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周围的建筑变得很不一样,有的很新,有的很旧,有的还在拆迁。
遇见的街坊领居也很年轻,和他们聊了些天,我确定自己是穿越了,回到十六年前。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明白,但想了想,应该和那女孩失踪有关。
女孩叫月桥,是太平县东海沙村村民月海的女儿,前几天外出玩耍就再也没回来过。
根据月海的信息,我在海沙村转悠了一上午,获得的线索都很单一,基本都是只知道月桥失踪了,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寻了一天的线索,从海沙村寻到太平县城,心情犹如大海捞针般渺茫。
走到同福客栈门口,肚子饿的咕咕叫。一位小男孩蹲在门口玩弹珠,每一弹都打得挺准。
看着那块牌匾,叫做同福客栈。
同福客栈不就是聂冰家的产业,我盯着小孩看,面容清澈俊秀,是有些缩小版聂冰的模样。
我走上前,大大咧咧的问小孩是不是聂冰。
小孩抬起头来斜了我一眼,并不回答我,低头继续玩弹珠。
这小子果真是聂冰,打小就这么傲气十足。
臭小子,大姐头都不理?长大了还想不想我撮合雪凝当你媳妇儿?
看着聂冰小大人的模样,我笑嘻嘻的伸出手捏他的脸蛋,“你这次臭小子,真是越看越可爱。”
“啊――打!”
一只脚从同福客栈里伸出手,重重的击打在我的脸上。
在空中翻滚了七百二十度之后,我落到地上。一群人从客栈里跑出来大喊着保护少爷,将我团团围住。
我见这些大汉胳膊比我腰都粗,要是拳头如雨,五秒钟铁定变炊饼。
还没等我说一句话,大汉们刷刷的拔出了刀,吓得我后背一凉,不会这样就把我千刀万剐了吧。
我护住胶原蛋白的脸,“老子就只是捏捏他的脸蛋,犯不着动刀动枪的吧,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同福客栈的张管家背着手气定神闲的从客栈里走出来,瞪大眼睛俯视我,“想打我们少爷的主意,还是省省吧。你这杀千刀的人贩子,没想到我们早有准备?”
人贩子?把我当成拐卖儿童的了,在我高声大喊的时候他们二话不说用铁链把我捆成了铁索粽子,抬着就往官府走。
路上街坊们指指点点,脸上的表情都是大快人心。
见势头不对,再这样下去,到了官府就什么也撇不清了。
“等一等,张管家,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可不是人贩子,你看我颜值如此高,怎么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愤怒大喊。
张管家大喊一声“停”,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姓张?而且,你怎么证明你不是人贩子?”
“我当然知道你姓张,我怎么会是人贩子。”我笑嘻嘻的说,张管家这人平时有些刻薄,我还好,最看不惯阿水到同福酒楼吃白食。
张管家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抬起手来挥了挥。
我如释重负,心说果然还是颜值即正义。
大汉们把我抬起来却没松绑,步子更加快了,张管家在身后冷冷道:“赶快抬去官府。”
我愤怒的大叫,难道老子长了一张人贩子的脸么?冷静下来,不能让他们把我送去官府,一定要想办法。
我大喊,“聂冰,你个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从乡下过来找你,你就用这种方式对我?”
张管家一声喝,又停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皱着眉头问我为什么知道少爷叫做聂冰。
我扯了个谎说我是聂冰的姐姐,果然奏效,张管家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说难道我的样子不像聂冰么?
他点了点头,大喊,“恩,那就不送去官府了。”
我哈哈大笑,对嘛,这才是对待客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带去疯人院,这个姑娘是个傻子。”
我心里奔腾着羊驼,张管家年轻的时候怎么油盐不进啊。
“等一等!”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所有人往后看,小个子的聂冰站在马路中间。
大汉们把我放下来,聂冰走到我面前,冷冷的问,“你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你,你叫我大姐头。”
聂冰点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你来干什么?”
“这件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听。”我看了一眼张管家,他满脸的不在乎,却又很想知道。
松绑之后,聂冰把我带进了一间客房里。我把事情的来龙气脉讲给他听,他边听边点头。听完之后,也没犹豫,直截了当的说我帮你。
我反问:“你不怀疑我的动机么?”
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怀疑,虽然你讲的那些,我根本就听不懂。但是,大姐头,我相信你。有我帮你,事半功倍。”
聂冰拍了拍胸膛,有义气,有担当。他走到房间一角拿出一把剑,这个时候他还不是用的软剑。
再走出门,张管家和众大汉们看我的眼神要温和多了。
聂冰指了指我,“这是我大姐头,以后她说的话和我说的话是一样的。”
张管家点点头,大汉们也点点头。
走出同福酒楼,我纠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
聂冰告诉我,月桥的失踪应该不是偶然,太平县内最近有很多起小孩无故失踪。要么是一个人所为,要么是团体作案。
我看聂冰的眼神很冷峻,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模样,问他几岁,他说八岁。
他八岁都已经这么有范儿了,我八岁的时候****兮兮的吊着鼻涕在游戏厅打游戏呢。
果然古代的孩子早熟,要不怎么十二三岁就结婚呢?
商量一阵,我们决定地毯式调查这一个月以来失踪的所有小孩。
连续几天的调查,清楚了太平县一个月失踪了三十多个小孩的事实,这些小孩年龄都四岁到八岁之间,聚在一起可以开个托儿所。
我很纳闷,丢失了这么多小孩,官府都不管管么?
聂冰哼了一声,官府除了收钱还能干什么?
更重要的是,失踪的小孩全都是女孩。
到底抓她们的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抓她们?
如果三十多个女孩是极限的话,那些人是不是就不会再抓女孩,如果不是极限,那些人一定会进一步行动。
我要怎么才能知道对方下一步行动呢?
想了半天,豁然开朗,我拍着桌子让聂冰去做个统计,把全县剩下的四到八岁的女孩资料汇总到我这里来。
人多就是好办事,只花了半天时间,我手上就有了资料。第一家是东门李家,我提议去看看,聂冰也同意。
刚走到城东李家,就听见房间里传出哭声。
我们快步推门进去,李家大叔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李家大婶坐在炕上哭,他们的女儿昨天晚上失踪了。
来晚了一步,不过印证了我的想法,对方还在行动。
我对聂冰说赶紧去下一家,我们火急火燎的来到城东另外一家,夫妻俩的女孩早上出门玩耍后就没有回来,恐怕已经被抓了。
我们急忙赶去下一家,也是一样的情况。一家一家的走完,像是故意要和我们作对,女孩几乎都失踪了。
最后还剩下商人赵吉家的小女儿赵佳贞,她在奶妈的庇佑下开心在庭院里玩球。
我们走进门就对赵老爷说他家女儿有危险,赵佳贞一听我们这话哇哇大哭。
赵老爷火大,涌出一干人把我们乱棍打了出来。见赵老爷不信,我换了策略。
我对聂冰说还是只有你这小朋友上,二十四小时守住赵佳贞,一有风吹草动就喊我,我在门外接应你。
聂冰斜了我一眼,“大姐头,你这叫不叫使用童工。”
我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把他推了进去,“童工你妹啊。”
冷傲的聂冰被扔进赵老爷家,冷脸立马换了一张笑嘻嘻的脸,我心说嘿你这小样还有两幅面孔呢。
在聂冰的主动交流下,两位小朋友很快便打成一片。
这时候,远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救命啊,救命,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循声望去,身影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