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扫一眼所有人,不用谁同意,她从怀里取出一颗珠子,“这是鲛人之眼,有留影之能。”
一颗夜明珠大小的东西在她掌心滚动,一丝丝微弱的灵力涌入进去,顿时光芒四起,一副清晰的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连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一个残废凭什么拥有那么多资源!凭什么!”付明珠癫狂的质问,歇斯底里的声音,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皱了眉头。
他们没想到付灵犀竟然有鲛人之眼,这回定不了罪了,好在刚才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只是让付家净身离开还得想其他办法。
方才灵犀来时戒律堂外还没有看热闹的弟子,随着那胡安被带进来,便集聚了好些弟子,看了留影也都议论纷纷,说付明珠忘恩负义。
“没想到明珠看着明事理,却做出如此错事,灵犀侄女,你受委屈了。”卓翟臣身为戒律堂长老,他铁面无私没有,和稀泥倒是很会,且更会看人脸色。
眼看着棋差一筹不能定罪,马上就叫侄女。
可惜,晚了,灵犀扯了扯祖父的衣袖,付业成会意,他寒声道:“既然我们灵犀是被冤枉的,陆明珠确实死于天谴,那么这小弟子空一张嘴就想要我们灵犀的命,是不是该给我们灵犀一个交代。”
“这……”陈中柏为难的看向其他长老。
没人接话,反而是跪着的胡安慌了,他跪爬几步来到卓翟臣跟前,“长老救命。”
刚才看着挺镇定的,以为是个能成事的,没想到不过是个怕死的,灵犀嘲讽的看着他,枉为男儿身,却如此无用。
卓翟臣抬眼看灵犀,她嘲讽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同样是小弟子,这个胡安怎么连灵犀一个小指头都不如!
“我们归元宗不收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弟子,来人,废去修为逐出门派。”卓翟臣是戒律堂长老,这种小弟子他一人处理就可以,只是不觉得太着急灭口了吗?
胡安想求救,可却被卓翟臣随意一掌拍晕了,像条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死一个小喽啰怎么算是说法?那些想要她命的还好好的呢,灵犀眼看着有长老想要走,马上便又扯了扯付业成的衣袖。
付业成意会,“事情真相大白,我们灵犀怎么说也是前掌门长女,她祖父是归元宗唯一一个太上长老,灵犀受冤,等同他们受辱,他们受辱与归元宗受辱有何区别!”
“付夫人想怎样?”接话的是陈中柏,他是一派掌门,由他来问前任掌门夫人最合适。
“自然该给补偿。”付业成道,“我们灵犀自小跟在上微山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别拿那些次品来打发她。”
“这样,我做主,将数日前得到的矿精送给灵犀做补偿如何?”陈中柏此话一出,好些人都忍不住了,那可是百年难遇的矿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了这丫头?
她不过化气期,哪里知道矿精的尊贵?不过陈中柏却又道:“灵犀用不了,留在付家给其他付家弟子也是可以的。”
这样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付家的东西早晚是他们的,那么矿精自然也少不了。
思及此,都闭嘴了,陈中柏派人去将矿精取来,付业成毫不客气的收进乾坤袋。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冀政率先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问心则对灵犀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其他人则摇摇头,像是对付明珠很失望的样子,面子功夫倒是很会做。
陈中柏最后一个走,他来到灵犀面前,“灵犀,这瓶丹药你拿着,回去好好养伤,免得路上加重伤势。”
作为掌门,瓜分付家他应该得大头,可吃相不觉得太难看了吗?灵犀接过药,不要白不要,“陈伯父真是关心灵犀。”
“应该的,我与你爹是同门,又受太上长老恩惠,自然要照拂你们。”陈中柏说着离开了。
“母亲,我们走吧。”灵犀嫌恶的看了一眼戒律堂正匾上‘正大光明’四个大字道。
“夫人请。”卓翟臣也不想再看到灵犀,自然是她越早走越好。
付业成没有理会卓翟臣,推着灵犀回到上微山,进入上微山,灵犀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灵犀?”付业成忙抱起她往闭关的地方飞去。
痛,很痛,灵犀唯一的意识就是痛,全身都痛,她想就这样一睡不起好了,痛死算了,可又有一股强烈的意识告诉她,不能,必须起来,起来把那些要瓜分付家的人打到。
不断有声音在她耳边说话,“灵犀,你是付家的长孙女,你叔叔伯伯们都不在了,弟弟妹妹侄女侄子还小,你还有责任没有完成,你不能到下。”
灵犀想大怒,“那些人与她何干,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她连自己都管不了,有什么能力去为别人的人生保驾护航。”
“难道你忘了自己的理想,难道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废掉的吗?难道你要别人一辈子用怜悯的目光看你?做个废物很轻松,可不如死了。”
灵犀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就这样崩溃算了,疯掉算了,她该怎么办?祖父化道在即,付家一个能用的人才都没有,她拿什么和别人斗?
可为什么要认输?认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还要搭上付家的一切,不能认输!
哪怕所有的前路后路都被堵住,也不能认输,没有路就打通一条路!
强烈的求生意志让灵犀猛的张开眼睛,一滴滴眼泪落在她手背上,母亲楼轻言哭成了泪人。
“娘。”她虚弱的喊。
“灵犀,灵犀你终于醒了。”楼轻言喜极而泣,慈爱的抱着灵犀,“娘的灵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怎么活?”
“娘,灵犀又不是纸做的,怎么可能那么脆弱?您放心,灵犀没事。”灵犀露出安慰的笑容,努力做出自己很轻松的样子。
三年前父亲去世,要了母亲半条命,母亲只有她一个了,所以付灵犀,你不能有事,不能被打倒。
“大媳,你再抱,灵犀要喘不过气来了。”付业成恰到好处的出现,无奈的道。
闻言,楼轻言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灵犀,擦掉眼泪,“爹,灵犀的伤怎么样?”
“命是捡回来了,不用担心。”付业成倒不担心灵犀的伤,大部分都是皮外伤,根本再严重还能重过经脉残缺?
唯一担心的是前路不知该如何才能走得通,他对外宣布化道三天不到他们便如此欺辱他的后辈。
最重要的是,他化道也就在这几日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拖到灵犀康复,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了,那些人只想付家的人走,其他的都必须留在归元宗让他们瓜分。
许久不动怒气的付业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大媳,将那件东西带过来。”他沉声吩咐。
楼轻言震惊,有些踌躇,“爹,那可是件魔物。”
“事到如今还管那么多,灵犀你还管不管?”付业成一改慈祥面孔,变得威严无比。
楼轻言吓一跳,忙下去拿东西去了。
“祖父,可是您三年前带回来的那件?”她自小在祖父身边长大,知道的远比其他兄弟姐妹知道的多。
付业成沉重的点点头,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灵犀,祖父有些后悔,当初见你聪明伶俐,腿又废了,便起了培养你管理家族的心思,如今看来倒是害了你。”
“灵犀不后悔答应祖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灵犀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灵犀面色严肃,眼里的坚毅许多男子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