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方坐在那里,两个手拖着头,愁眉苦脸的,忙活了一上午,再看看蔫儿吧唧的树苗,他有些不死心,又走上前看了看,发现树苗更蔫了。
他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拿起铲子铲了一铲土,小心地放在跟前,他面色一肃,双手一合,对着苍穹微微一拜:“叩请丹界祖师爷临,……”声音厚实,他字字清晰,居然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直到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发现这样夸自己,原来真的很好。
挺起胸脯,帝方底气也硬了,整个人精气神足,他双手缓缓伸出:“九星耀地,华精茔明,元灵归附,息壤衍生。”随后在空中轻轻一抓,与夜晚不同的是,一团耀眼的光芒在他手掌凝聚,然后挥洒在下方的土壤中,光芒闪耀,那些土壤仿佛要融化一般,许久之后才恢复如初。
帝方精神一震,拍拍手,感觉很有成就感,不管管不管用,起码场面很壮观,很唬人。他飞快的把一铲子土分成十几份,挨棵树下撒了一些。
然后蹲在一旁小心地观察,只见这些树的叶子一可见的速度在转青,转眼间就嫩绿嫩绿的好不喜人。他一拍手,得意的站起身,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暗道自己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根本,弹指间青绿满园。
还没得意够,院子里想起叽叽喳喳的孩童声,听见再他们在叫自己,帝方他只好极不情愿的走出去,看着自己家院子里的七个小屁孩,他挽了挽袖子,蛮横的走上前。
吓得几个小孩连忙后退几步,帝方从小就力气大,这几个人都被他收拾过。
“有什么事快点说,我没空搭理你们。”帝方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七个孩童你看我我看他,最后目光聚集在最中间的孩童身上,这人叫王富贵,是村长家的独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看见地方就打怵,帝方可从来不跟他玩虚的,会真用力揍。
“帝方,……”
帝方一听,朝着王富贵一瞪眼,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最后站在几个人的后面这才敢开口:“我家阿爸说了,这几天果园的产量不高,要裁员,哼,你力气大又怎么样……”
帝方一听,心里一跳,王富贵平日里胆小怕事,平常见到他都是恨不得躲开几条街,可今天居然也有胆气来他家里警告他自己,难道知道什么内幕?难道自己的阿爸阿妈要被裁下来,可他转眼又一下子想到后院的果树,彻底放下心来,裁员就裁员呗,自己家后院有自己家的果树,虽然还没结果子,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
“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帝方底气足的很,警告的看着几个孩童,这群小屁孩,还敢来跟他耍心思,就算真的要裁员那又能怎么样,村里里的果树是大家的,就算是村长也不敢乱来,况且后院的果树生机勃勃的,他根本就不担心。
王富贵仗着身份本来还想说几句,旁边的几个孩童拽了拽他,他这才清醒过来,不敢再乱说话,狠狠的瞪了一眼帝方,转过身去就走。
小孩子过家家,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王富贵虽然聪明但毕竟年纪小,全是孩子脾性,闹归闹,一转眼也就忘了。
一群人匆匆的走了几步,紧接着就叽叽喳喳起来,一会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哪闹去了。
一直到下午,帝方都在后院子里忙和,果树长得很快,一会儿工夫一个模样,到了下午居然都有碗口粗,原本还看上去空闲的后院,转眼间就满满的。
帝方昂着头围着院子一圈又一圈的走,心里很得意,自己种的果树长得这么快,这炼土法果然管用,果树像是比着赛的长。
帝方不知,练土的方法是丹界惯用的手法,炼制丹药对药草的年限要求非常严格,不能有丝毫的差池,这炼土法不光能让药草成活,而且还能让药材飞快的成长。
“我帝方实在太优秀了,弹指间,翁翠满园。”
傍晚,帝永和跟妻子早早的就回到了家,手里提着为数不多的果子,面色不是很好看,孙兰芳也没心情说话,两个人就像是闷葫芦一扬,两人推开门进到屋子里,帝永和把果子轻轻地放下,帝永和开口:“要不这样,你明天去园子里干活,我跟帝方去外面碰碰运气,”
“娃子身上的伤还没好,让他在家多歇几天。”
孙兰芳心里疼帝方,有些舍不得。
后院,帝方听见阿爸阿妈回来,喜滋滋的溜达出来,心里在想,这种古树可真累,一天到晚的不停下。
“阿爸阿妈,你们回来了。”帝方小跑到两人身边,他忙了一下午早就饿了,伸手就去够果子。
帝永和刚要开口,孙兰芳摇摇头道,“娃子长身体呢,多吃点才能长高个,今天这些果子不够吃屋里还有,吃饱了再说。”
帝永和点点头,想了想也是,省着吃总归不是办法,大不了明天他出去多找一些,就算是不在果园子里干工,难道还能饿死不成。
“娃子,你整天在外面跑比我熟悉,明天咱俩一起出去,你身上有伤不要乱跑,我们多找一些果子。”
帝永和想了想开口,他觉得带着帝方要好一些,帝方整天在外面混,比他要门清。
“不去。”帝方还要忙他的果园,哪里有空,他一个人还忙不过来呢,就是阿爸也不能去。
帝永和以为帝方耍懒,笑骂道:“不去也得去,不玩明天饿肚子。”
吃完果子,感觉肚子里舒服多了,帝方拖着帝永和跟孙兰芳就往后院走,帝永和原本心里不好受,今天下午确实裁员了,不过还算公平,每家以后只有一个人到园子里工作的份额,别人家可以,但是他们家人多,那点东西根部不够一家人吃。
可帝方这么一闹,也放松下来,等到了后院,他跟孙兰芳愣在了那里,这满院子的果树是怎么回事?
“娃子,这些是哪来的?”后院他已经好久不来了,可就算好久也没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院子的果树是什么鬼。
“我今天种的,阿爸阿妈,这果树可难种了。”帝方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