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却不如她所想。多日的沉默并没有消除妙婵心中的悔恨,正好她也没看上这肖大实世子,她也是满怀无赖的好不。“一万两,也好,听说贵楼有十二位花魁,都是国色天香,不知可否得见。”此言一出,众人的下巴彻底的掉了下来。
青楼的妈妈更是掐了掐自己的肉,这位姑娘难不成是想把十二位花魁都带回去。她哪儿来的底气,镇国公府会为她出这笔银子。
“你以为我爹会为你出钱吗,我告诉你,我家可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我也没说要赎几个人,只不过我来这青楼一趟,要是没见全这几个花魁,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我总要挑个最合世子心意的吧,不如世子说说这楼里哪个姑娘最合您心意,那也就免得我再花时间了,是吧?”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瞄了瞄世子早已气得发青的脸,妙婵觉得甚是过瘾,“紫烟,你可知道府里大概还有多少银子,一并取了来。”
“小姐,紫烟早就带在身上了。”
“整个身家都带在身上了,那能有多少钱,当自己是乡下的土财主吧。”周围的人早就窃窃私语起来。一万两银子可不少,都可以在京城里买个好院子了,这个老鸨只怕也是狮子大开口,一万两银子买下整个青楼绰绰有余。
“李姑娘,老身说句不敬的话,姑娘只要现在能掏出一万两银子,那十二位花魁姑娘尽管带走就是,老身绝不阻拦。”“哦,此话当真。小六,你这就回府去取银子。”
“小姐,不用去了,奴婢手里好像就有。”话音刚落,紫烟怯生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天啦,难不成这小丫头手上就有这么多银两,这是个什么世界啊。这下不只是周围围观的人,就连妙婵自己都有点吃惊了。五万两银子她是拿的出,可是都放在府中那个,紫烟竟然告诉她身上就有,她怎么会不吃惊呢?
整个厅里数百号人都望向了紫烟。只见这个看上去事宜二岁的小丫头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银票,一张一张的开始数了起来,“一千、二千、三千、四千、五千、……一万,好了,小姐,这是一万两。”十张薄薄的银票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从一个小丫鬟手里递了出来,瞧她怀里起码还有近万两。原来是真的真人不露相啊,竟然会有人把几万两银子就这样放在怀里,她也不怕掉了。这李家的情况早就被京里挖了出来,根本不可能有银子,镇国公府到底下了多少聘礼啊。这时的青楼里怎一个“静”字了得。
“紫烟,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银票的啊。”
“小姐,今儿个早上,你不是说要去珍宝轩里头买东西的嘛,我听说那儿的东西可珍贵了,再普通的东西也要几千两的呢,所以奴婢才把家里的钱还有镇国公府里送来的银票都带来了,免得到时候没钱就不好了。小姐,是不是紫烟做错了,我也只是想……”紫烟自小就是个胆小的,自从跟了她以后,就怕自己犯了什么错给小姐带来麻烦,她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周围的人就像狼群一样盯着她,她彻底慌了,一个劲儿的抓紧了妙婵的衣袖。
“怎么会呢,都是紫烟最聪明了,都让你小六哥我省了一趟路呢。给,一万两,老鸨可要数仔细了,千万别认错了,汇通银号的票,全国通兑,没错吧。”刚才还低眉顺眼的小六立马神气起来了,
“妈妈可记得把我家小姐要的人准备好,这大庭广众的,赖账就不好了。你们说,是吧。”小六自小就跟在他家少爷身边,什么人没见过,这狗眼看人低的人就不该好好跟她说话。
拿着手里的一万两银票,老鸨连死的心都有了,都怪她这贱嘴啊,要是东家知道了,还不吧她拉去喂狗了。手中这叠薄薄的纸片此时重若千斤,只好苦笑着向世子求饶:“世子你看……”
“瞧着这天色也晚了,我们还有别事,妈妈收了这些银钱,还是将这些姑娘的卖身契交出来吧。”已经很不耐烦的妙婵可不允许这妈妈耍赖,既是银货两讫,这青楼再好也不是良家女子呆的地方,“还请妈妈将这些花魁都送到镇国公府,就说是我为世子纳的妾室。有劳了。小六,我们回去吧。”主仆三人转身就走,留下了静若呆鸡的众人。京城多的是整日不做事的闲人,平日里最好的就是说东家长,道西家短,这么劲爆的花边新闻那更是以比风还快的速度传了开来,没多久,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都知道了。
“没看出来啊,那个李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的啊,她家里不就是个校尉吗?”
“就是就是,西北那地方可苦了,又是个当兵的,能有什么钱,听说是镇国公府下的聘礼呢。”
“要说是聘礼,那很有可能啊。那镇国公府是什么地啊,整个京里除了皇住的皇宫也就只有他们家了。现在的世家,哪家没有几万两啊。”
“不过那李姑娘可真是个胆大的,竟然让个婢女拿那么多银票,我的个乖乖啊,几万两啊,这要是换成银子,还不得堆成山了。”
“依我看啊,世子也没吃多大亏,足足十二个花魁啊,都是大美人啊,可真是享福啊。”
整个京城都在说世子是个有福气的,你看生得好,家世好,娶的媳妇虽然不美,可还没进门就给纳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所有男人想得到的他都唾手可得,可不是最有福气嘛。只是这个百姓口中最有福气的人却遭了大罪了,刚回到府里,就碰到了怒气冲冲正交人拿他的国公爷,不由分说就是二十大板,打得他皮开肉绽。
“你这个不孝子,我打死你得了,打死里我也就不怕你去惹祸了。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让你来要我的命。”他自幼顽劣,惹过的祸不少,父亲也顶多骂上他几句,骂完后还会被祖母骂回去。可如今他自认为根本就没犯什么错,都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丑丫头,害他丢了面子不说,父亲又亲自下了死手,完全没吧他当自己儿子对待,祖母也只是站在床旁哭泣,一点也没有替他讨还公道的意思,只是让他要听父亲的话,“景昀啊,你就不要在惹事了,听你父亲的话,他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皇帝哥哥,为了这个家啊,听话啊,景昀。”
一听到祖母提起皇帝哥哥,肖景昀就像回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张口就是大哭:“宏哥哥,你快来救我的命啊,爹爹不要我了,娘也没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宏哥,救我……”伤口一动就痛得要命,就这样,不一会儿就在疼痛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