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距离也就一两百米的样子,却就是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一点时间,它居然跟丢了。
李子安试着联系天舟,可是没有受到任何回应。
他忽然明白了过来,这跟他上次遇见的情况是一样的,他在大坑山深渊底部的山洞里穿过了一道绿光光幕,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那个小镇之中。那个时候,他也无法感应到天舟的存在,他和天舟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这是时空错乱。
天舟在一个时空之中,他在另一个时空之中,怎么可能联系上?
就这么一点时间,翼龙栖落在了树林旁边,小河河畔的一块草地上。它回过头来,一鸟喙啄在了李子安头上的镇天盔上。
当!
一声脆响。
李子安这才回过神来,他从翼龙的背上跳了下来,试着传去信息:翼龙兄,这是什么地方?
翼龙低头从草地上啄了一株草,然后嚼吧嚼吧,看李子安的眼神没有半点猛兽的凶光,倒像是羊驼的眼神。
李子安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
这翼龙的脑子真的坏了,它都在吃草了。
李子安左右看了看,他的视线在树林前的一条小路上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他走了过去。
来都来了,不管怎么样也要去那茅屋看看。
林间静悄悄,路边长着一些野草,有些开了花,五颜六色,很是漂亮。
草丛中一只兔子发现了李子安,抬起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也停下了脚步看着它,准确的说是被它的“发型”吸引了,它的头上的兔毛有好几种颜色,金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橙色的,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它特意去烫了头,某个托尼老师精心给它设计和漂染了这个发型。
然后,他的心里一团乱糟糟的感觉,毫无疑问,这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时髦的兔子。
可是合着吃草的翼龙一想,他又释然了。
尼玛,翼龙都改吃草了,兔子烫头不是很正常吗?
突然,那只烫头的兔子冲他咧嘴叫了一声:“唧唧!”
李子安面带笑容,还冲那只兔子挥了一下手:“你好啊。”
他的话音刚落,那兔子突然张大了嘴巴,一团火焰也就在它张大嘴的那一瞬间喷了出来。
好大一颗火球!
火球过处,草地的野草瞬间化灰,一棵碗口粗的灌木也瞬间化灰。
李子安顿时惊呆了。
这只烫头的兔子好凶!
还好,时髦兔子的射程比较有限,那颗火球在靠近路边的时候就没了,但他还是感觉到了炙热的热浪,感觉就像是在炼钢炉旁边待着一样。
“唧唧!”时髦兔子又咧嘴叫了一声,似乎是在警告李子安别靠近它。
李子安感受到了威胁,本能地去激活大惰随身炉。
这一次,大惰随身炉居然回应了,元气倾炉而出,瞬间流遍他的全身,他头顶的镇天盔也发光了,冒出了一只绿色的光圈。
这个情况太突然了,李子安也有点猝不及防的感觉。
上一次在那个小镇里,他完全感觉不到大惰随身炉的存在,可是这一次却瞬间激活了大惰随身炉了。而且,他的元气似乎更强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那只烫头的兔子受到了惊吓,撒腿就跑。
李子安看着它跑出视线,没有半点追它的心思。也就在这么一点时间里,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过去时空跟上次那个过去时空不一样。
可也就想到这么一点可能性,别的就没有了。
李子安继续往前走。
再没有遇见什么烫头的兔子,但如果是再遇见什么嚼口香糖的老虎,梳脏辫的麒麟什么的,他大概也不会太惊讶。
迈过一个弯道,茅屋进入视线。
那是三间茅屋,跟他在天空看见的一样,每一根茅草都梳理得一丝不乱。
茅屋周围建了一道竹篱笆,竹篱笆的旁边栽种了爬藤植物,长得郁郁葱葱,还开了花。全是白色的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沁人心脾。
李子安很确定自己百分之百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哪怕是在梦里也没来过,可是看见这茅屋和竹篱笆,他的心中却生出了一丝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这地方……”李子安放飞了想象力,可是脑子里却只是一片茫然。
就在这个时候一间茅屋的木门打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一袭白色的长裙,眉目如画,浑身仙气飘飘。
四目相对。
李子安顿时愣住了。
这女子不就是上一次在那个小镇,一剑砍掉他的脑袋的彩霞仙子吗?
“夫君,你回来啦。”彩霞仙子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清美绝伦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倾国又倾城。
李子安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你……叫我夫君?”
彩霞仙子一个白眼抛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炼郎,你还是不改你那爱开玩笑的性子,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她这一声“炼郎”把李子安给叫清醒了,他不是来自银河系的大师,他是大坑山脚下小镇里的逗逼青年。
可他的心里却还是一片困惑,上次在那个小镇里,他也是以炼奴的身份与彩霞仙子见了面,结果被一剑断头。现在换了个地方,彩霞仙子却开口叫他夫君,他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时光。
比如,小树林幽会,洞房花烛什么的。
“你还站着干什么,赶快进来呀,帮我摘菜。”彩霞仙子又转身进了茅屋。
李子安这才回过神来,他推开简陋的院门走了进去。
行走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个小镇的逗逼打铁郎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将那三种冷门修炼秘术练成了,事业大获成功。他用他的毅力与优秀打动了归元宫的彩霞仙子,终于抱得没人归――剧终。
他现在来这里,属于电影里即将播放演员表和感谢单位的时候。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惜这不是电影。
一团巨大的迷雾笼罩着他的头顶,给他的感觉,属于他的探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