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蓁蓁和何婧都表示很理解徐长云的气愤,只有宁清一脸的呆愣。
于是遭到几人有志一同的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
估计整个京城中,都很难找出像荣宁侯府这般只有一个正室夫人的家庭了,非但如此,宁则不但没有通房、并且还不去青楼之流的地方!哪怕谈生意,也是属于带节奏的人,宁则不去青楼,那么别的人想和宁则做生意的话,那就只能乖乖跟着宁则的爱好走。
宁清哪怕再后知后觉,也看懂她们的小眼神了,不由得苦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呀!这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你说,你娘到底使出什么手段,才把你爹吃的死死地?”徐长云凑近宁清,低声问着,眼中写满了好奇。
就连楚蓁蓁和何婧,也忍不住期待的看着宁清,等着她的回答。
宁清仔细回想了一下容氏和宁则的相处日常,迟疑了片刻,才不太确定的说道:“或许……这就是因为爱情吧!”
几人纷纷瞪大了眼,爱情!
低头垂眸细细思索了片刻,又觉得这话还是对的。
如今的夫妻,结合大多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之后,相敬如宾便已然算是好的,更多是同床异梦,至于那些妖艳的小妾通房们,则大多是男人根据心头好选的,自然会偏宠一些。
更有甚者还闹出过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听说你爹娘可是青梅竹马,因而感情深厚。”徐长云又说道,这回只有羡慕之情了。
因为有些事情,你还真的只能羡慕。
对于这点,宁清有些无可奉告了:“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并不和我说这些往事。”
不过其实宁清背地里有调查过,越查越觉得宁则和容氏的来历很非同寻常,在献出大笔银子给朝廷,充作军饷之前,宁则仿佛就是一个寻常的商人,只不过做生意的手腕,比一般商人更厉害些罢了,之后得到皇帝的赏赐,封爵之后也为人低调。
爵位只是虚衔,除了身份地位有别于一般商人外,宁则主要做的事情,还是和平时一般无二――经商!
但是若是想查出宁则真正的来历,就会得到很多似是而非的线索。再加上平时对宁则和容氏的观察,因而宁清敢断定宁则和容氏的来历非同寻常。
父母不和子女说自己的往事,也算是十分常见的,因而徐长云哪怕再八卦再好奇,也没有再问宁清了,说着说着,便转化了话题,直到有丫鬟过来请她们过去吃饭。
饭菜自然十分丰盛,厨子的手艺也不错,因而这一顿,吃的众人都十分满意,饭后稍作休息,容氏就领着这群夫人们前去花苑后边的小楼听戏了。
一路慢慢走过去,夹道两边种满了错落有致的花卉,再远些,亭阁、莲池、假山、处处布景的都极为精致。
一路分花拂柳,便走到九曲桥这边了,穿过这座九曲桥,后面掩映在花木中的,就是听戏的小楼了。
九曲桥乃是上好的大理石搭建而成,扶手上雕刻着各种形状的石狮子,雕工精湛,栩栩如生。
池面上碧绿的荷叶也是一道风景,就是时节还早,荷花尚未绽放,池中有一处凸起的假山,假山的下边,生长着一颗茂盛的枇杷树,如今枝桠上挂满了金黄色的枇杷,人路过时,都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果香。
“这棵枇杷长的不错。”路过时,楚蓁蓁对宁清说道。
宁清便冲她眨眨眼,小声说道:“这果子早就熟了,我娘不让摘,说摘了就不好看了。等明日,我便摘了带去给你们尝尝。”
楚蓁蓁捂嘴笑着,眼底笑意潺潺。
掩藏在花木之后的小楼乃是纯木结构的二层楼,下面有五间阔间,不过这回她们的人数并不多,因而都在楼上看戏。
正对着小楼方向的空地上,早已经搭建好戏台子了,周边坐着负责敲锣打鼓的人,至于唱戏的还在后边准备着。
等主家来了,长春班的班主就立即捧着戏册子过来,等候主家点戏。
容氏很客气的将册子递给一位身份显贵的夫人,请她先点一出,随即又照顾了不少人,点了有五六出,大多是长春班比较出名的热闹戏。
戏班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主家点了戏之后,不多时就一阵锣鼓响,唱戏的角已经登台表演了。
众人一排坐开,身份显贵的,位置自然最好,次些的,便后面些,每人的身边,都摆着一个酸枝木的小几子,上面摆放着香茗和几样点心。
徐长云因为不爱听戏,只不过来顺着大家一同过来,待会就要先溜开的,因而坐在很后面,宁清对于看戏是可有可无,便陪着徐长云一块儿坐在后面。
楚蓁蓁和何婧倒是还算喜欢,这长春班的戏也确实好,因而两人位置很靠前,戏一开始,就看的如痴如醉起来。
别人耳中的仙音妙乐,在徐长云耳中,却成了催眠曲,不多时眼皮就险些阖上了。
宁清觉得若是放任她在这里睡过去,那可就太丢脸了,于是摇了摇徐长云的手,满脸无奈的说道:“我陪你去别处走走。”
徐长云勉力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皮,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本就不喜欢看什么戏!”
说着,两人就悄悄的下了楼。
楼下站着不少跟随夫人们过来的丫鬟们,她们自然是没有座位的,站在底下也看的津津有味。
等离了这处院子,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渐渐轻了,徐长云才长长的长吁一口气,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
她本身就不爱看戏,并且一看到戏,就不免想起她那个偏心的祖母和精明的二妹,心情就越发不好了。
用宁清的话来说,对于看戏,徐长云是放弃治疗了。
两人也没带什么丫鬟,随意散漫的顺着甬道走着,荣宁侯府的景致不错,过了好一会儿,徐长云才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然而景致再好,也不能一直看下去,不多时徐长云又嫌弃无聊了,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有趣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