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童贵手臂颤抖地指着穆晨,气急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童贵突然怒喝一声,“阿军,给我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童贵身后的那名年轻男子闻言,立即上前一步,屈指成拳,手指发出咯吱声响。
但就在这时,一道娇喝声传来。
“请等一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霍雅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她先是对刘晗昱、童贵几人行了一礼,然后走到穆晨面前,“穆晨,你干什么呢,童老先生位高权重,在整个蓉城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跟他吵上了?”
霍雅说话时是背着童贵几人,面朝穆晨,可见她偷偷对穆晨使眼色,让穆晨稍安勿躁。
穆晨瞥了童贵几人一眼,没再说话。
霍雅见状,便转身对童贵说道,“童老先生,穆晨是我的同学,他也许是不知道童老先生的身份,唐突了您,还请您能够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童贵打量了霍雅一眼,愤懑说道,“你又是哪家的小娃?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童老先生!”这时,人群外又跑来一人,正是霍雅的父亲,霍苪。
只见霍苪接连对童贵拱手行礼,“童老先生,原来您也来参加宴会啦,先前没有看到您,还请原谅。”
童贵只觉霍苪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你是……”
霍苪再次拱手行礼,“童老先生,我是橙光集团的小霍啊,去年在蓉城商业聚会上,有幸与童老先生同桌攀谈,至今还觉受益匪浅。”
童贵眼睛睁大几分,恍然说道,“哦~~~是小霍啊,你看我,人老了,记性都有些不好了,一时没认出来。”
霍苪摆摆手,“童老先生事务繁忙,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而后,霍苪怒瞪了霍雅一眼,然后说道,“童老先生,她是我女儿霍雅,刚才对您有些不敬,还请不要介怀。”
童贵闻言,微微颔首,“既然是小霍的女儿,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霍苪大喜,“多谢童老先生。”
随后,霍苪走过去拉霍雅,“臭丫头,稍微一转眼你就给我乱跑,快跟我走。”
霍雅却是说道,“爸,穆晨是我的同学,你能不能帮他说两句话?”
“不行!童老先生能够原谅你的不敬,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爸,求你了,帮帮穆晨吧。”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霍雅抿了抿嘴,随后在霍苪惊骇的目光之中,在穆晨错愣的目光之下,一把挽上了穆晨的手臂。
“爸,其实穆晨是我的男朋友,你能否看在这个份上,帮他说两句好话。”
“什么!”霍苪大惊,指了指霍雅,又指了指穆晨,“你……你们……”
穆晨低声说道,“喂,霍雅,我们什么时候……”
霍雅挽住穆晨的手紧了紧,低声回应,“别说话。”
穆晨也只好作罢。
面对众人的注视,霍苪真的是骑虎难下。
穆晨先前得罪了童贵,他也是看在眼里,童贵是何等的大人物,人家可是商场上的前辈,与当今蓉城好多大型公司或是家族都有来往,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存在。
但现在霍雅突然说穆晨是她的男朋友,你说帮吧,会得罪童贵。
不帮吧,他可是了解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得很,绝对会在这个事情上记恨他一辈子。
权衡之下,霍苪最后还是选择了女儿。
只见他满是纠结地看向童贵,“那个……童老先生,您看……”
霍苪话还未说完,却听童贵淡漠开口道,“既是小霍女儿的男朋友,那我也就不予以追究了。”
霍苪心中不由为之一颤,童贵嘴上如此说,但从他当前的语气态度看来,自己是彻底将他得罪了。
“不过,”童贵还有下文,“这小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辱我,在怎么说也要给我道句歉,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童贵是给足了霍苪的面子,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今后不再会照顾这个后辈了。
霍苪擦了擦额头冷汗,连忙回应,“不过分,不过分。”
而后,霍苪赶紧给霍雅使眼色。
霍雅便看向穆晨,“穆晨,快道个歉,童老先生原谅你啦。”
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穆晨身上,理所应当地想着穆晨会万分谦卑地道歉认错。
可是,他们却低估了穆晨的傲气。
只听穆晨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歉?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
穆晨话音刚落,满场哗然。
不仅童贵、刘晗昱、霍苪,连霍雅也都是愣在当场。
“我滴个乖乖,这小子也太不是抬举了吧!”
“牛鼻,我只能用牛鼻来形容他!”
“我见过不要命的,但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霍苪嘴巴微张,嘴唇直哆嗦。
他为了帮穆晨,可是不惜付出了得罪童贵的巨大代价,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让童贵松口的机会。
而穆晨呢,直接一句话,就将前面的一切付之东流。
换句话说,他付出了这么多,却屁都没得到一个。
霍苪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白痴。
霍雅更是震惊地看着穆晨,气得俏脸通红。
自己看在两人是同学的份上,还骗父亲霍苪说两个人在交往,这才让霍苪愿意出手帮他。
但穆晨却丝毫不领情,还变本加厉。
“穆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霍雅指责穆晨,气愤吼道。
穆晨淡然回应,“不好意思霍雅,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这是原则性问题。”
霍雅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原则性问题,那你就慢慢一个人原则去吧,我不管你了!”
言毕,霍雅气哼哼走到一边。
童贵面庞阴沉得可怕,他这次是被穆晨彻底激怒了,“阿军,你来教一下这个无礼的臭小子,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是,童先生。”
年轻男子对童贵躬身行了一礼,而后一步步朝穆晨走了过去。
观其步伐轻盈,但每一次脚尖触地,都能看到脚底的尘烟往四处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