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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后果的

景年何须诉流年 糖知夭夭 7179 2024-10-21 18:34

  郑兴这次意料之外的并没有骂郑瑾瑜,而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轻啜饮着。一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样子,郑瑾瑜看的直咬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父亲才好。

   “事情究竟是不是您做的,我想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问不出郑兴心里面的想法的,郑瑾瑜只能颓废的靠在沙发背上。

   从昨晚知道消息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合眼休息,一直在等消息,也在等回来的飞机。即使上了飞机,他也没有休息,一直在想着事情该怎么解决,该怎么才能把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低。

   漫长的飞行结束,即使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是自己的思维,他并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差错,即使早已困顿,也要保持着高度的思维敏感度。

   “爸,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了。”郑兴耳边传来了郑瑾瑜近乎心痛的声音,郑兴讶异的看着郑瑾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只听他接着说道,“以前那个您,真的变了,你现在这般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众叛亲离了。很多年以前您经常和我说,做人要将就一个义字,可是您现在的行为,真的和当初您和我说的这些有倒相悖啊!有时候虽说我是您儿子,但是我真的已经看不懂您了,看不懂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您了?”

   他真的看不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到底是那个人前儒雅,对人和蔼的是他,还是那个对待所有竞争对手都那般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是他?

   此刻,他迷茫了,更害怕了。

   父亲正在让他失去很多的朋友,很多的信任。

   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却伤害了太多的人,也让他失去了太多的友谊、信任和快乐。

   “你懂什么?”郑兴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玻璃声的碰撞刺激着郑瑾瑜的耳膜,却让他更加麻木了。

   呵,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面前这个男人,只想着自己想要什么,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们需要什么。他武断,他强势,他专横跋扈,这些年在他的高压政策下,他变得愈加没有自我,没有人生。

   在他的所有计划中,他要做的就是满足他的占有欲和扩张欲,让他成为他扩张他的商业地位和巩固他的霸主地位的工具。在他手里,他失去了太多,得到的却很少。

   他受够了,他真的想要反抗了,但是他知道即使自己再反抗,也逃脱不了成为利欲联系的工具。

   “我都是为了你好。”郑兴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说道,换来的却是郑瑾瑜一声不吭,更加颓唐的脸色。

   看,每次都是这样,周而复始,从来不曾改变过。

   郑兴其实是一个自私的父亲,他从来没有想过孩子要什么,他们不要什么?他总是把自己的满足建立在他们的痛苦的上面。

   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仅此而已。

   “你这是什么眼神?”郑兴不满的对郑瑾瑜说道,“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但是人心难测,你对他真心,他未必对你真心。言铖哲那个朋友,你不要也罢了,和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你,不可能是对你有帮助的。”

   “你听到了没有?”

   “我累了。”郑瑾瑜站了起来,对他笑的那般的清冷,“我想先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一会儿再说吧。”

   他是真累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郑兴还不知悔改,还这般的执迷不悟。在他的眼中,难道这些无辜的人的生命真的是不足挂齿的吗?只要他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再多的人,他也不知悔改吗?

   这样的父亲,太陌生了。

   “郑瑾瑜,你给我回来。”郑兴在他身后吼道,只是郑瑾瑜只是稍微停了片刻,就挺直着身子朝门外走去了,脚步丝毫没有任何的留念。

   “爸,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郑瑾瑜站在门口,没有转身,声音像是在喉咙口压抑着,听起来有些紧绷。

   回应他的只是郑兴的轻哼,他也没有任何表情,继续说道,“我会帮你把那笔钱神不知鬼不觉给你调回来的,我也帮你找好了背黑锅的人了,但是我想告诉您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您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是的,最后一次了,他是他的爸爸,他不能看着他这么大的一把年纪了,还承受着牢狱之灾。

   哪怕以后他们记恨他,他也会做的。报应也好,下地狱也罢,他都必须去做,义无反顾的。

   这条路,从踏上开始,他就再也回不去了。这一条路,他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

   大年初一早上,何珍妮和往常过年一样,一大早起来把昨晚大家一起包的饺子下锅煮了。

   一年到头,丈夫和孩子们都忙着事业,很少聚在一起吃饭,逢年过节聚在一起,何珍妮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所以每次过节,她总是使出所有的技艺把这一餐饭弄得让人让大家都满意。

   “奶奶,新年好。”生物钟使然,小唯起来的比自己的父母早了很多。自己洗漱好换好衣服,扶着楼梯循着食物的香味到了厨房,吸着鼻子就说道,“奶奶,你在烧什么?好香啊。”

   闻起来就很香,他的肚子都唱的更欢乐了。

   “新年好。”何珍妮低头摸了摸小唯的头宠溺的说道,“奶奶在煮饺子,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那我去叫爸爸妈妈下来。”

   “小唯,不用了。”何珍妮拉住了小唯的手,朝他摇摇头说道,“让他们睡吧,你去把爷爷叫过来吃饭。”

   小两口昨晚估计睡得挺晚的,她半夜起来喝水还看到他们房间灯亮着,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昨晚睡那么迟,早上怎么可能按时起来,就让他们睡吧。

   “哦,我这就去。”

   门铃也在这时候响了,小唯看了看何珍妮,他究竟是去开门,还是去叫爷爷来吃饭?

   “走吧,先跟奶奶去开门吧,叫爷爷吃饭待会再去。”何珍妮看了眼可视电话上出现的人,叹了口气,拉着小唯开门去了。

   “何阿姨,小唯,新年快乐。”门一打开,莫韦凡就笑着俯下身把小唯抱了起来,“小伙子,你起的好早啊!”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新年好。”小唯礼貌的和他们说道。

   “小唯,怎么就你和奶奶在家,你爸爸妈妈了?大年初一,他们就不要你了,不在家了啊!”说话的是景馨,她这样说,让小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只不过并没有回答她,低头拉着莫韦凡的衣服自顾自的玩着。

   “小唯,去叫爷爷,说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来了。”何珍妮站出来解围说道。

   不管景馨是什么目的说出这句话,都是令人反感的。自己的儿子媳妇去哪里了,还轮不到她来管。换句话说,这里还有莫赋梓夫妇,他们都没有问,她这么急的跳出来,真有点跳梁小丑的感觉。

   “哦。”

   ――――――

   小唯上楼去叫了言义之后,并没有跟着言义一起下楼,而是跑到了言铖哲房间去叫他起来。

   言铖哲睡得正香,突然就感觉自己胸口像被泰山压顶了一般,一个重物压着他,鼻子也被人捏着无法呼吸。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看到始作俑者正趴在他胸口偷笑呢。

   “爸爸,你醒了。”小唯看到言铖哲醒来了,顺势滚到一边,只是头还趴在他身上,“爸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懒觉是睡不成了,言铖哲坐了起来,把小唯抱到他怀里,说是拍了拍他的屁股,没好气的说道,“新年第一天你都不让爸爸睡好觉,怎么快乐的起来。”

   “爸爸,你看太阳都那么高了,你快起来吧。”小唯也没有生气,趴在他怀里撒娇的说道,“外公外婆也来了,你要快点了。”

   “下去坐好。”言铖哲把他放到一旁,把他的头发故意揉乱了,没好气的说道,“爸爸去洗漱,你是在这儿等我,还是下楼去。”

   小唯低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我在这儿等你。爸爸,你快点。”

   ――――――

   楼下发生的一切,楼上并不知道。

   “我去帮下何阿姨。”景馨看着何珍妮一个人在厨房忙,站了起来说道。

   “那你小心点。”

   “何阿姨,我来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景馨进了厨房,自来熟的对何珍妮说道,“馨瑜她今天不在,你把我当她吧!”

   当她,何珍妮笑了笑,朝她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就快收尾了。”

   把她当莫馨瑜,亏她这种话也能说出来。她是莫韦凡的老婆,是吴语婷的媳妇。她可不敢把她当成莫馨瑜。而且莫馨瑜在他们家,她也没有使唤过她,她这么说,让吴语婷听到了,人家会以为她欺负了她女儿的。这个事,她可没有做过。

   而且她和景馨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她没得罪她,可别这么黑她,她可承担不起啊!

   “那我陪您聊天吧!”景馨厚脸皮的现在何珍妮边上和她聊着天。

   昨晚回去母亲就跟她说了,何珍妮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了,只要能把她哄好,让何珍妮对她有好感了,言义就会给他们家公司投资了,毕竟他们也是姻亲嘛,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也不用去和风投公司合作了。

   “不用了。”何珍妮头也没抬,眉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蹙着,“我这个人做饭不喜欢和人聊天。”

   “阿姨,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压在心里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景馨无厘头的对何珍妮说道,“是关于馨瑜他们两口子的。”

   她有把握,只要是关于言铖哲夫妇的,何珍妮即使不愿意聊天,这个话题,她也一定会乐意的。

   “不当讲就不用讲了。”出乎她的意料,听到她这么说,何珍妮只是抬头静静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出去等吃饭吧。”

   “您不想听,我还是要讲。”景馨像是没有听懂何珍妮的话一样,依旧我行我素,“您不觉得馨瑜这个孩子,怀的有些蹊跷吗?”

   她笃定莫馨瑜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言铖哲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言铖哲也一定以为这个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给他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任何一个豪门家族,她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子孙是和他们没有血缘的。

   她是看出来了,何珍妮不待见她。既然何珍妮对她没有好感,那么就鱼死网破吧。她得不到的,莫馨瑜也别想得到。她要在新年的第一天,亲手毁了她的所有。

   何珍妮并没有理她,依旧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像是景馨并没有和她说话一般。

   “馨瑜这个孩子最多才五个月,您见过快生了,肚子还看不出来的吗?您难道不想想,她还有两个月生,她可以让孩子早产,毕竟七个月的孩子,成活率还是很高的,一般来说是和足月儿没有任何区别的。”景馨不遗余力的对何珍妮说着这些。

   这次,何珍妮终于给她反应了,她淡淡的看着景馨,眼神平和,却让景馨不敢和她对视,说话的声音也愈来愈小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一般,不仔细听,基本听不到了。

   “景馨。”何珍妮平静的对她说道,“孩子究竟是谁的,我想馨瑜他们两口子,比谁都清楚。你只是一个外人,不,我忘了,你是馨瑜的嫂子,按道理她的事也应该很了解。但是毕竟你不是当事人,我的儿子才是孩子的父亲,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的妻子的为人。当然,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认下这个孩子的。”

   全程,何珍妮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说话的音调和语气,让人觉得她在说的事情,与她,与他们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最后,何珍妮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对她说道,“好了,出去吧,快开饭了。今天你说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但是,下不为例,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在说这件事情,我想应该就不是我和你这么平静的对话了吧。”

   最后的一句话,近乎狠绝,让景馨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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