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天空似乎因为这些皮球而变得不那么单调。
天空不知不觉飘起毛毛细雨。
敖义踢出最后一脚,便满意的转过身去,十几个皮球瞬间从半空中陆陆续续掉落,接连传来声声惨叫。
下雨、起风,呼啸而过,遥远地面上的街道突然变得如同星辰一般闪烁,把整条过道置身在这条光带之中。
敖义的身影由远慢慢拉近,郭雅芙发现,不免有些吃惊,他竟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他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那群人都被他打跑了?
郭雅芙盯着敖义,不免看出神来。
“报警了吗?”敖义走近桌前,端起自己的茶水喝了一口,问。
秦乐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刚报了,警察应该在来的路上。”
等这句话刚说完,北灵道便传来呼啸而过的警笛声与成片成片闪烁不定的警灯。
敖义一笑:“看来还很迅速,那我们撤吧。”
秦乐点头,结了帐,见还愣在那里的郭雅芙,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发什么呆呢,你不回家吗?”
郭雅芙这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上了车。
“你家在哪?我们现在送你回家。”敖义发动雷诺,对身旁的郭雅芙问了一句。
“在滨南街,我们学校附近,31路72号就是我家。”郭雅芙如实相告。
滨南路,那离沿江路并不远,顺路,敖义心想。
雷诺驶过这条不知名的街道,插入206国道,进入滨南地区。
由于时间不早,道路两旁人际稀少,连过往滨南的电车也是空荡荡的,庆幸高楼耸立,灯火辉煌。
“就是那,到了。”郭雅芙看见家,心中一暖,指着说。
秦乐抬头望去,视野的一半都被黑沉沉的高楼墙面占据,墙面上有几处的窗口还依稀透着灯光,会呼吸一般。
敖义在高楼前停下车,只见路旁的站牌写着滨南街31路。
“谢谢你们,今天要不是遇见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把你们的地址给我吗,等我回了家,日后,我一定会亲自登门道谢的。”郭雅芙满脸的感激,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
敖义微微一笑,拍了拍郭雅芙的肩:“能遇见就算是缘分,你的感激我们心领了,我是明泽高校十五班的老师,他是那的学生,登门道谢我看就免了,以后你要是有时间倒可以来学校做客,我们会尽地主之谊的。”
“嗯。”郭雅芙感激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下次见。”
跟两人打过招呼之后,郭雅芙便开了车门,下了车,进了那栋高楼。
随即敖义掉转雷诺车头,消失在不远处的灯光之中。
午夜十二点,灯红酒绿的城市逐渐拉下帷幕,十三号街道门前也开始变得人烟稀少,室外的温度下降的很快。
一个夜场,一个包间,有一个女人举止优雅的将餐桌上的鱼肉干净地从鱼骨上剔下来,切肉的手势熟练流畅,灵巧的用叉子将鱼肉送到一个赤身半躺着的男人嘴里。
男子一边欣赏着眼前这个动人女人的身体,一丝不挂,他满意的端起身边的红酒杯,来了一口,架起两条腿,似乎开始动作。
双颊润泽的湿气、指尖的冰凉,发丝的香气、肌肤的甜蜜,手掌心的汗水、沾染红酒的唇瓣。
他很兴奋,似乎会有一种高潮。
他的嘴没停过,似乎他特别爱吃鱼,更爱在吃鱼的时候做这种事,兴许是吃鱼吃多了,让他看起来也有点精明。
他是一个财务,帮三虎哥做账的财务,大家都爱叫他老鲸,这兴许跟他爱吃鱼有关,真名何光野。
何光野是一只笑面虎,不太重感情,毕竟和钱打交道深了,难免成仙。
包厢里的气氛恰到好处,何光野开始运作着自己的身体。
在运动的同时,他也有着听夜间新闻的习惯,他“啪”的一声打开电视。
午夜重大新闻:海滨城警方在北灵道附近破获一宗强迫未成年少女从事不正当行为的大案,当场抓获犯罪嫌疑人数十人・・・・・・。
何光野眼眶一陷,神情突然变得焦虑,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脚把身边的女人踹开,拿起沙发上发皱的西装,随意装上,急忙出了门去。
门外是一过道,过道上站满了古惑仔。
古惑仔见来人是何光野,自然认得,一致点了点头。
何光野入了过道,不远处是一个豪华的包厢,他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坐了一排衣着靓丽的小姐。
有一个男人年约五旬坐在中间,他面容厚实,神情悠然自得,手里牵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栓着一只成年的老虎,老虎很恭敬的趴在他的脚下。
五旬男子见何光野进来,随即一招手,示意小姐们都出去。
房间最终剩下两人。
“三虎哥,我们北灵路的老窝被警察给端了。”何光野站在一旁,低头禀报道。
五旬男子冷冷一笑:“端了?”
斑斓大虎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咧开尖牙,对着何光野吼了一声。
何光野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跪了下来。
“看来有天晴就会有下雨,那地盘是谁在管?”三虎哥身旁拿过一根雪茄,点燃,默默的抽了一口。
“是新进的马仔,廖华。”何光野跪着回。
这句话刚落音,只见门口又有一人神情紧张的推门进来,一进门便开口道:“大哥,我们北灵路的・・・・・・。”
“已经知道了。”三虎哥打断对方的话。
来人看了一眼何光野,回过神来,立在一旁,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不是别人,正是三虎哥的左右手,大心腹马义。
“查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吗?”三虎哥把雪茄慢慢放离嘴边,对着马义说。
马义咽了咽口水,回:“大哥,查清楚了,听说是廖华那场子里一个女学生逃了,遇到几个陌生人,他们报的警,这才我们场子给端了。”
“废物。”三虎哥狠骂了一句。
两人顿时一颤,低着头,不敢说话。
“廖华人呢?”
见三虎哥问,马义连忙回:“在医院,貌似被人打裂了尾巴骨。”
“哼,在医院?他现在是不是还觉得他很光荣,因工受伤。”三虎哥眼神一狠,冷冷道:“废物!家法伺候,给我断了他的右指。”
马义迟疑了一下。
“你还站在这干嘛,是打算要我教你做事吗?”三虎哥瞪了马义一眼。
“是。”马义一怯,应声连忙退下。
三虎哥随即瞟了一眼跪着的何光野:“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报的警,把他带过来见我,滚。”
何光野连连点头,退着身子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