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倒霉,自从自己创业失败后,不顺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怼。
他都还没有从女朋友移情别恋的悲伤中走出来,现在,又惹上大麻烦了!
嗯嗯,是前女友!
呸呸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被一位倾国倾城的陌生美女讹上了。
至少林牧是把这位美女当成陌生人。
“林小牧,吃药了!”
声如泉水涓涓细流、又如夜莺细鸣,清澈中带着浓烈,明媚中饱含温柔,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林牧应该感谢上天的眷恋,连吃个药也有这么动听的声音提醒。
“你大爷的,我叫林小牧,不叫林牧!”林牧估计是被气昏了头,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叫错。
“不许骂你大爷,林小牧!”声音的主人被林牧气得不轻,波涛都汹涌了。
“不是我大爷,是你大爷。还有,不要叫我林小牧,我叫林牧,是林牧,林牧!”
“请您,叫我林牧!”
林牧实在无力吐槽了,这两天耳边嗡嗡的,林小牧、林小牧、林小牧……都被带歪了。
“知道了,林小牧。”
“吃药吧!”
林牧白眼一翻,他好想晕过去啊!
他觉得自己本来没病的,现在都快要被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逼成神经病了。
造孽啊!
该死的白茫茫一片。
林牧欲哭无泪,摊上这事、这难缠的女人真不能怪他。
这故事应该从哪里说起呢?
三天前吧!
“啊……”
“流*氓啊!”
“啪!”
“对不起!小姐,这是个误会!”
“误…误会你个头,流…流*氓你的手…手往哪里放。”女孩子都快要哭了。
“砰!”
门被踢开了。
一大屋子的医护人员掉了一地的下巴,眼前的画面实在是不可描述。
尴尬!
空气中充斥的消毒水味道都闻不到了,全是他喵的尴尬味。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林牧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林牧悲伤过度,多日没有进食和休息,不要命地抽烟喝酒,身体的各项指标急剧下降,加上突如其来的巨大精神刺激,导致他晕倒在沙滩上。
幸好被好心人打了120救护车送进了医院进行了五次的抢救,他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没错,林牧一夜之间反反复复地发作了四五次,顺带折腾了这帮等着回家过元宵节的医生护士们好几个小时。
直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林牧的病情才逐渐稳定下来,他的病房也由普通病房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陈医师仔细检查观察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才遣散了众医护人员,只留下美女实习护士小琪值班看护,以防万一。
说来这位才刚刚到医院实习三天的美女护士最倒霉,刚实习就碰到林牧这种如此怪异又折腾的病人。
她的内心是奔溃的,好不容易才等到病人的病情稳定下来,还没等她松口气,陈医师就给她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
“我一个刚刚才来医院实习的护士容易吗我?”
“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一个实习生真的合适吗?”
“妈妈,我想回家了。”
……
她自然不敢抗拒陈医师安排的工作任务,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当所有人都离开病房的时候,她委屈地胡思乱想天人交战。
折腾了大半夜,她自然是身心疲惫,眼皮顽皮地玩起打架游戏,迷迷糊糊的她就趴在林牧身上睡着了。
直到她感觉到胸脯的异样才惊醒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人非礼了。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一幕。
啊啊啊啊……
可恶的小子,你的手倒是松开啊!
……
“这位小姐,请你听我解释,刚才的冒犯确实不是故意的,万分抱歉!”
感受着四周仇视的眼神,林牧头皮都发麻了,硬着头皮厚着脸解释起来。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然后就好奇地伸手摸了一下。”
林牧是个老实人,他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是为什么周围的目光杀伤力更强大了呢?
白茫茫的一片!
摸了一下!
众人的目光集体移到了美女护士的身上,目光慢慢上移。
嗯嗯,的确是白茫茫的一片。
“唰!”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又回到了林牧的身上,杀伤力飙升不止一万点。
“哎呀,头晕,头好晕!”
林牧干脆倒床不起,眼不见为净。
“无耻!”
“卑鄙!”
“下流!”
“贱格!”
……
林牧觉得这是故事,这根本就是他*妈*的事故。
也因为如此,他彻底地摊上事儿。
那位被他“侮辱”了的美女实习护士阴魂不散地讹上了他。
这三天来,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有十四个小时是待在他身边的,吃饭、吃药、运动、休息都被她一手包办,比闹铃还准时。
她的话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默默地待在林牧身边,像个幽怨的小媳妇直勾勾地盯着他,偶尔偷偷地发笑,偶尔又偷偷地流泪。
搞得林牧都快要神经质了,本来没病的,被她这么一折腾,都变得有病了。
实在被骚扰得没办法了,三天里,林牧偷跑了六次,被抓十次,还有四次因为在卫生间待久了,被破门而入抓出来的。
……
“姐,你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林牧哭诉。
“不要叫我姐,我今年才二十一比你小。还有,要叫我秦妙琪,或者琪琪。”
“另外,你要对我负责,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男孩子碰过呢。”秦妙琪羞涩说道。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知道啊,你都说了不下百遍了,十几天前你前女友跟其他男人跑了。”
“我穷,连医药费都给不起了!”
“没事,我已经帮你垫了。”
“我是色狼、渣男、软弱、无能的男人!”
“放心,我可以改变你的。”
“啊……”
“你怎么啦,是不是病情又发作了,头又疼了?我这就去叫医生。”
林牧落荒而逃。
林牧头疼是真的,一边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揪着自己不放,一边又因为自己大脑时常莫名地出现很多闻所未闻的骇人听闻画面。
有时候他盯着一个东西时间长了,脑海中就会出现关于这件东西一些神奇的延伸,而且非常真实,似乎自己曾经看过或者触摸过。
比如,某一天他在做复康运动时,盯着不远处的建筑大厦发呆了,然后各种各样造型颇异超越现代风格的建筑不断地在他脑海浮现。
源源不断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然后深刻地定格烙印,直到他的大脑眩晕的如浆糊一般,才会停止联想。
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得晕倒,心脏慢慢停止跳动,重复他刚进医院那种症状。
一回生二回熟,被林牧折腾多了,陈医师他们总算找出急救的办法了,只要在林牧晕倒的三五分钟之内,有人帮他做简单的心脏复苏挤压抢救,事后再补充大量的食物,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林牧最危险的一次就是他偷偷从医院溜跑的时候,昏迷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被秦妙琪发现。
因为林牧离开医院已经有一两公里,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心急如焚的秦妙琪一边运用学校学习的急救措施帮林牧做心脏起膊和人工呼吸,一边呼叫医院同事过来帮忙。
哪料到,她的急救措施生效了,两分钟不到,林牧这家伙悠悠的醒了过来,拉着秦妙琪到附近的餐厅大吃大喝一顿,又生龙活虎了。
秦妙琪简直要被气晕了,林牧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居然要她买单。
美名其曰:医生照顾病人是天职!
也就是因为这次突发事故,所以陈医师他们找到了救治林牧的简易办法,秦妙琪也巴不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能挤出二十五个小时看护着他。
真的是爱折腾的家伙。
时间一眨而过,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林牧发病的频率越来越小,最近五天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也没有晕倒的记录。
“我要出院!”
林牧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生锈了,他实在忍受不了待在医院的极其无聊时光了,最关键的是每天都要花几百元吃各种各样的药物。
虽然这笔费用已经被秦妙琪垫交了,但总得还不是吗?
他现在口袋的余粮不到五十元,之前的外债两万多,过完年都快一个月了,工作还没有着落,房租也快到期交了,眼睁睁地看着债务每天增加几百元。
林牧想死的心都有,愁白了头。
愁白了头可不是形容词,而是,他的头发真的一夜之间全白了,不是耄耄老人那种色泽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银色光泽的白色。
阳光照耀之下,不算难看,还带有异域人士的风采。
“好啊!”
秦妙琪答应得非常轻松,林牧嘴里叼着的鸡腿都掉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我还没有睡醒吗?”
林牧顾不上掉到地上的鸡腿,伸出沾满油渍的小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
秦妙琪一脸鄙视嫌弃。
林牧讪讪地把手收回来,不漏痕迹地在病服衣角抹了抹,尴尬地道:“那个小琪,加个微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