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白,你跟为师来,”宋一飞对正在峰顶练功的柳一白说道。
“是,师父。”尽管柳一白很疑惑,平时师父断不会在清晨练功的时候找自己,但柳一白没有多想,默默跟在师父的身后。
宋一飞对柳一白的表现很满意。
“一白,你可知落霞山的由来?”宋一飞站在悬崖前望着深渊,此刻正是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之时,阳光照射在云海之上,竟是美妙异常,仿似人间仙境。
柳一白不知师父为何有此一问。答道:‘弟子不知。’
“这落霞山本不叫落霞山,当年我们落霞门祖师清风真人游历四海,途径此山。在山顶打坐之际,天空一道晚霞直射而下照在祖师身上,祖师惊叹大自然之鬼斧神工、天道之渺茫。断定此山与他有缘,便在此开派传道。山唤为‘落霞山,派名为‘落霞门’”。
这便是我们门派的由来。
柳一白不由好奇:‘师父,听您这么说,我们门派祖师竟为修道之人,但为何现如今我们皆为习武之人?’
“诶,当年,祖师开派之后,广收门徒。但并无传授道法,而是传下一些强身健体。习武之人的内功心法。有一天,祖师不见了,就这么的消失在了这片山脉之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师父,您跟我讲这些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柳一白站在宋一飞身旁看着他。
“的确,你年纪也到了,为师想让你下山历练。”
“下山历练?徒儿从未下过山,也不想离开师父师娘们。”
“正因如此,你尚不知世间险恶,在门中虽时光静好,却不是大好男儿该呆的地方。况且你经脉堵塞,在门中你也学不到更加高深的内功心法。下山去,或许有一番机缘。”
柳一白听到此处,已是情难自控,泪水从双颊滑下。打湿了悬崖旁丛生的荒草,泪珠滴落在上经阳光照耀,变得璀璨照人,似茫茫渤海中采集的夜光明珠一般。
师命不可违,柳一白纵使心中万般不情愿也只得听从师父意愿。
宋一飞也是心中感慨万分,心中尤为不舍。怕自己心一软就反悔,一个腾挪已是消失不见。
‘嗡!’破空而来一把剑,直入悬崖旁的巨石之上。
空中尤有声音回响于山谷:‘此剑名为莫邪,乃是为师行走江湖几十年的配剑,今日赠予你,望你切莫辜负为师的期望。’
莫邪,传说为古时铸剑名匠干将与其妻所铸,一为干将,二为莫邪剑。干将莫邪为晋君作剑,三年而成,剑有雌雄,天下名器也。乃以雌剑献君,留其雄者。
但见此剑: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刃如秋霜。端是一把绝世名剑。
第二日,柳一白拜别了师父师娘师兄师姐,在恋恋不舍中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行至半山腰处,忽听见身后似有人在叫唤。回头望去,竟是师姐宋飞雁疾驰而来。
“一白,你慢点。”
“师姐,你为何跟来?”
“你这个傻子,下山历练也不带银两,难道你想睡大街吗?”宋飞雁笑呵呵的看着柳一白。
柳一白不禁失了神,只叹是此笑只应人间有,天上哪得几回闻。
心中对师姐的好更加感激,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得好好练功,将来保护好师姐。
在宋飞雁的叮咛嘱咐之下,两人依依惜别。
柳一白到了金陵城中,天已快黑。城中并不似门中天黑之后四处寂静无声,只能听见虫鸣鸟叫之声。夜晚的金陵城,竟也是喧闹非凡,人来人往。小到贩夫走卒,大到达官显贵。
柳一白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对各种事物充满了好奇。左看看,右瞧瞧,不亦乐乎。
“糖葫芦糖葫芦,都说冰糖葫芦酸,酸里它还透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圆,象征幸福和团圆……”
“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
每听到一个小贩的吆喝,柳一白都要停下脚步来尝一尝。
“滚一边去,小叫花子,敢挡着你大爷的去路。”
正在嚼着冰糖葫芦的柳一白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慢慢绕开拥挤的人群往里看去。
只见几名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脸上脏兮兮的一个小叫花子。满嘴更是在不停的辱骂着,似是要将此人生生活吞掉。
小叫花跟前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满脸嫌恶的看着她。
“呔,好你个小叫花子,敢撞你公子爷我?眼睛长哪里去了,今天不教训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周边几名彪形大汉便向小叫花围拢而去。
小叫花身体瑟瑟发抖,两只乌黑的眼睛却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竟无一丝惊慌,脸上还带着丝许嘲弄之色。
锦衣公子不由大怒:‘给我打,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叫花子。打一拳奖励一两银子。’
几人听到主人的话不由心花怒放,一两银子啊,多打几拳今晚可以去喝花酒了。想到青楼中的那些个多姿多色的娇媚女子,几人犹如高手附体,纷纷挥拳向小叫花头上砸去。
小叫花刚待出手。一身着白衣长袍的男子便挡在她身前。
几人见有人阻拦,便收住拳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恨不得要把他大卸八块。
“你是何人?休要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教训了。”锦衣公子蹙眉。
“在下柳一白,乃是一平民百姓。你这么欺负一个毫无抵抗能力之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哼,这小叫花撞我在先,我教训教训她是天经地义。”锦衣公子看身前此人虽相貌不凡,但身体瘦弱的像根竹竿似的,根本不像有还手之力的人。不由对柳一白更加轻视。
“没实力还学人家英雄救美,呸。而且还不是什么美人,只是一个脏兮兮的穷叫花子。端的是狗拿耗子。”锦衣公子如是心想。
“既是如此,我代这位兄弟向公子你道歉,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一回。”柳一白向锦衣公子作了个揖。
身后的小叫花听到不由一阵气恼:‘你才是小人,真是不会说话,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
锦衣公子见柳一白服软,心中不由对他更加鄙夷:“还以为是什么高手,也只不过是一个欺善怕恶之辈罢了。”
想通此处,锦衣公子不由一声狞笑:“你以为你是谁,谁要你的道歉,给我打,把他们两个打残了,出了什么事情我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