了,咱们就在这把所有事情都给它弄得实实落落。”
“军刀,你的酒也满上,咱们三人喝完这碗酒再聊。”
汪坤和宁军海被两个“没必要”弄得大为惊诧与不解:四太太果然有猫腻,隐瞒了真相,但她为何怪诞出“自己人”一说?
宁军海迫不及待地将酒斟满。
三人各怀心思地去碰响酒碗。
干!
酒已喝,就是到了兑现时。
候话的眼神很迫切,两双!
但……
体香需要时间,酒精同样。
拖延时间有百利而无一害!
四太太默然无语,却是用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水媚面容悠悠地审视了二人良久。
旁人急躁时,话终于来了。
“姚远山的确在德国,不过……”
“他之所以既不回来,也不接电话,不是因为邂逅了什么狗屁的混血女郎,那些全都是我骗人玩的鬼话。”
“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敢回来!”
宁:“不敢回来?”
汪:“为什么?”
汪坤和宁军海按耐不住,同时急问。
四太太的话大大出乎二人的预料,没有思想准备的结果就是方寸大乱。
又见四太太笑,假女人也可以很狐媚,这不是做作,是精致的五官外加柔软的身体所致。
武赢天故意卖起了关子,“她”特别喜欢这样,尽管曾经招致过大太太的恶语相向也无忌惮,照出不误,乐此不疲。
斯条慢理。
温柔可人。
终于闻声:“把酒满上,咱们喝完再叙。”
宁军海毛手毛脚地站起身给各人斟酒,从动作上看,他明显沉不住气,有些走神了。
又是一大碗酒全干尽!
汪坤也有些毛了,这既是因为会长不敢回来这句话,也是因为四太太可怕的酒量。
刚才四太太叫他悠着点,劝其不要猛喝时还得意过一阵,弯刀现在才知道,面前这位美女的酒量那是西游记里的妖精洞――深不见底!
酒喝了,满满一碗,但喝完了白喝。
“杨璐”还是没有即刻说话,而是继续用她那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水媚面容好好审视着二人……
一番。
又一番。
四太太不说话也没人觉得无聊。
因为……
秀色可餐。
品不够,尝不完。
武赢天有意在拖延时间,除开继续渗透体香,也让酒精发挥出它应有的辅助作用,双管齐下的效果应当不俗才是。
70度的酒确实霸道,能扛下来的人没几个。
关于这一点,武赢天丝毫不怀疑,因为自己已经拿北铁马的人验证过了,确认无疑。
对方的神色就是时间表,四太太特别关注这份动态时间,估摸着到点了才继续刚才未尽的话题。
“她”道:“姚远山原来选定的接-班人是他的女儿姚乐姗,这个……想必你们应该知道吧?”
宁:“知道。”
汪:“知道。”
金马刀万分震惊:这可是机密!她竟然知道!
武赢天也不免庆幸:还好一语中的!好惊险!
体香不能完成的任务,酒精能。
在酒精的麻痹下,金马刀隐然正在招供,三大碗几乎与医用酒精浓度(75度)相等的霸王醉名不虚传,该!
其实……
妄论姚远山原来选定的接-班人就是他的女儿姚乐姗这句论调属于空穴来风。武赢天虽为瞎猜,但来风的空穴就是眼前的这两位空降而来的金马刀。
“她”注意过这两人一直陪伴在姚乐姗的左右,只是当时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现在既已知晓,实情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四太太因此敢于断定:马刀首领保护的人绝对是硬货色,不是会长,就是他的接-班人!
“军刀,别闲着呀,快把酒满上!”
“杨璐”又诡而使坏,“她”发现对面人的时间表很快就可以停摆。
“呃……是,是。”
宁军海起身的时候晃了晃,斟酒的时候洒出了不少。
他确实在摇晃,由心的摇晃,除了酒,还有四太太。
汪坤心下惨念:“完了,完了,今天只怕要栽在这***手里!”
弯刀使劲想让自己冷静,可是没用,酒精与体香彻底毁灭了他的正常思维。
第四碗霸王醉又进了肚子,金马刀们开始眼冒金星,不断地摇头清醒自己。
酒喝了,满满一碗,这次喝完没白喝。
武赢天没有再采用拖延战术,拖延也有个度,“她”担心对面的人拖不起,万一脑子愚钝了反而弄巧成拙。
美目左顾。
“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们,注意听,好话不说二遍。”
美目右盼。
“知道吗?我之所以答应与姚远山的婚事,不是怕他继续威胁我的家人,而是与他私下谈了一份协议。”
美人左顾右盼。
“这是一场协议婚姻,条件是……会长,必须由我来做!铁马会,必须由我来管!”
宁:“啊!”
汪:“什么!”
金马刀的酒醉被霹雳的话语逼醒了一半。
趁着此二人尚且清醒,武赢天赶紧说话。
“会长的职位只有一个,不可能一分为二。”
“可姚远山既答应了他女儿姚乐姗,又答应了我杨璐,这两边都答应的事情实在是太荒唐!”
“你们说……他姚远山能解决这个千古难题吗?”
宁:“不能!”
汪:“无解!”
“一诺千金!说好了的事情怎能反悔?可他死活不交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在我的逼迫之下,他因为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不得不藏起来,暂时不露面。”
“这……就是会长失联的真正原因。你们,现在都懂了吗?”
金马刀面面相觑:两个准会长!这该如何是好?自己该投靠哪一方才是正解?
金马刀眼眼是惑:姚乐姗?杨璐?
金马刀目目是疑:副会长?四太太?
金马刀心中的天平在左右摇摆,但是无法很坚定地落于任何一方。武赢天于醉眼朦胧的眼睛中发现了忧郁,更惊喜地找到犹豫!
犹豫!
犹豫它价值连城!
要的就是这犹豫!
相信才会有犹豫!
四太太要主动打破这个僵局。
因为……
“她”又笑出了勾魂眼。
“姚远山老了,确实老了!不光是管理会务吃力,就连……就连……”
“哎呀!我都说不出口,就连床第之欢他都需要依赖药物的帮忙,美国的,伟大的,哥哥。”
为了体现出自己的风***,也为了迎合对面男人的口味,武赢天狠狠地糟蹋了一番自己。身为男人,“她”毕竟知道男人的喜好。
故作风***不易,复杂的心情制造复杂的细节,反而更以假乱真,四太太的外在之容反应如此强烈,不但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也叫热血的汉子们深信不疑。
尔后,金马刀更是挠人地心痒痒――他们在脑海中与大腹便便的姚远山掉了个包,浮想联翩了一番自己与四太太共赴巫山云雨的场景。
一方在娇羞。
一方在躁动。
双方均不安!
一方主动,另一方就被动。一方越加主动,另一方就越加被动。
打铁要趁热!
男人懂男人!
“她”继续主动掌控局面,用话,用意味深远的词语,将对方淹没。
“既是自己人,当然可以话无禁忌,要说就说肺腑之言,说私密话。”
“有件秘密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嫁给老头子不是因为感情,也不可能是因为感情。很简单,身为一个接地气的世俗女人,我呢,是为了权力和金钱。”
“我是不是很俗?你们听了或许会嫌弃,甚至是耻笑。”
旁人紧绷着脸,摇头。
“没错,我这人确实并不高贵纯洁,甚至有些庸俗,你们要是真觉得我这女人太下贱,一笑了之就是,我不介意的。”
旁人拼命摇头!死死板着脸,不敢有一丝笑色。
“下贱就下贱吧,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反正一旦坐上会长的位置,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脚将糟老头子踢开,叫他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人生苦短,青春更短,何不及时行欢?如果有人肯要我,而对方又是我喜欢的人的话,立马重新嫁人。”
“爱情,我非常渴望有活力的新鲜爱情!年轻的……激情四射的。”
“我已经受够了软弱无力又乏味的老男人,要找,也得找个身子板像你们一样强壮,相貌也基本能抵得上你们七-八分的伟岸男人。”
“诶军刀,你怎么又闲上了?快把酒满上!我憋屈得很,就是想喝酒!”
人影忽闪。
“我来吧!”
心血澎湃的汪坤夺过酒瓶,斟酒。
他的天平已轰然倒塌,跪拜在了温香的石榴裙下。
何止是弯刀倒了天平,军刀的思想早早就爬在了地上,深深地渴望着垂爱。
第五碗霸王醉酒下肚,金马刀的精神长城全线崩溃,只等为女主人摇尾巴。
四太太那绛唇映日的湿润之口微张:“唉,只可惜我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好男人看得上我这种可怜的女人,我只要每天一想到这事就睡不着觉,悲哀啊……”
汪:“有!会有的!”
宁:“一定有!绝对有!”
金马刀们只恨自己没及早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否则他们有可能在四太太被破身之前就把会长的脑袋给掳了去。
只要能得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之梦中女神,他们愿意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太太的难色竟然也诱人!
“她”温温柔柔地愁容诱惑道:“愿望只能是在醉酒的时候随便想想,其实我心里明亮着呢……实现不了。”
“她”适时苦笑,苦色也极美!
“我呢,根本就不敢奢望像你们这样优秀的男人能看得上我这种别人穿过的旧衣裳,反正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不再嫁,不凑合,这辈子当个尼姑也罢。”
四太太的话句句透出对金马刀的仰慕,字字露出对金马刀的喜欢!
这简直就是在隐晦地向金马刀求婚!是在从中试探:谁愿意娶她?
难为一个美女主动示爱!
此时不表态,更待何时?
宁军海嗉地颤了一下,满是乞求施舍之心。
他低声下气道:“会长……怕只怕,小的卑微,配不上您这高贵的身份。”
军刀的话何尝不是公然在表白!
汪坤一听,顿时暗下疾呼不好!
他只恨自己太过犹豫,迟了一步,竟被军刀抢了先!
既然已经迟了一步,想要反局就必须在言语上出奇。
事不宜迟!
弯刀自我开膛剖心道:“会长,我汪坤愿意死心踏地跟随您左右!不管是要人还是要其它任何东西,只要您开口,我决无二话!”
一箭双雕!
武赢天大喜过望!
“她”没想到自己的随机应变居然成就了一件大事!更没想到自己这鱼目混珠的女人身份在寻常人看来是如此的无懈可击。
金马刀已宣誓效忠,那么,剩下的不再是难题。
为了将笼络做得更彻底,叫对方更卖力,也为了回避刚才那番让自己脸热的尴尬话题,四太太画出了另一张无比实惠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