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计中计
“……谢王爷,不劳烦您了。”
程菁菁接过风筝,不想再多呆原地,匆匆离去。而这一幕被杨翼看在眼里,心中翻腾起阵阵醋意。
“二哥怎的对这小丫鬟那么好?”杨翼故意嘲笑到。
“举手之劳,”杨安却淡淡的说:“三弟在大庭广众下为难一个小丫鬟,岂是君子所为?”
“我――”
杨翼欲言又止,他怎么能告诉别人自己被一个小丫鬟拒绝了呢,简直有失王爷的颜面。刚才他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下程菁菁,没想到真把对方气走了,现在心中也是懊恼。
“三弟,身为一个王爷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整日和这些莺莺燕燕混在一起。”
杨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完便转身走了。
晚上众人回到安王府,一起吃过家宴后便散去了。半夜一丫鬟到杨安书房禀报,说是龙王妃身体不适,像是旧疾复发,请王爷过去看看。
杨安放下书籍,随着丫鬟来到了芙蓉院,看到龙玉儿面色忧愁的坐在窗前,脸上带着没擦干的泪痕。
“王妃这是怎么了?丫鬟说你身体不适?”
“王爷怎么来了,”龙玉儿似乎并不知道他要来,连忙起身迎上:“怜香那丫鬟真多嘴,臣妾只是想起了以前先皇在世时的种种,然而现在已物是人非,忍不住独自伤感起来……谁知道被这丫鬟跑去告诉了您,王爷要怪就怪玉儿好了。”
听到先皇两字,杨安眼色暗沉下来,对她说:“到里边坐吧,夜晚风大,王妃身子不好就不要在窗边吹冷风了。”
龙玉儿心中窃喜,连忙朝怜香使了个眼色,叫人摆了三个小菜和一壶酒在几案上。
“今日是重阳节,玉儿整日都在想小时先皇与我们在御花园玩耍的模样,那时王爷、皇上也还是翩翩少年,想想那些时光真是无忧无虑。可如今,故人已去,御花园还是御花园,先皇却已不在了……”
龙玉儿拿起手帕擦泪,杨安柔声安慰她:“父皇去世时眉目安详、寿终正寝,要是知道世间还有人在悼念他,在天上也算是做了个快活神仙。”
“王爷,玉儿身为先皇的儿媳妇,想敬先皇一杯酒,不知可否?”龙玉儿沙哑着嗓音问。
杨安点点头,说:“少饮即可,不要伤了身子。”
一旁的怜香上前倒了两杯酒,龙玉儿自己先饮了一杯,喝完对前方说:“先皇在天之灵,玉儿愿您来世再与王爷续血缘之亲。”
杨安听到她的话心中有些触动,也端起手边的酒杯敬了天上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看到自己大事已成,龙玉儿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娘亲给了她那药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机会让安王爷喝下那杯酒,今日重阳节有悼念先人的习俗,正好被她加以利用演了场好戏。
看到杨安酒杯空空如也,龙玉儿抓紧为他倒满了杯。那药的药性极强,即使喝上一杯都会浑身躁动不已,但她顾忌到杨安自小练功习武,身体比一般人的强上许多,就保险起见让他多喝几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人谈话聊天间,龙玉儿见杨安脸色渐渐不自然起来。她心中大喜,娇声问:“夜色已晚,王爷今夜要不要留在玉儿这边歇息?”
杨安觉得自己浑身发热,眼前的王妃突然变得千娇百媚,让人忍不住想一把抱住她狠狠蹂躏。然而精明如他,心中的欲火越旺,他越知道自己身体起了异样。
看到杨安沉默不语,龙玉儿着急的过去挽住他手臂,说:“王爷似乎出汗了,玉儿扶你去洗个澡吧?”
正当两人往寝室那边走去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人,大喊:“王爷不好了,我们温夫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直昏迷不醒,好像快没了气息!”
龙玉儿定睛一看,差点没气翻天灵盖,来人竟然是那个死丫头程菁菁。几个丫鬟跟着跪到地上,忙解释:“龙王妃,我们怎么都拦不住她,是她自己硬闯进来的!”
“怎么回事?”杨安一把甩开龙玉儿的手,问:“你刚才说渺渺快没了气息?”
“奴婢没有骗你,”程菁菁急得满头大汗,带着哭腔说:“今晚她从家宴回到幽兰院那边,就跟我说浑身不舒服,后来在床上躺了一阵就睡着了,刚才我想叫她起来喝些水,就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昏迷不醒,呼吸异常微弱!”
听到温渺情况凶险,杨安也不多问就随程菁菁赶往幽兰院。留得一群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在原地,龙玉儿一把将酒杯扫到地上,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温渺,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选在今晚出事,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做事的,让那个死丫头闯了进来?!”
“王妃,程菁菁那丫头浑身蛮力,我们几个都拦不住她。”丫鬟跪在地上哭诉。
“要你们有何用?!”龙玉儿指着她们骂道:“每人各掌嘴五十下,剩下五十下都拖出去杖责!本王妃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群光吃饭不做事的!”
丫鬟们哭爹喊娘的被拖了下去,龙玉儿一身怒气的坐了下来,旁边的怜香怯怯的问:“王妃可要奴婢跟过去看看那温渺是怎么回事?”
“还不过去?”龙玉儿将一瓷碟扔到她头上,呵斥道:“还要等温渺那贱人上了王爷的床你才知道要过去吗?!”
“是。”怜香也不管头上的伤口,急忙跑了出去。
一群人急急忙忙往幽兰院那边赶时,落凤院这边庄王妃正气定神闲的泡着澡。
听到怀珠给自己禀告了外面发生的事,庄含雪拈起一片花瓣,细细闻了上面的香气,问道:“这花瓣可是新鲜采摘的?”
怀珠答:“奴婢每日监督送花瓣来的人,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拿次品来给王妃用。王妃只需要日日用此花瓣泡澡,皮肤定会柔嫩白滑,让王爷喜爱不已。”
“恩,”庄含雪满意的点点头,说:“今晚家宴时你做的事,可有人注意到?”
怀珠得意的说:“奴婢今晚给温渺倒的那杯酒,并没有人发现任何异常,而且家宴期间倒酒的不止奴婢一个,想必没人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了。”
“温渺这次中毒,也怪不得本王妃对她心狠了,也是她自个儿咎由自取。”庄含雪从水中起身,怀珠为她擦拭身子,小声说:“那个温渺自从收走了王妃送她的梨花簪子,就天天戴在头上,那簪子上的毒气都被她吸走了。如果不是她爱慕虚荣,也不会因为今晚饮了那杯酒诱发毒气发作……”
“怀珠,”庄含雪警示她一眼,说:“有些事你知我知就行了,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奴婢知错。”怀珠连忙认错,却又忍不住说:“王妃心思聪慧,这次的计划就算是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这次真是一石二鸟,恭喜王妃。”
“在这安王府,没有人可以跟本王妃耍心机。”庄含雪脸上浮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