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青林派出所的民警全员出动在辖区内进行排查。刑警二队把工作重点放在了对肖玉平和阿纳日以往经历的调查上。
这一日,宋明和大杨回到二队办公室后,宋明搓着被冻红的脸颊说:“这个阿纳日看着挺活泼开朗的,可是跟谁都没有什么深交。这两天我们分别跟她的几个室友都谈过了,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们都说阿纳日在学校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跟室友也都是泛泛之交。教过她的老师也只是因为她特殊的名字才对她有些印象。”
宁致远微微蹙着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及时的被抓住。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问吴力涛:“你们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吴力涛拿着水杯到饮水机前接一杯水握在手里说:“肖玉平在医学院从大学一直读到研究生毕业。认识她的人不少,我们还没有都接触到。大家对她普遍的评价就是个性高傲,不苟言笑。肖玉平在学业上一直很拔尖,可以说是学霸中的战斗机,大四毕业那年直接被保研。本来大家都以为她硕士研究生毕业会接着念博士,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放弃了念博士的机会,要求去市中心医院工作。”
吴力涛喝了一口水,陈锋用手肘碰了碰他问:“那你们查没查到她为什么三十多岁了还不结婚?”吴力涛睨了陈锋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接着又神秘地一笑说:“这个还真查了。据说肖玉平上学期间也有不少男生追求过她。本来嘛,她人长得也算不错,当年又年轻,有几个追求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肖玉平很清高,一个都没看上。据她当年的一个同学说,她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她跟谁都没说过。也许就是为了这个人,所以她才一直单身到现在。”
“哦!”陈锋点着头,“看来肖玉平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并不完全象她的外表一样冷冰冰的。只是感情没有得到释放,所以才压抑着变态了。”“是啊,”吴力涛叹了口气,“爱一个人,却无法得到,肖玉平也挺可怜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可怜之前也必有可恨之处,她感情不美满就可以把气撤到别人头上吗?你看那些小护士,见到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宁致远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个人的话:“医院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肖玉平和阿纳日都是平常太与人深交的人。她们俩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交集,外科的医护人员都知道肖玉平最看不上的人就是阿纳日,可说到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家却都不清楚了。我觉得齐放也许会了解一些情况,可是他这两天请了事假,明天会回医院上班。我和陈锋明天会去医院找他谈谈,你们继续自已负责的方向。”
第二天上午,宁致远先是与齐放通了电话,确认他已经销假回医院上班,便约好了中午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见面。当宁致远和陈锋中午到达咖啡馆时,齐放已经坐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等他们了。齐放的脸色并不太好,憔悴且带着一丝晦暗,看来这次去奔丧确实耗费了他大量的精神和体力。
服务员将他们点的咖啡上齐后,宁致远先开口问:“齐医生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吧?”齐放揉了揉脸,叹了口气说:“我岳父年纪大了,他就我妻子一个女儿,我妻子又不在了,岳母的后事都是我去操持的,这几天基本上没怎么睡觉。”“那怎么没在家多休息两天,你现在的气色可不太好哇。”宁致远说。齐放勉强勾了勾嘴角,用感激的语气说:“本来岳父母去世就没有丧假,事发又突然,申请年假也来不及了,只能请事假,好在安静替我值了夜班,要不然连这个事假都得晚一天。这个事儿我还想找机会好好谢谢安静呢,一个姑娘家,连着值了两个夜班,很辛苦的。”
宁致远笑了笑,也不好说什么。陈锋在一旁说:“安医生就是那种热心的人,她自己肯定觉得没什么,不过有的人可是会真心疼的。”宁致远瞪了他一眼:“别乱说话。”又对齐放歉意地笑了笑,把话题拉了回来:“齐医生,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今天找你是想再了解了解关于肖玉平的情况。”
齐放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一定还会来找我问她的情况的。怎么说呢,在D市中心医院里,除了已经去世的马教授,我跟肖玉平认识的时间是最久的。但她这个人向来对人冷漠,就算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了解她。不过,我会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们的。”
宁致远‘嗯’了一声问:“肖玉平以前有没有流露出过悲观厌世的情绪?”“这个,怎么说呢,”齐放想了一会儿说,“她这个人表面看喜怒都写在脸上,从来不会刻意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究竟她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肖医生跟马教授一样,是个全身心都投入到学术研究中去的人,这也是马教授特别欣赏她的一个原因。学术剽窃的事情突然败露,这对她来说可以算是最致命的打击,心里产生轻生的念头也不奇怪。”
“那你知不知道肖玉平有什么仇人没有?”宁致远微皱着眉问。齐放怔了怔:“虽说肖医生为人冷漠,说话有时候会刻薄些,容易得罪人,但真说达到仇人的程度,那应该没有吧。”齐放顿了顿,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其实,我不应该这么去评价肖医生,毕竟人已经不在了。说这些好像对她有些不尊敬。”
宁致远摆了摆手:“齐医生,你多虑了。我们就是想从客观的角度去了解一下肖玉平,正因为她不在了,而且还是跳楼而死的,我们更得把原因搞清楚,这样无论是对死者还是社会都有个交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