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撞过去的同时,四周的监控设备猛然失灵,连路灯都灭了一瞬间。
而就在这一瞬间,冷雪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竟然凭空消失。
少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少女,哼笑一声,开着车扬长而去!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有趣有趣!
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些特殊。
就像当年的那个人一样。
或者该说,他又碰上了一个异类,一个让他无法控制的异类?
想着,回头去看冷雪,却发现她的年纪似乎和他记忆中的人没什么差别。
车子一路驶向A市郊区,停在了一个类似庄园缩小版的地方。
庄园三面环山,山不是太高,但树木很茂盛,空气竟然出奇的好,竟然能看得到星子。
在这个污染严重,一到冬天几乎看不到太阳的地方,这里宛如世外桃源。
肖陨落抱着冷雪下车,径直走向庄园最中间的屋子。
他的身后,那辆车子,迅速缩小成一团,变成一只活灵活现兔子,两只耳朵发着光,亦步亦趋地跟在肖陨落的身边,像是要为他照亮前行的路。
肖陨落抬眼,眉心跳了跳:“我说了,不许变兔子!”
少年的声音介于男性的低沉和少年的清亮,听起来奇异的令人舒服。
“好的,主人。”话音刚落,车子再次发生改变,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两只耳朵依旧发着光。
“……”
肖陨落看它一眼,突然加快了脚步。
这辆车是父亲在他度过那段危险期之后,特意从家乡弄来的特殊材料,加入光脑制成。怕出现意外,这种材料输入了特别的命令和记忆,只能变成动物或者是死物。
父亲原本的意思是,在他出现意外的时候,他能藏身于这种材料的内部,以等待救援。
只是,自他渡过危险期,这种担忧成为了过去式。现在,这种材料就只能成为他的娱乐工具和交通运输工具。
将人放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肖陨落低头去看冷雪。
嗯,
长得还可以,不伤眼睛。
“去,把药箱拿来?”肖陨落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好的,主人。”变成兔子的小卡应声,“主人是要咱们家乡的药箱,还是地球人的药箱?”
“你说呢?”肖陨落回头,抱胸看着小卡,满满的威胁扑面而来。
小卡感受到主人的语速变化,嗖一声跑了出去,“我去拿咱们家乡的药箱。”
呵!
肖陨落挑挑眉,又转过身来。
冷雪和他大眼瞪小眼。
她刚才似乎看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在讲话?
“那是机器人。”她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将她的疑问清晰的表达出来。肖陨落顿了顿,解释道,“最新型的机器人。”
“哦。”
冷雪眨眨眼,似乎正在努力消化这个事实。
结果还没等她接受完这个解释,那只兔子抱着一个药箱,两脚着地,迅速跑了过来。
看到冷雪醒来,小卡像是受到了惊吓,抱着药箱,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立在了原地。
“这材料……真先进……”
肖陨落扶额一叹,对着冷雪说道:“这是我们家正在攻克的科研技术。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毕竟是商业机密。”
冷雪简直要惊叹了。
这技术,最起码要比那个岛国强太多!
点点头,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小卡。
好可爱的小东西。
“小卡,药箱拿来。”
肖陨落招招手。
“好的,主人。”
小卡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时下的电子合成音,一板一眼地回答着。
“腿不疼吗?”
趁她愣神的刹那,肖陨落又试着去控制她的神经,却发现仍既不能将她的神经加以控制。
遇见一个这样的可以说是巧合,遇见两个,那就是灾难。
冷雪怎么会不疼,只是被一只跟活兔子没什么区别的小机器人给吓到了,才没有去注意自己的腿部。
咬牙忍着疼痛,“谢谢你救了我,麻烦你把我送去医院。”
她的腿估计是撞断了。
不知道她在他这里昏睡了多久,真要是耽误的时间太长,估计她的腿恢复起来会很不乐观。
肖陨落见她神色变化,皱了皱眉,再次确认自己的判断。
这个少女的的神经,他真的控制不了,一点也控制不了她。
所以,他只能按照地球上最寻常的方式对待她。
看了看手上的药箱,肖陨落蹲下,“你的腿先简单处理一下,再去医院。”
腿骨愈合,按照地球上的速度,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打开药箱,捡出一瓶骨头愈合剂,往她伤口上一倒。
要不是腿部动不了,冷雪真想踹他一脚。他拿的是什么?他是医生吗?就敢胡乱给她用药!
只是片刻,冷雪立即感受到一种痒,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
清冷的脸上,浮出一片片桃粉色,嘴角虽然抿起,但却向上翘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是……什么药?”
冷雪一边问,一边绷着自己问道。
“消炎的。”肖陨落随手把药瓶扔回药箱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他记得她的名字,可是全华夏叫冷雪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名字并不能代表所有,它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可以随时更换的符号。
但即便是符号,也能代表一定的猜测。
更何况他控制不了她的神经。
这两点,足以支撑他的判断和猜测。
“冷雪。”
他救了她,她理应报上自己的名字。
肖陨落眼里闪过一抹亮光,继续问道:“你父母在哪里?”
“我不用任何人,只要把我送进医院,其它不用帮忙。”
冷雪心中一痛,身上的柔软瞬间收起,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孤僻冷漠的少女。
“你父母死了?”
肖陨落不顾冷雪的意愿,执着地问道。“还是人在哪里?”
冷雪霍地抬起头,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倔强,抿着唇不说话。
“你父母不是死在A市,对吗?”
肖陨落心底有些柔软,俯身看着她,让她看清楚他并无恶意。
冷雪情绪渐缓,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声音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
“……死了,他们全死了……”
死在了祖籍,死在了她本应该快乐圆满的童年时期。
可他,怎么会这样问?
谁第一面会问别人的父母死了没有?
他――
“你是谁?”
冷雪紧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