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决把姬音司和天音收进袋子里,准备离开。
我自告奋勇和他一起去寻找阿离,他不置可否,向前迈了一小步,消失在绿荫苍郁的森林里。
整个山洞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心想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现在去找她肯定已经逃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吧。
休息了一阵,我走进森林里,沿着山路往太平县方向走去,走了大半天才回到太平县。
回到寒冰阁,门虚掩着,我伸手推开门,门咯吱一声打开,寒冰阁里一片狼藉。
废纸铺了一地,桌椅砸烂胡乱的摆放在庭院中,门窗上也破了好几个洞。
看样子像是遭到一场洗劫,我刚向前走了一步,脖子山多了个冷冰冰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刀。
阿水站在我的斜后方手握着刀,怒目而视,另一只手缠着绷带吊在胸前。
聂冰额头上抱着绷带,白色绷带上还有丝丝血迹,看起来很像是要努力学习的样子。
“你们两个蛇精病,大姐头都不认识了?有必要拿刀来威胁我么?话说,是谁把你们打成猪头模样。”
“太有必要了,把我们打成这副模样的不就是你么?还要狡辩?把钱还来?”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
“不要装蒜了,放在储藏室的那一小箱子银子都被你拿走了,还有我夹在书里面的银票,也都被你拿走了。”
“臭小子,你竟然在书里面藏私房钱。”
“现在讨论的根本不是藏私房钱的问题,而是大姐头你吃里扒外,不仅殴打我们,还偷我们的钱。”
“别你们我们的,我和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我心里想着要怎么向他们解释变成我的的那人不是我,而是阿离。
正要开口解释,或许是听我这么说,阿水把刀一收,不砍我了。
对嘛,这才是对待兄弟的正确打开方式。
换手间,他拿出一把还要大的朴刀向我砍过来,王八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在想要跑进庭院的时候,聂冰突然挡在我面前,伸手抵挡了阿水的朴刀,“等一等,这把刀拿着太重,还是换个匕首捅吧。”
他交给阿水一把锋利的匕首,闪开身子。
有你这么坑朋友的么?
我连滚带爬的满屋子跑,阿水吊着右手满屋子追,追的上气不接下去。我都快累吐血了。
聂冰走到我面前,让阿水休息一会儿,换他来,接过阿水手里的匕首,向我刺了过来。随后我和聂冰又开始了一连串的追逐逃跑游戏,这两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要玩死我?
终于跑不动了,我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闭上眼睛大叫,“捅死我吧,老子不跑了。”
两人停住脚步,走到我面前哈哈大笑,阿水说兄弟果然是兄弟,连状况也一模一样。
雪凝拄着拐杖从内堂走出来,手上脚上都缠绕了绷带。我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一个二个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还不是你,不对,还不是阿离那个臭娘们。”
阿水说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讲了起来。
前一天晚上,雪凝和装扮成我的阿离回到寒冰阁,便回到房间睡觉。
那时候,阿水已经醒了过来,无聊的翘着二郎腿躺在座椅上抖脚。聂冰坐在内堂喝茶,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品。
见到雪凝进门,为她倒了一杯茶,两人坐在茶几边品茶赏花。
坐到夜晚,见我回了房间便没出来,阿水实在是太过无聊便回房间睡觉,聂冰和雪凝喝了半天茶,也回房间睡觉了。
这种人淡如菊,情淡如茶的相处方式还真是适合两人啊。
半夜的时候,由于喝了好几个小时的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聂冰听见屋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翻身下床,登上屋顶。
屋顶上,有个人正背着一包东西向远处跳跃而去,聂冰飞身抓住那人的包袱,扯将下来,包袱散开银票漫天飞舞。
那人转过身来,聂冰一看,却是我的模样。
这人便是阿离了。
这时候,阿水在楼下大叫银子没啦,辛辛苦苦存的银子没啦。
聂冰不知道阿离变成了我的模样,以为是我在和他们恶作剧,问阿离是不是在和阿水开玩笑。
阿离点点头,一掌把聂冰打下了楼,顺势飞身跳了下去。
半空之中,连续几脚踢在聂冰胸口,聂冰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头部磕在石头上。
雪凝见聂冰手上,连生气都算不上了,愤怒也算不上,完全暴怒。紫色头发冲天,双手凝气,鸳鸯蝴蝶匕首在手中加长,变成紫色双刀状。
在阿离即将落地的一刹那,飞身砍向她。阿离双脚一点,横过身子在空中翻转两周,做了两个旋子转体,躲过了雪凝的进攻。
和雪凝擦身而过的时候,手迅速伸长击打过去,雪凝被强力击中,穿透墙壁,挂在内堂的横梁之上,昏了过去。
阿水见我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扔下手中的刀转身欲跑,刚做完逃跑的姿势,刀架在了脖子上。
“大姐头,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阿水问阿离。
阿离点点头,“对啊,那你还不快跑,现在是我拿刀追你,一会儿就是你拿到追我了。但我追打你就要打你一顿。”
阿水一听还给逃跑的机会,傻子才不跑。撒开腿向门外跑去,阿离身影晃动挡住了阿水的去路,他只能往回跑。
就这样你追我赶的,阿水很快就没力气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跑不动了,你还是打我一顿吧。”
阿离走到阿水身边,“这可是你说的。”于是拳打脚踢把阿水打得妈都不认识了。
收拾完三人,她拿着银子,揣着银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寒冰阁。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首先向他们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把我的见闻和所知告诉他们,听得阿水连连叫骂阿离忘恩负义,说以后再也不去买水果了。
你以前也没有去过好么。
雪凝和聂冰沉默着,伤势有些严重。
见三人都受了伤,我们无计可施。
阿离略有心机,又变幻莫测,就连虚决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们也就更没办法了。这趟浑水,越趟越深了。
一筹莫展的时候,舒音姑娘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头发凌乱,神色慌张,一进门就喊我的名字:“寒姐姐,寒姐姐・・・・・・”
“什么事情?”我接住舒音,稳住她的情绪。她抓着我的手臂,很用力的摇晃,“不好了,罗音姐姐死了。”
什么?我们瞳孔缩小,全都看着脸色焦苦的舒音,以为她在和我们开玩笑。
“罗音姐姐被杀了,被钉在城外树林里。”
说完,一头栽倒在我身上,我怎么喊也喊不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