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胁迫”朱琬离开正厅,向后院跑去。林城轩早在那里将真正的宰相准备好,看到蒋月来了以后将宰相往前一丢,然后拉着蒋月消失在黑暗中。
宰相被扔的有些晕,迷迷糊糊看到朱琬,想要下跪请安,谁想朱琬大喊道:“来人!来人啊!”
宰相更加不明所以。
奇诺和雨也很快就来到朱琬面前,宰相刚想询问,但雨没有给她机会,将她一刀毙命。宰相死的时候和陌陌一样,死不瞑目。
朱琬看着宰相的尸体不说话,将自己头上的发钗摘下,瀑布般美丽的黑发披在肩后,顺势还将自己的头发弄乱。
“太女。”奇诺和雨站在她面前等待她的指令。
太女轻声说道:“我们去皇母那看看她吧,你们找人将尸体一并搬过去。”
接下来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
蒋月被林城轩拉到他睡得屋内,拿出一套侍女的衣物递给她。
“干嘛?”
“穿上,我带你去看热闹。”林城轩神秘的笑了笑,但就是不告诉她具体去干什么。
蒋月一听看热闹就来的兴趣,于是拿着衣服走到里屋换起衣服来。等她换好后,林城轩就带着她回到正厅。
那里现在只剩下女皇,朱琬,朱煜,朱萌以及她的父母,以及智彦,只不过智彦却带了一个面具。地上还躺着死不瞑目的宰相。
朱琬哭着的跪在女皇身边:“皇母你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真的是比杀了儿臣还要难受啊!”
女皇也是,睁着涣散的眼睛,泪如雨下。她不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前方,望着黑暗。
蜘蛛在一旁握紧手中的佩剑。她冷冷地看向奇诺和雨:“你们,刚刚到底在干什么,还有为什么我的人都死了!”
“你的人我们如何知晓?”奇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雨默不作声。
“啊!别过来!你,你们别过来!滚!给本皇滚!”
突然女皇推开朱琬,站起来向四周乱跑,嘴里还一直在喊不要过来。
“不要,你们,你们这些死人不要过来!”女皇哭着喊着,谁也不知道她看到什么,但她一定很害怕。
“陛下!”蜘蛛看到女皇这样,很是心痛,刚想上去拦住女皇不要让她伤害到自己,但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看向朱琬,却发现朱琬并不担心。
而且还一脸冷漠。
蜘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五官气愤的纠结在一起,眼里冒出一团怒火,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奇诺和雨察觉时,蜘蛛已经拔剑刺向朱琬,一切发生的太快,就算林城轩比奇诺她们发现的早,但距离太远也无法救助。
离朱琬最近的就是朱萌和智彦。
朱萌下意识的向朱琬身边跑去,想用自己身体来为朱琬档剑,但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噗!”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十分的小,但痛却很大。
蜘蛛一脸不甘,朱琬一脸惊讶。挡在她身前的人就是带着面具的智彦。
“可恶!”一剑不成,蜘蛛知道自己无法再挥出第二剑,于是抽出剑跳窗而逃。
“追!抽出一半的人缉拿叛臣蜘蛛!”奇诺大手一挥,许多的黑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智彦被蜘蛛的剑刺中要害部位,剧烈的疼痛让他慢慢蹲下身子。他身后的朱琬看到后立马恢复冷静,赶忙从身后抱住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萌和蒋月也反应过来,快速跑到智彦身边。蒋月在一旁为他把脉,朱萌在一旁一直不停地说话“智彦,小智彦,你没事吧,别睡别睡,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吗?”
智彦半眯着眼睛看着朱萌,笑道:“知道啊,在梦里……”
朱萌笑道:“傻瓜,怎么会在梦里,你要好好的,你看看!你看看谁抱着你!”智彦的血流的越来越多,根本止不住。
朱萌看着很着急,蒋月在一旁也有些不知所措,这血不止,到最后就算她医术再厉害也救不了他啊!
朱琬听朱萌说的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
朱萌听后,拿掉智彦的面具,那副英俊的面孔就暴露在人们的面前,只是那脸上失了血色,惨白一片。
朱琬看到智彦,整个人都呆掉了,从没见过她哭的蒋月,看到她的眼泪慢慢流出眼眶,眼圈也开始泛红。
“你还活着啊……”朱琬笑着低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智彦。
“小人命厚,阎王爷说晚点再收我……”智彦虚弱的笑了,能再次待在她身边,已经耗费他半生的福气。
“奇诺。”
“在!”
“去把愈合丹拿来!快!”愈合丹是女皇早年从青霞国药族得到的一枚神药,不管什么样的伤口,只要一枚就能快速将血止住,整个大陆只有两枚。
奇诺恭敬地说道:“早已派人去了。”智彦她是见过的,所以智彦被刺伤后,就赶忙叫雨去取,她知道智彦对朱琬来说有多重要。
“原来你知道啊,就我不知道。”但朱琬一点也没生气,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太女……”智彦还想说什么,但眼神已经有点涣散,手慢慢伸出,他想摸摸她的脸。
朱琬一下子握住他的手,哭着说道:“六年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这六年过得有多煎熬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为了你哭过多少次吗!
你现在出来干什么!而且还为我挡剑,你以为你是谁!你为什么要为我挡剑!你不能死,你既然还活着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活下去,和我一起活下去!
我们还要一起生活,我们说好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我不求生生世世,我只求你和我过这一辈子!所以,求求你,求求你……”
朱琬哭的很厉害,身体随着哭声颤抖着。
坚强的女人只是在努力的保护自己,直到遇到那个让自己心安的人,若遇到,那她也不再是那个坚强到没有眼泪的女人。朱琬就是如此。
智彦的眼神慢慢的闭上,虚弱的说道:“对不起……”他的声音弱到几乎没有人听到,流个不停地血在说明血的主人也在接近死亡。
他笑了,他没有奢侈过能够活下去。六年的忍辱偷生就是为了她,现在能为她死也是幸福的,只不过她哭得这么伤心,他真的很抱歉。
慢慢的,他的视线变了,他看到他们以前十分喜爱的桃花树,那几年他们总喜欢在树下读书,嬉闹。
起风了,花随风飞舞。他慢慢走到树下,靠着树干而坐。他闭着眼,想着那些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