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源县位于太平县城东部20公里处,是修建在碧源湖边缘的城市。紧邻水路,商贾往来,贸易繁盛,是著名的水上交易集散地。
我们要找的人,《宁宫秋》的作者“桃花笑我痴”就住在在座城市里,能够选择这样一个傍水城市居住,看来“桃花笑我痴”也挺享受的嘛。
拒绝了樊泰常派展飞雄跟我们一起去的所谓好意,我和聂冰两人来到碧源县。碧源县果然是贸易大县,这里物产丰富,水果众多,美食鼎盛。
从进入县城那一刻开始,美食坊吃得我合不拢嘴,路边摊吃得我合不拢腿。从城东吃到城西,城北吃到城南。
聂冰身上带着的三指高的银票,还剩下一指。
聂冰望着天空感叹我们到底是来找人的还是来旅游的,随后从手里拿出一张银票替我付了钱红豆蜜饯的款。
我劝慰他道:“不要那么严肃啊喂,子曾经曰过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么繁华的地方,不好好的玩个痛快怎么对得起这次的任务。”
聂冰听见我这话,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流:“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大姐头,我们不是公款消费,花的可是自己的钱。”
在碧源县游山玩水了两天,该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我也没什么留恋了,带着聂冰根据地址的指示去找“桃花笑我痴。”
一路上,聂冰并不怎么说话,如果是阿水的话,看见我这么没有正经的花钱,早就唠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吃的穿的住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吃的,聂冰付钱付得毫无怨言,小白脸的面孔上多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么?之前分配组别真是便宜了雪凝,看来以后要多和聂冰一组。耳边响起阿水抗议的声音。
从碧源县城东出来,沿着羊肠小道一路东行。
小道弯曲,道路两边种满了桃树,满春时节树枝上长满了翠绿红粉夹杂的嫩芽桃花。走在路上,暗香浮动,别有一番幽静。
路上行人很少,时不时几位羁旅步履匆匆,从我们身后赶上来,又在我们前方消失。
我和聂冰走得很慢,闻着桃花香,赏着桃花新芽,寻找“桃花笑我痴”的房子。根据线索,他就隐居在这一片桃花林之中。
我们两人四双眼睛在粉红色桃花世界里寻找一处茅屋,找了许久也不见。
我心中火大,桃花笑你痴,痴你妹,你倒是出来让我们看一看你是怎么痴的啊。
聂冰矮着身子寻找,突然嗯了一声,向桃花林深处跑去。我转过身,他已经跑到了前方去,找到了,我十分欣喜,赶紧跟了上去。
只见聂冰在一颗桃树前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桃树上方。我呼哧呼哧的跟了上去,站在他身边抬头一望,吓了一跳。
桃树的树枝上,吊着一个人。一位身穿翠绿色缎衫流仙裙的姑娘,我们抬起头,只看见她的脚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她脖子上勒着根绳子,脸朝下望着我们。双眼凸出,舌头伸出,面部狰狞。
突然,她的手缓缓的向上抬,抓住了勒着她的绳索,“还・・・・・・还・・・・・・不救・・・・・我。”
“我去,死人说话了。”我惊呼。
聂冰仔细地盯着姑娘看,“大姐头,看起来还没死透,像是新吊上去的。”
我们两人间就她到底死没死争论起来,姑娘在我们上方咿咿呀呀的喊我们,像是婴儿看见了母亲的时候生命之源,急切的想要吮吸。
“我・・・・・・还・・・・・・没・・・・・・死,再不快・・・・・・点・・・・・・就真的・・・・・・”姑娘一字一句艰难的向我们喊话。
“她没死。”我惊呼。
聂冰脸色一沉,抽出腰间软剑跳到半空舞出剑花,空中出现几朵白色剑花,姑娘头上的绳索断裂。她身体失重,掉了下来。
我抬头望着上方,还没来得及躲避,姑娘落下来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姑娘坐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拍着胸脯说着好险好险。
我问姑娘坐得舒服不舒服,舒服够了请让开些。姑娘坐在我身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大口大口的呼吸,脸上很享受的样子,像是一百年没有大口呼吸过。
我坐起身来,姑娘被我起身一带,向前一拱,脸着地。
聂冰双脚落地,走上前来把姑娘扶了起来,她满脸泥土,看起来才从土里摸金归来。她使劲的拍拍脸上的泥土,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空气里被她吐得满是灰尘。
“姑娘,干嘛那么想不开,上吊自杀,好死不如赖活着。”我问姑娘,并且安慰她。我从现代化如此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过来贫穷落后的古代都没想过见阎王。姑娘看着约莫二十上下,竟然活够了上吊自杀。
从古至今,女人自杀总是为情。
姑娘大口呼吸了几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自杀,是有人要杀我。”
谋杀?我和聂冰眉头一皱,我感觉肩膀一痛,有蚊子在叮我,还是嘴变成长矛那种巨型蚊子。可是,世间有这种蚊子么?没有。我转头一看肩膀,插着一支箭。
再转过头来,聂冰肩膀上多了四支箭,我都看傻了。有人在放冷箭!
耳边开始想起刷刷的声音,我拖着姑娘赶紧向树后隐蔽躲藏,聂冰抽出软剑切掉肩膀上的箭,舞开软剑向着桃花林后面退去。我躲在桃树后面,闪出半张脸看箭射过来的方向,隐约看见前方一小队人马。
人马全都全都穿着黑衣黑裤,不断地向我们放箭。隔着大树,我都能感觉箭射过来的力量,聂冰舞动剑花,退到一棵桃树后面。他一躲避,箭如暴雨般射向桃树,而且只向树的某一点射去。
那些箭只向某一点射去,迟早会把树射穿。我向聂冰大喊不要只躲在一棵树后面,要移动着躲避。
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这姑娘。我靠着的树干剧烈颤动,看样子要被射穿了。
我伸手去牵身边的姑娘,没有牵到姑娘,只是摸到一根木头。我十分诧异,邪了门了。
我侧出半个身子,箭射来的方向,竟然看见那姑娘站在黑衣人之中,露出诡异的笑容朝我微笑。
我们中计了,这姑娘是针对我们来的。我对聂冰吼道。
“我,我好害怕,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的身边有人说话,转过头,却见姑娘依旧在身边,沮丧着脸说话。她见我盯着她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竟然看见她隐藏在脸上隐秘而诡异的笑容。
“啊!”的惊叫一声,我向后一退,一支箭射过来栽进我的身体。我被箭的惯性带倒在地,耳边反复回响着姑娘的笑声。
难不成,这姑娘是宫霜?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