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义迈开步子,再次进了试衣间,在试衣间里捣鼓了一番,穿戴完毕,便掀开红帆布走了出来。
妇女上下打量,这会总算穿的合身。
“怎样,感觉怎样?”妇女当面问道。
“还行,虽然这内裤挺稀奇古怪的,但是穿在里面倒还挺舒服。”敖义脸上较为满意,说出心中感受。
妇女被敖义这话逗乐,一笑,说:“小伙子,你真会说笑,哪里稀奇古怪,这内裤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难道你家内裤还有另样?”
“我们家不穿内裤。”敖义有板有眼的回道。
妇女听了这话,脸上冒出几条黑线,不由的瞟了敖义一眼,心中琢磨道:这人看上去挺精神的啊,不像神经病,难道这家伙全家都有特殊癖好,那就真恶心,算了算了,不管这么多,买卖做成就行,赶紧叫他走。
“好了,东西都给你了,你可以走了。”妇女下逐客令。
而敖义却依旧站在那里不动,貌似在琢磨什么。
“你怎么不走啊?”妇女见敖义不动,退一步警惕的问道。
“老板,我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的,有些问题还想请问一下。”敖义双手一鞠躬,虚心请教道。
妇女见敖义一副迂腐模样,倒像个老先生,又一听是外地来的,不由放下心来调凯道:“哦,初来乍到,原来你是外地来的,等等,也不对啊,外地来的也不至于没见过内裤啊,就算是非洲来的还有两块布条裹一下呢,还真不知道你是哪个外地来的。”
“也罢,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谁要我做了你的生意呢。”妇女一咬嘴唇,假意叹了口气,接着说。
敖义点头:“老板,我想问问你们这一代谁比较有权势啊,你们最怕什么人?”
“城管啊。”妇女不假思索回道。
“城管,有多厉害?”敖义追问。
“拖出去足够扫荡一个RB岛,我们见他就跑。”妇女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言语间带着些许无奈。
敖义双眼不禁一亮,这么厉害,扫荡一个岛,见他就跑,看来这城管的确够牛的,话说自己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的,难免会遇到什么麻烦,现在可好了,知道有城管这一角,要是自己真遇见什么麻烦,就单吼一句:老子是城管;冒充一下,估计这里的人都不敢怎么开罪自己,麻烦说不定就能化解。
敖义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
“老板,谢谢你告知,那我就先告辞了,祝你生意兴隆。”敖义抱拳示意后,转身便走。
集市里都已经逛过,敖义觉得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地,打算走出集市,出集市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上由几条斑马线与机动车道相互交错。
天空也已不再是倾盆大雨,转而变成毛毛细雨。
沿着一条马路踱步前行,敖义一边走一边寻思自己到底该去哪里,这出了龙宫来到海滨城,是为了解决人类污染滨海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着实有点太大,所以还是必须给自己定个目标,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敖义掂量着先从大方向着手,找到人类重大污染源,例如海上开采石油污染,大型工厂排污污染等,把大型污染点先摧毁再说。
也不知走了多久,红绿灯、行人、车辆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敖义打量着四周,注目到对面是一个露天的站台,站台上驻立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脸上画着浓妆,打着厚粉的女人,她一脸娇媚,冒着雨似乎在等待着谁。
突然一个染着黄毛,嘴里叼着根烟,脖子上挂着一大金项链的胖胖男人走向站台,男子一招手,女人妩媚一笑,男子走上前去一把搂住女人的腰,接着手一把拍在女人的屁股上,喊了一句:“小骚货,久等了吧。”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女人假意的推了推胖胖男人。
“你难道不喜欢我这样招呼你吗?”男子把女人搂的更紧。
“喜欢,喜欢。”女人突然变得温顺起来。
一男一女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敖义神色间简直不可思议,现在人类都这样打招呼吗,这样招呼,女生是不是都特别喜欢,怎么感觉有辱斯文,几百年前明朝那会都没这样,现在过了几百年,怎么感觉人类堕落了一样,不对啊,之前在龙宫听到的消息,人类这些年应该是进步了才对,那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奇怪,匪夷所思,这还真是一个奇特的种族,算了,不管了,既然来了那就入乡随俗吧,其实细细想想的话,那还是蛮不错的。
敖义怀着忐忑的心继续前行,一路走来,渐渐发现海滨城内有越来越多的标志和图识都不认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看来不能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必须找个人问问。
敖义正有这念头,便发现前面二十米处有一个打着伞的少女,少女苗条的身材在紧身衣裤之下凸显的一览无遗。
少女一头长发背对着敖义,敖义大步走上前去,心中有些窃喜,索性一壮胆,一把强搂住女子腰,顺势一起手,猛的向屁股一个巴掌拍下去,喊道:“小骚货,问个路好吗?”
长发飘飘,回过头来,正对敖义,浓眉大眼,一脸胡渣子,抬头几条褶子,道:“大哥,您这手劲是要闹哪样啊,是不是要约啊。”
“我靠。”敖义尖叫一声,弹跳身后:“你它娘的,怎么是个男的。”
“哦,不好意思,我早上起来,忘记补个妆了。”伪男娇羞的哼了一声,兰花一指。
敖义苦涩的脸庞伴随着难以言喻的表情,连连退却,激动的颤抖着声音说:“真是狡兔三窝,安能辨你是雌雄!”
“哎呦嘞,居然还整文言文,好文采啊,诶诶诶,帅哥你怎么走了,还约吗?你不是要问路啊,过来啊,我告诉你。”伪男见敖义拔腿就跑,立马一边说一边挥着手追了出去。
敖义一溜小跑,连喘了几口粗气,终于甩掉了伪男,在一个过道边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敖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有人爱打扮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话说人类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种族。
平复心态的敖义定下神来,总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放弃问路,所以敖义还是打算再找过一个正常人问一下,可万万没料到,就当敖义脑子里思索这事的时候,说时巧那时快,“哎呦”一声高亢的惨叫声从近处传来,敖义心中顿时一惊,慌张的四下看去,只见脚边处躺着一个年约六十有余的老太太双手抱着自己胸前连连在地上打滚,脸色痛苦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敖义自言自语,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待敖义下意识把身子往后挪一挪,只见老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随即双手抱住敖义的一条腿,赖在地上喊道:“小伙子,你也太不仁义,怒冲冲的跑过来把我给撞了,就想跑,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带我上医院,要不赔钱。”
敖义脑门一冷,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栽赃陷害,仙人跳啊。
“老人家,这下着雨呢,你都出来讹人,你也太敬业了吧,我就一穷小子,你找错人了,赶快放开我。”敖义耐着性子,但是心中隐约有几分不爽。
“就是你撞的,你还想抵赖,你要不送我去医院,要不私了,你自己看着办。”老妇人的语气倒还强硬起来,两腿一撒,死活不起来。
敖义的脚被缠住,一时脱不了身,心中莫名起了愤怒,怎么这一路上竟遇到这些破事,正当不爽之际,敖义脑门突然一亮,想起一事,灵机一动,换一种口气,厉声道:“老太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老实告诉你,老子是城管。”
说完这句话,敖义心中自得意,盘算着这下你该怕了吧,果然老妇人一听敖义是城管,便松开了手,但老妇人眼神中却丝毫没有害怕,反倒有一丝毒辣,只在敖义身边小声嘀咕道:“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妇人突然猛得顺势倒在泥波之中,越发惨烈的吼了一嗓子:“城管打人了,城管打人了。”
只这句话划过天际,只片刻,四周齐刷刷的围上来不少人。
不少人都是周围摆摊拉生意的小贩,团结心极强,一听城管打人了,二话不说便冲了上来。
围观的众人把目光焦距在眼前这一老一少身上,老人躺在地上,满身泥水,口里依旧喊着:“城管打人了”,这很显然就是受害者,而那年轻人站在那里,不用说了,那男的就是城管。
敖义脑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围上来的众人突然众怒,一拿着屠刀卖猪肉的屠夫情绪最为波动,一顿臭骂:“你个不要脸的,拿着国家的钱,在这欺负老人,平日里吆五喝六,还真以为我们怕你啊。”
“是啊,你个破城管,打老人,自己都知法犯法,应该罪加一等。”一报亭的中年人应衬道。
“少跟他废话,他欺负老人,咱们替老人教训他。”拿着扫把的环卫工人义愤填膺道。
众人指手画脚针对敖义,敖义内心一虚,这怎么跟之前那摆地摊的老板说的不一样啊,完全不是看见城管就跑,而是看见城管就围。
十字路口一堵,后面的车辆便都一一停了下来,不少司机摇下车窗,伸出头去看热闹,并相互搭讪:“前面怎么了,还没到下班高峰呢,怎么就堵了,咋回事。”
“不太清楚,听说是城管打人。”另一司机貌似知道点情况,便吼一嗓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