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又一次欠身,“所以,还肯请你说出个弥补过错的办法,只要我能做到,那一定会尽心尽力,绝不含糊。”
情况瞬息万变撄!
刚刚还是乌云压顶,冻人心魄,突然就逆反成了糖言蜜语,暖人心肺,这让老于世故的南贤敬一时间竟也绕不回来。
他吱吱唔唔……
“你……你这是……你把我搞糊涂了……”
“薛燕姑娘,要不……你还是把话直说了吧!偿”
“我这脑瓜子太过落伍,实在是弄不清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意思。”
她心下嘀咕……
糊——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叫我薛燕?
涂——莫非此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不成?
双方互扔糊涂,弄出一团浆糊,简直无一清醒,孟赢溪决定开诚布公地与这个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深度聊一下。
“魔域天龙”自从暗下将邵刚、邵玉送出炁星娱乐城之后,她就一直在四周盘旋警戒,就在稍有懈怠时……
她猛然发现有几十个人从作为安全通道的楼梯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
“社长,怎么……您不愿意谈判?”
“谈,当然可以谈。”
“既然愿意谈判,那您安排这么多人手上楼来是何用意?”
“呃……什么人手?”
孟赢溪用寒光瞪住南贤敬,“他们一个二个的还在大风衣里藏有刀!您所谓的谈判就是准备要以一命偿两命吗?”
“薛燕”的本事不仅限于无比凌冽的搏杀,她竟然还能够洞察周围的一切,这叫南贤敬惊得头皮发麻,小腿打颤。
眼见对方杀气已起,为求自保他赶紧道:“误会误会!纯属误会!起初我还愚钝地以为姑娘你是来挑场子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话音刚落,随着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一大帮人冲了进来,并且迅速从大风衣里抽出寒气逼人的长刀。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南贤敬鼓睛暴眼地用H语厉声呵斥。
兴致冲冲而来的炁星帮众打手们听罢是左挤眼右抽嘴地各种郁闷,然后各怀心思地退去……
有人暗下埋怨:社长他是不是疯了?一会儿火烧眉毛地招呼来,一会儿又火冒三丈地撵出去,耍猴玩呐,神经病!
有人暗下眼馋:台帮的薛燕好生俊俏,水灵得无法形容!可惜她不是我们炁星帮的人,唉……可惜,相当的可惜!
自吞苦果地轰走下人之后,南贤敬赶紧撤去怒面。
他转而对着孟赢溪画起笑脸,“薛燕姑娘,请坐,快请坐……我们慢慢谈,呵呵……”
双方都落座,水果拼盘跟着上来。
妖精瞅着这些五颜六色的瓜果一通寻思……
“或许我真的长得很像薛燕,所以这个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南贤敬才一直很确定地将我误作薛燕。”
“看他的各种客气,似乎挺惧怕这个台帮的薛燕!”
“如果我顺水推舟地假冒她,无形中既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又能借助薛燕的威慑力来解除危机,何乐而不为?”
“嗯……如此甚好,要不然等我一回中国,邵刚、邵玉说不定要遭难,连钱都要回去也难说。”
“对!将错就错,我就干脆瞒天过海地假冒这个令炁星帮闻风丧胆的薛燕。”
南贤敬哪敢奢求“薛燕”就两条人命当真赔礼,她不闹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位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陪着笑脸缓言道……
“呵呵……薛燕姑娘,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死了,早死早超生,谁叫他们有眼不识姑娘你呢。”
“明人不说暗话……台帮以前和我们是有过些不愉快,还希望自此以后我们之间能友好相处。”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会长的观念是坐一次牢房转变一次,他现在想走正道,打打杀杀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现如今我们炁星帮只求有碗饭吃就行。”
“所以啊……还希望姑娘你回去以后能劝说一下你们万帮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凡事都忍上一忍,不要为难我们炁星帮就是。”
孟赢溪听罢恍然大悟,她跟着寻思……
1——看来这台帮是黑帮无疑,如此推导那么这个薛燕真是个黑道人物,其行事可能很蛇蝎,所以才叫人害怕。
2——自己只是个冒牌货,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以假乱真只能蒙混一时,终不得长久。
3——要是以后台帮真找炁星帮麻烦时,一切就真相大白,届时邵刚、邵玉恐怕要受我的牵连而遭殃。
沉默一阵后,妖精笑道:“社长,别的事我管不了,我只能对自己负责,你就直说吧,这两条人命的债我要怎么还?”
“呃……让我想想。”
南贤敬低头摸了摸额上的褶子,心情很复杂。
其心迅想……
怪——嘶……这个薛燕的脾气真是古怪得没话说,我都已经说这么明白了,她竟然还要坚持还债。
义——都说中国的武者信奉侠肝义胆,她果然是出自少林一脉,若是没有过节,此人能交为朋友。
深涉江湖的南贤敬知道像薛燕这种性格的人,你要是不称她的心意,那就必定会疏远了感情,搞不好翻脸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取了一片蛇果大嚼。
随后他抬头道:“薛燕姑娘比男人还够义气,既然如此那我就请你帮一个忙,成与不成都算你还了债!”
她释怀一笑,“请讲。”
“我们炁星帮有家金店在前天被源自东南亚的安帮洗劫了个一干二净,会长他老人家不准我们动手。唉……可是那帮警察愚蠢又胆小,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
话到嘴边南贤敬忍了忍,不过最后还是横下心把话倒了出来,“你如果愿意帮忙,那就帮我们去把店里的东西要回来,你看怎么样?”
“东南亚安帮?”
孟赢溪张眼露睛,有些吃惊,“这里可是H国,你们还让外埠崽子给欺负了?”
“唉……要是放几年前,哪有他们的活路?”
南贤敬摇头叹气,精神顿时萎靡,“这还不是因为金泰村会长他……呋……一言难尽啊!”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嘴上不说,心里却不住地暗骂:“你们台帮还不是一样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撒尿,还好意思说别人!臭不要脸,我呸……”
孟赢溪认为仅仅只需要回金店的东西就能抵偿两命,这笔账了结得非常划算,尽管预料到会有激烈的打斗,但她还是愿意接下这活。
于是其果断地回道:“没问题,你们带我去。”
南贤敬原想台帮向来不招惹安帮,此事“薛燕”肯定会推辞,尤其是他自己也说过,成与不成都算还了债,结果却出人意料地恰恰相反。
被乌云笼罩的人激动得“噌”一下两眼放光!
他大笑道:“薛姑娘行事好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去?”
孟赢溪一板一眼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南贤敬眨巴着鹞目,伸手击掌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叫上人出发!”
虽然“薛燕”的应口代表她是一人单挑安帮,但助阵与自保引路者的安全很有必要。
社长的紧急指令下发后,炁星娱乐会所的内部很快就掀起一阵子***乱,明的暗的众打手纷纷现身待命……
虽然金泰村会长在公开场合反对手下以暴制暴,但有时候他为了照顾下属的感受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黑帮毕竟是黑帮!
真要彻底洗白不容易,窝窝囊囊就更不容易,俗话说狗急了还会跳墙,尤其是在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的时候。
就要动身出发时,孟赢溪瞟眼看见墙上的奇特挂饰。
她突生一想:为了避免M军和H国警察发现自己的踪迹,还是伪装了再去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