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靠山沿水的山村,连接官道也是唯一出村的村西路边,一座竹篱笆环绕站在院中能清晰饱览外面景色的农家小院。
一身粗布衣衫难掩俏丽容颜的风晚铃站在破院中。
这是她清醒过来几天后第一次审视这个救了自己的主人所住的地方。
入眼满眼的青翠,院外就是长满茂密树木的山林。
想本尊的悲惨命运,她就这么看着,心中悲哀一片。
几个月前,她从异界穿越到这陌生的世界。虽然这世界的一切没有之前时代的汽车喧嚣,繁华热闹,高楼林立。
好歹她是将军府嫡女,爹爹疼母亲爱,更有那个把自己当命样护着的便宜少将军兄长。
一个多月前,爹爹和兄长出征边关,爹爹战死沙场兄长双腿被伤后娘就一病不起,只剩下毫无心计的她面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宅门。
不曾想,就因自己从小定亲的对像和堂姐间有了私情,他们就容不下自己。
不但下毒颠倒是非诬她清白,更说他们兄妹**要把她和兄长一起处死。危机关头,兄长不顾腿伤连夜带自己出逃,用生命掩护她,她还是被人逼着落了水。
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问了这家女主人林婶才知这里叫柳家村,距京已有六十公里的柳家村。
想落水前,兄长被人追杀,那兵器一一刺向他身体时他身体的颤抖和抽搐,他却依然忍痛嘶吼着让她快走,也不知,大哥风晚良他现在怎样了?
想自己几个月前到来这异世界,虽然她之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但依然什么都为她着想把她当宝疼的兄长的死,她却没勇气去京城边他们被人拦截追杀的江边看下他的尸体帮他收尸,甚至她醒来后,林婶问她,她连自己的身份和名字都不敢透漏。
“咕噜”肚中传来饥饿的声响。
“呜……”这饥饿,想着自己自穿越过来就时常会感觉到饿,且一饿整个头重脚轻连站都没力气。
之前在将军府,因条件还好一天十多顿,她倒不感觉什么。可这个一穷二白,入眼能数得清玉米粒有几颗的家,她还是尽量隐忍。
虽然她咬牙强忍,但此时叫嚷不停的肚子,还是让她秀眉微蹙出手压上腹部,强忍着那一阵阵的叫嚣还有脑袋的眩晕。
“姑娘,你怎么了?又饿了?快坐下,这就给你弄吃的。”
就在她强撑着身影却渐渐向后倾斜时,屋内走出一个和她穿着一样的农家妇人。妇人一看她俏脸煞白毫无血色,双唇紧咬,身体摇晃着要昏过去,快步到前一把扶住她关切得问,看她只是白着一张脸对自己连连摇头,当看到她压着肚子的手,了然道,说着扶她坐在院中的一张凳子上,转身向厨房去。
“林婶,不用了,我……”
看女人说着就去给自己弄吃的,虽然腹中饿的难受,想着这家的贫穷,晚铃还是强撑出声阻止。
要知道就她醒来的这几天,她每天都最少要吃上七八顿饭,而她吃的都是相对好的能够温饱的东西,女人和这家出外做事的男人却只喝些能照见人影的不知什么的野菜汤。
她的阻止还没说完,女人刚进去一边的灶台身影跟着出来。
“没事,不就多几顿饭吗?婶这就去外面给你借东西吃。”女人说着,小心扶她坐好,转身出外。
“好心人,可我身体却这样。不行,我得去厨房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再这样我真会昏死过去。”
张婶离去,晚铃勉强坐在木凳上感激看向她的背影低喃。虽然知道女人出去是给自己找吃的,可叫个不停的肚子,因饿疼痛难忍的肠胃,终究她还是轻喘晃着眩晕的脑袋,几乎一路跌撞到了厨房。
米缸,空的。面缸也是空的,就连锅台上也是空空一片。
“呼呼,不行,我必须找些东西填填肚子,我……”
饿的不成,晚铃整个人绝望在厨房翻着查看,最后只有抓起一边的水瓢,就着水瓢“咕咚咕咚”大喝一气。
“丫头,好些了吧?我刚问隔壁的柳家大娘借了点窝头,现在就给你热上……”
就在她喝了几乎一大瓢水,终于没那么难受失落放下水瓢时,林婶回来看她脸色难看,身影摇晃着后倾,及时扶住她关切问,说着拿过一边手中的几个玉米窝头就去点火。
“不用了,张婶,我这样吃就成。”看张婶手中拿着几个玉米窝头,本喝了一些水饥饿有所缓和的晚铃,想都没想,不顾林婶诧异的目光抓过来,大口的连吃了两个。
这才抬手擦着嘴角的玉米屑,想自己这些天对这家的拖累,反正已回不去。自己堂堂现代人,又怎么能在这里等死,咬了咬牙,轻喘向张婶道,说着低身对着张婶跪下恳求。
“没办法,我也不知我从小得了什么病,一天不吃上十多顿就根本没站的力气。这些天,我想清楚了。之前的事我除了名字一概都不记得,如果你们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保证我会尽我的能耐养活你们,照顾你们,我……”
“丫头,你这,你……”她的话,虽然张婶神色之间带着陌名感动,要知道她和老伴张叔成亲几十年,一直想要孩子,可一直没有。
虽然老伴对她不赖,这却一直是她心头的刺。这丫头的话让她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可想着她的出身,虽然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但她白皙的肌肤根本没吃过苦滑嫩的肌肤,还有这一天不吃七八顿连站都站不住脚的身子,还是迟疑了。
“我知道我的病让你很为难,但我是真的。只要我吃些东西不那么难受,我就出去找吃的。我保证。当然如果你要真嫌弃我,只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离开,之前本就拖累你们,如今再这样,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个累赘。”
她的为难,晚铃心中默叹,还是满眼诚恳道,看她依然迟疑,咬了咬唇,从地上起来决绝又感激含泪对她道,转身向外走。
“等等,丫头,我只是怕我们的生活太苦,丫头你跟着我们会委屈,既然你这样说了,张婶我就认下你这个女儿,他叔回来了,铃儿说她认我们为爹娘,你可愿意?”
张婶看她少有的果断,神色虽为难还是紧张上前阻止。看她住脚,想着她的出身和穿着,无奈解释,正说着听着门外声响,看到那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的男人,直接说明问着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