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岭泛指北江市以南绵延300里的群山,这个地方以南是南江市,故而以界岭得名。
要不是按照快递单上面的地址指引,茫茫群山去哪里寻找这个多年前祖上留下的遗地,让萧一帆没想到的是,这个地方居然没在深山当中,而是在离江北镇十华里的一个山坳里面,虽说离江北镇不远,不过,本地人却是几乎没人光顾这里,据传,这个地方在以前出过什么什么的凶事,被当地人传的神乎其神,大有让人听了谈虎色变的感觉。
一座破旧的老式二层阁楼,年久失修加之多年风吹日晒的缘故,这座阁楼的墙壁砖瓦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色调,诊所的墙上爬满了乱七八糟的青藤,大门的上方有一块一米多长的金质招牌,上依稀的可以看到四个大字‘萧家医馆’。
一把拳头大小的铜锁被多年的风雨侵蚀后勉强挂在门上,只不过轻轻一碰,铜锁便掉在地上,推开房门,一股发霉的气味涌进鼻孔,适当放放里面的潮霉之气,萧一帆这才迈步走进屋里,进门处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案上放着一个脉枕,还有一个类似针灸包样的东西,墙角处有一张泛了黄的屏风,屏风后一张木床,八成是给病人做检查用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套间,里面摆放着两排一人多高的药橱,抽斗上面本来有字,奈何时间太久,基本上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二楼上有七八间房子,都是古朴的造型,相同的的格局,陈旧的木床比现代床位略大,虽然陈旧,木料却应该是上等的檀香木,依然散发着一种隐隐的木香气味。
楼上楼下查看一番,萧一帆又回到院落当中,院子的面积很是不小,土地平整,西北角处有一口老井,井上架着一个用来打水的辘轳,井台上放着一个圆形的木桶。
回味着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事情,萧一帆恍惚就感觉做梦一般,尤其想不到,萧家真就有一处祖上留下的诊所。
利用了小半天时间对诊所内外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边,把金字招牌擦的亮堂堂的,你还别说,经过一番收拾,整个诊所看起来还真就有了几分生机。
可话又说回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设诊所,会有病人光顾?虽说跟爷爷学了不少医学知识,怎奈那都是些理论层面的东西,一下子就给人治病,总感觉心里底气不足。
想到这里,萧一帆忽然有些泄气,打算先在这里将就一晚,赶明儿一早,自己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身上没钱,临来的时候,萧一帆只在路边买了几个馒头,了以充饥之后,看看天色已然不早,遂关了大门,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进行休息。
“开门,开门!”。
晕晕乎乎期间,诊所的大门被人敲的叮当作响,萧一帆急忙起身,站在窗户近前,借着月色正好可以看到门口的情景,两个男人用力的拍打着大门,这大半夜的,什么人会忽然来到这里?就冲着这种蛮横的劲头,八成也不是什么好鸟。
犹豫了片刻,萧一帆还是走下楼来,这两个王八羔子,你再不去开门,大门非让他们给拍碎了不可。
“两位,先别敲了,我来了”,萧一帆站在大门后面说道。
“怎么这么慢,还不快点给两位爷把门打开?”其中一个道。
“两位老大,这么晚了,你们是干啥的?”。
“你这里不是写着萧家医馆吗?老子来这里当然是瞧病来了”。
萧一帆心道,你小子想瞧病就瞧病,我又不欠你的亏你的,干嘛这么强横?
缓缓的将大门打开,萧一帆将二人让到房中,点着一根蜡烛,萧一帆看了看二人,我勒个去,这两位长的简直对不起他们的父母,也太磕碜一点了吧,一个是长马脸厚嘴唇,脸色略显苍白,另一个满脸的麻子,豹头环眼,眼珠子瞪得给人一种目呲欲裂的感觉。
三更半夜,这两个是不是真来瞧病的还很难说,MB的,来这里的第一天,万一再出现点什么意外,老子的背点可算背到家了,难道说自己倒霉的运势还要继续升级吗?
“二位请坐”带着几分机警,萧一帆心里一边嘀咕一边道。
二人也不客气,各自一屁股坐下来,麻子脸疑惑的问“你小子是这里的大夫?”。
“啊,是”萧一帆点着头,暗道,这家伙八成是看我年纪轻轻的,根本不像个大夫,所以这么问。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另一个马脸汉子问。
萧一帆闻言心中微微一惊,心道,他是不是话中有话,是不是如果我回答是一个人的话,马上就要动手咋地?
“哦,我师傅刚刚出去了,一会就回”,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对这两个从面目上看并不友善的家伙。
“你是这里的学徒,你师傅才是真正的郎中,对不对?”。
“呃”萧一帆不置可否的道。
马脸汉子一拍大腿嘿嘿道“老牛,你看咋样?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自信有这么点眼力”。
萧一帆冷冷的瞥了马脸汉子一眼,心道,就你这眼力,还有什么可吹的吗?我只能说白瞎了你小子这对眸子。
“这天热的,伙计,有水吗,我说你咋这么不会来事,不知道给我们哥俩倒杯水呀?”马脸汉子听说萧一帆只是这里的学徒,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两位老大,我们这家诊所也是刚刚开张,诊所里面的东西还没备好,你要是想喝水的话,这里只有凉水,要不然你们将就将就?”萧一帆问。
“凉水也行,给老子快点”马脸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请二位稍等”萧一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心道,老子既然出来了,为了以防万一,老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刚刚迈步走到大院门口,就听马脸汉子呼道“伙计,你快点回来,我这位兄弟肚子疼的厉害,你将就着先给看看”。
萧一帆不由得止了步,心道,你丫的肚子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个时候疼。
没办法,折身回来,萧一帆像模像样的坐在诊椅上,把脉枕往桌中央一放,招呼那位麻子脸道“请你把胳膊放在这上面,我给你号号脉”。
麻子脸的脸上浸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汁,看其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倒不像伪装,既然这家诊所的大夫不在,那也只好找这个学徒先给诊断一下了。
按照萧一帆的吩咐,麻子脸把胳膊放在脉枕上,萧一帆伸出两个手指在麻子脸的脉门上切了切,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可能摸不到脉搏的跳动?
医学上有反关脉这么一说,那就是脉门的位置不在腕关节的掌心这一面,而是在相对位置的反面。
在反关脉的位置继续切了切,这下不由得让萧一帆大吃一惊,我靠,怎么反关脉的位置也摸不到脉搏的跳动?
学徒就是学徒,MB的切个脉都这么慢吞吞的,麻子脸没说话,马脸汉子却是急道“你小子倒是会不会瞧病?今天你要不把我这位兄弟的病瞧好了,我TM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