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穿肚烂倒是没有,小鹿乱撞倒是有得很。
白小墨捂住了心口处,那颗暗红的、略带丝丝蓝的心脏此时变得鲜红,不停地冲撞着。
看着眼前的那个青衣男子,她突然萌生了想要把眼前人扑倒的念头。
可怕!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一幅“扑倒与被扑倒”的画面……
她刚才是不是一不小心吃了兴奋剂了?
心跳得怎么这么快,她那颗向来冷酷的心脏呢?
“啪嗒……啪嗒……啪嗒……”
随着青衣男子手上敲击桌面的频率,白小墨的心跳也随着一跳一跳的,直到――
“啪嗒!”
青衣男子的手停了,她的心跳也跟着停――啊呸!她的心跳恢复正常了!
“呵~对了,在下青衣……姑娘,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只见这青衣男子轻笑一声,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就问起了白小墨的名字。
青衣……
白小墨嗤之以鼻,穿青色衣服就叫青衣?
白小墨理了理衣襟,轻拂衣角:“好巧,我的名字和你很相似哦,我叫白衣。”
听完,青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身躯往前,直视白小墨,缓缓说出:
“相传千年前,青白二蛇修成人形,去往人间悬壶济世,修满功德,白日飞升,羽化成仙,真是好一对神仙眷侣啊。青,白,我二人当真是有缘得很呐~”
青白二蛇,这白小墨知道,白蛇传的故事啊,可他俩啥时候成了神仙眷侣了,还有许仙去哪里了?
白小墨想不通这个,索性也不去想,反正神话传记什么的,都是人云亦云,无论传出什么样的传闻这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对于青衣所说的青白二蛇修满功德,成了仙,白小墨可真是觉得有些扯。
所谓修功德,也就是在人世间多做善事,多做能让人类感恩戴德的好事,做的多了,感恩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成了一种信仰。
这种信仰之力能使人修为增强,法力变深,而且很稳定,很夯实。
不过靠修功德,修为增长的真的很慢,而且当事人必须得心态平和,不能激进,心存大善,不能有半点阴邪心思,半点坏事都不能做。
否则,他们修的功德便会反噬,修为坏了,法力破了,这样很容易出人命的。
所以当白小墨知晓还有这么一种修炼方法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它踢出了自己的考虑范围。
而且半点坏事都不能做,这个说法太过泛泛,白小墨有些不能理解。
比如说她偷走白擎的阵盘,这件事是对她自己本身有好处的,她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白擎认为白小墨破坏了他的利益,他就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坏事和好事之间的区分太难,所以白小墨很不理解那些修功德的人,是怎么修出高深的法力来的,她也不相信青白二蛇是靠修功德修成仙的。
至于成仙,白小墨就更是无语了,人世间皆道:妖害人,仙助人。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有的时候也真的很胡扯淡。
其实有的时候,仙妖也没啥区别。
当人类修炼某种功法,获得修为、灵力,有了能伤害抑或是帮助自身、别人的时候,就被人称作修仙者,他们身上的灵力大多平和。
大多修仙者遇到人类,是都会帮助一二的,当然,有好人就会有坏人,依然会有一些邪修,他们专门害人以达到自身的目的。
所谓妖,无非就是非人类或生了灵智,或有了灵力。
它们身上的灵力大多无法完全控制,并且稍有些爆杂、混乱,锋芒太露,容易伤害到人类,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妖气。
而当妖,渐渐地修为高深的时候,它们就能将身上萦绕的灵力完全控制、收敛。
如果这些修为高深的妖再出现在人类面前,帮助过人类几次,就会被当作仙了。
其实说来说去,所谓仙妖,无非是修为的深浅和心善心恶罢了。
“嗤~什么缘分,天底下姓青、姓白的海了去了,不见得个个都有缘吧,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蛇妖啊。”
白小墨撇了撇嘴,觉得眼前的青衣就像个嗡嗡乱叫的苍蝇,见到个裂了缝的鸡蛋就往上叮――
不对,如果说青衣是苍蝇的话,那她岂不是就成了那裂了缝的臭鸡蛋了?
“哦?那姑娘觉得蛇妖好么?”青衣轻轻问出。
“蛇妖……那得看是什么样的蛇妖了。”白小墨鼓着腮帮子想了想,回答道。
“那么,如果是青蛇妖呢?”青衣顺着问出。
话音刚落,白小墨就蓦地抬起了头,紧紧盯着青衣那张清隽的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不知何时,青衣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俯视着白小墨,凤眼微眯,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而坐在椅子上的白小墨却也毫不示弱,直直的回视着他。
两人就这样一俯视,一仰视,隐隐带着魅紫的凤眸和恍若深邃漩涡的黝黑瞳孔在对撞着,迸发着火花,呲呲作响。
半晌过去,就在白小墨打算着要跳窗逃离的时候,青衣笑了,这个笑容让他清隽的脸庞大放光彩,风华绝代。
他突然觉得刚才问的问题有些多余,青衣看着白小墨那张板着的小脸儿,轻声道:
“真是个倔强的姑娘,来,让我猜猜姑娘的名字吧。”
青衣走到了白小墨的身旁,坐下,用手支着头,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说道:
“姑娘一身白衣,想必是姓白……”
白小墨轻挑秀眉,不置可否。
青衣抬起头,靠近白小墨,看着她的一双眸子只注视着他,缓声道:“我瞧姑娘双眼漆黑若点墨,想必闺名唤作……小墨,对否。”
白小墨也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她只是看着眼前的青衣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白小墨竖起了拳头――
“咚!”一拳上脸!
只见青衣捂着脸,一脸委屈,泪眼汪汪的望着白小墨,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她的罪行。
白小墨却只木着脸,盯着青衣,说道:“离我远点儿。”个死流氓!
将青衣推开,白小墨站了起来,往外走去,站定,转过身来,说道:“好了,补偿完了,我走了,再见――额不,是再也不见。”
说完,白小墨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