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秋端详良久,想必这画中人便是那位前辈高人了。
看完画,他又到一边欣赏那些大大小小的字去了,其中一面壁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字中写道:“天下只有三剑。吾之剑,乃人剑,以精钢为锋,以合金为背,以冷森为气,上可斩头颅,下可剁双足,中可破腑脏;再有天子之贤剑,以万民为背,以贤臣为锋,上应天道,下顺地理,中和民意;然鬼谷之剑,乃通晓天道之圣剑,以道为背,以德为锋,以阴阳为气,以五行为柄,上可断天光,下可绝地维……”
再看一篇,写道:“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阳远终阴,阴极反阳,阴阳相求,此天地阴阳之道也,既变化无穷,又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
最后落款写道:神农尊前,留此缘法――‘炎帝心经’
看到这里,就令古剑秋有些激动了,显然这是是一篇吐纳之术,他之前背过“九空鹤”教给他的心法,后来父亲起事,又遭了这灭门之祸,并未细细去渗悟,但此时他一看就明白这是心法口诀,这位奇人说的是在这神农氏的地方悟成的心法,就取名叫‘炎帝心经’了。
而挨着的墙壁上,上面还画着经络骨骼,详尽的描述了人体奇经八脉,又有文字细解,大意说的是经与络是气、血津运之通道,人之内脏、孔窍、皮毛、筋肉、骨骼无不与其相连,经络更,则体形改,经络变,则音韵变……
再往边上又是一篇,便是修习之法的修炼施教了,从丹田起再至手足,足阳明胃,经手三阴,从胸走手;手三阳,从手走头;足三阳,从头走足;足三阴,从足走胸……循环贯注,首尾相关……以气相驭……等等足足写满了一大块墙壁。
又见最后写道:“此法三十六日一变,通足少阴经,四十五日二变,通太阳经,七十二日三变,通手少阴经,一百二十六日四变,通足劂阴经,一百九十八日六变……直到八百一十日变幻俱毕……”
古剑秋看罢,凝神静默,八百一十日方能功行圆满,不得两年多吗?
又往另一边墙壁上看,也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录有详细的修练方法:“四肢止颤,由刚到柔……意不动则形不至,形不流则气先至……上下无时体中藏,心头气奔休漏泄……必然伸缩自如,行动随欲”也是密密地布满墙面。
落尾写道:“功成随作飞天鹤,别驾归山避世嚣――步虚经。”
古剑秋忖道:“这便是轻身术吧,只不过功成随鹤而去,倒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看完这些功法,古剑秋难仰内心的激动,但他心里有些犹豫,以为自己是偷伺武学,心中倒有些不耻。
但转念一想,此洞主人怕也是千百年以前的人了,他也是此学了鬼谷子的功法,我学他的又有何不可?他既说是缘法,我血仇在身,也是老天开眼,让我得此千载难逢的大机缘。
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心中释然许多,走到画像前,拜倒在地道:“弟子古剑秋,得此夺天造化、不世机缘,弟子无礼,擅炼此法,望仙尊恕不敬之罪。”说罢虔诚的叩了几个响头。
起身后,他先是把经络骨骼图看了几遍,再按修习之法,运气导行,开始修炼起来,练一遍过后,倒也无甚感觉,想来是自己对心法口诀还太过生癖,看来需得花些功夫,背熟了功法再行修炼。
又背了良久,才觉腹中空空,想起还有半条鹿腿,然柴火却已用尽,总不能用这壁油灯来烤吧,想到这壁灯,又怕用尽油脂,当下熄灭了一半,心道还是下山去找些柴火上来,只不过被那红毛首领发现了,只怕红姑也不敢来寻他了。
待出得洞外,又是黄昏了,不知觉,自己尽在此洞一整天了,他忙奔走下山。
过了冰雪交界处,又经过原来的那块巨石处,古剑秋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莫名感动,眼一下湿了,只见巨石背后,放着一整只已经掏干内脏的花鹿,还有一大堆捆绑好的树枝,里面还夹着好些带果子的树枝,那定是红姑送过来的。
古剑秋呆立原地良久,才背起那捆树枝、拎起花鹿向山上而去,好在这花鹿除了内脏,轻了大半,他才能一次带走。
回到洞内,古剑秋把柴火放到一边,因为有壁灯,他倒不用再以木钻火,也不用保存火种了,他把余壁灯尽数熄灭后,只留了一盏灯。
且他也不需要生火取暖,既便未曾服过火婴芝,在此洞中也不会太冷,因此,柴火也只用来烤肉用,没有工具,古剑秋便用这吃完的花鹿腿骨敲碎一头,倒也锋利,正好用来切肉,切肉之时,他又看到这肥厚的脂肪,心中大喜,想这前辈高人应该也是这般,把这脂肪炼成油脂,不正好用来供这壁灯使用吗?
食物不愁,古剑秋便日日夜夜的钻研这无名奇士刻在墙上的吐纳之术,饿了吃烤肉,渴了喝冰雪,较之半山腰那山洞更为惬意。
转眼三十六日已过,已习成《炎帝心经》第一变,自觉身心有些变化,手腿轻盈有力许多,再练奔雷剑法时,明显好过以往。
但他一直还没练这《步虚经》,按壁上所示,须得内息有成后方能修习,便想静心以修内功为主。
这数十日以来,红姑三五两天的,便会送上食物山果、柴火置于山腰冰雪交界之地的巨石背后,但古剑秋山每每下山取食时,都从未曾再见过红姑,他又不敢一直守在那里等,因此,月余来,他一直没和红姑照过面。
又过了半月,古剑秋已通太阳经络,功力较之前也大有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