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敖义用手肘碰了碰秦乐的身体,说:“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秦乐看着敖义的眼神,领悟道:“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敖义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的赌场还算正规,倒没有什么猫腻。”
“那四哥,你的意思是?”听敖义这么一说,秦乐倒有些不解道。
“我是说我们的运气,太差了,差得没谱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敖义开门见山的说:“你看看咱们旁边的两个闲家,哪个没赢钱,就咱们输到现在,这不邪门吗?”
秦乐察觉,摸了摸下巴:“难道是我们坐错了位置?”
“不是。”敖义再次碰了碰秦乐,示意他往身后看。
秦乐回过头去,眼睛一扫,只有人啊,并没有看到其它什么东西,这四哥到底是想要自己看什么呢?
“四哥,只有人啊,没别的东西?”秦乐把头转回,望着敖义问。
“就是人。”敖义靠近秦乐,使了个眼色说:“我就是让你看看我们身后站着的这个人,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人?秦乐一听,再次转头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名四十多岁,身材中等的老男人,没什么问题啊,普通人一个,有什么奇怪的吗?
“老男人一个,没什么问题啊。”秦乐看不出个所以然,冲敖义回。
敖义摆了摆手,示意没这么简单:“你仔细看,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他的头,再看看他的裤裆。”
“不是吧,四哥。”秦乐听了这句,忙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们看他裤裆干嘛,这不变态吗?”
“变什么态,我是在分析我们走霉运的原因,你把三观放正来,不就没事了。”敖义瞟了秦乐一眼,批评道:“更何况我要你看他裤裆,是想告诉你他拉链没拉。”
秦乐一瞬间懵了,这拉链没拉跟我们走霉运有个毛线关系啊,这分析的有点太扯了吧!
“四哥,我还是有点不能理解,他拉链没拉,关我们什么事?”秦乐被敖义这么一弄,倒更糊涂起来。
敖义瞬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拉近秦乐说:“怎么会没关系,你看他这个样子,几十岁的人啦,拉链都不拉,一张苦逼脸,头顶秃的没几根毛,胡子邋里邋遢,衣服起了褶子,就是一副纯种的倒霉相,他站在我们后面,你说我们的运气能好吗?”
秦乐恍然大悟,原来敖义话的重点在这里,四哥是想说这人站在自己身后,把自己的运气也给带坏了。
话勉强有几分道理,但是秦乐还是觉得尴尬:“四哥,虽然运气这个东西确实有好坏之分,但是咱也不能上厕所拉不出来就怪门口蹲着的那条狗吧,这还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这怎么就说不过去了,你想那条狗蹲在门口,你能放心拉吗,就如同现在,这个人倒了八辈子血霉站在我们身后,我们能赢吗,还有你站在要饭的身边,会有漂亮妹子主动过来跟你搭讪吗,这不是同一个道理吗?”敖义一一的反驳道。
见敖义说得有理有据,秦乐略略的点了点头:“可是,四哥,你怎么就确定他倒的是八辈子血霉呢,据我所知,倒霉也分很多种,八辈子血霉可是最惨的那一种,他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这是明摆着的事。”敖义一口咬定道。
“那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秦乐追问。
敖义伸手一指:“看他裤裆。”
“又看裤裆?”秦乐眉毛一囧。
“细节决定成败,察人入微可是关键,懂吗?”敖义示意道。
秦乐明白,看去,裤裆里的拉链开了,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这怎么就能看出一个人倒了八辈子血霉呢,敖义不会是在吹牛吧。
“没什么特别啊。”秦乐小声嘀咕了一句。
“仔细看,往里面看,看深入一点。”敖义提示。
秦乐只听这话,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是哪跟哪啊,还往里面看,看深入些?
“你没看到他内裤是红色吗?”敖义提醒道。
被这么一点破,秦乐察觉:“好像还是大红,莫非这家伙是本命年,才穿大红内裤。”
一瞬间秦乐领悟到敖义刚才话的意思,原来重点在这。
“对。”敖义解释道:“这家伙就是本命年,红三样,特有的标记。”
“但是本命年和倒八辈子血霉有关系吗?”秦乐继续问。
“当然有了。”敖义解释道:“倒八辈子血霉,有三个条件,第一就是本命年:流年不利,飞来横祸;第二则是身内运:两眼无神,印堂发黑;第三是身外运:亲友散,旁人疏;而这三点,站在我们身后的这家伙全中,这就是典型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经这么一提醒,秦乐打量了一下身后,这男的印堂还真的发黑,而且自从这男的站在自己身后以后,似乎赌场的人就自动疏远了这,看来还真被敖义说中了。
秦乐回过身,碰了碰敖义:“四哥,还真被你说中了,话说你这些东西是跟谁学的?”
敖义笑道:“不是跟谁学的,我也是道听途说,记得很多年前我偷偷来过一次人间,只依稀记得那是明朝,我进了一家听书的茶馆,刚好那时候有个人跟我坐一桌,我就跟他交谈了几句,他貌似对这些东西懂点,就跟我言语了几句。”
我靠,明朝?秦乐听了这话,不可思议的看着敖义,浑身一打量,这家伙是得有多大岁数啊?
惊奇之后,秦乐回过神来,望着敖义,追问:“那跟你言语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好像是个和尚,名字也稀奇古怪的,叫什么姚广孝。”敖义回想了一下,说。
“什么,姚广孝?”秦乐激动的喉结发抖。
“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敖义见秦乐如此激动,好奇问。
“他可是明朝皇帝朱棣的御用风水大师兼宰相。”秦乐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的回。
“诶,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厉害。”敖义听后,思虑了一下,有些懊悔的说:“早知道他这么厉害,他死皮赖脸送我的那本书,我就不丢掉了。”
“他还送了你书,你居然还丢掉了?”秦乐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敖义,不甘心说。
敖义点头:“是啊,当时我还翻了翻呢,可是一个字都看不懂,觉得也没啥用,就扔了,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可惜。”
岂止是可惜,要知道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想得到他的真迹,敖义居然把它当废纸扔了,要是能留下来那该多好,秦乐只恨自己没有早出生几百年,生不逢时。
可事已至此,惋惜是没什么用的,秦乐渐渐理智下来,看起来是有缘无分了。
站台小姐的吆喝声再继续,斗点的赌博游戏也依旧在继续。
秦乐看了一眼赌桌,望着身旁的敖义商量道:“四哥,既然如此,那咱要不等这一把结束了,我们换一桌?”
“必须得换。”敖义给出答案:“要不然咱们今天日进斗金的想法就得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