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片近海,碎肢、血肉还有破碎的木板布满了海洋,曾经祥和的近海,现在却成为了罗马人的地狱。
站在岸边,洛羽夜随手将一杆被反抗的罗马士兵插进他肩膀的长矛拔出,扔到一边。
长矛造成的伤口只残留了一瞬间,就被他可怕的自愈能力给修复了。
虽然口中说着自己会躲在一个小山洞等死,可洛羽夜怎么乐意就那么无用的死去。
而且,如果他死了,岛之怨念肯定很乐意操纵者他彻底龙化的身体去大闹一场吧。
抱着与其那样死的毫无价值,还不如在死前大闹一场的想法,洛羽夜来到了这里,将这些妄图渡海侵略大不列颠的人,全部送进了地狱。
尖锐的龙角,缠绕着不详黑气的白色龙翼,粗壮有力的白色龙尾,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他已经非人。
洛羽夜现在还记得当看到他时,那些罗马人高喊恶魔的可笑表情,但正在他体内咆哮的岛之怨念却清楚地告诉他,比起那些可以安详的死去的罗马人,他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
展开双翼,洛羽夜飞向了不远处一座巨大的火山。
站在火山口,沸腾的岩浆中散发的热气非但没有让洛羽夜感到难受,反而让他觉得有些舒适,他清楚原因,龙本就是能吞食火焰,能在岩浆中肆意妄为的生物,而即将被变成龙的他,自然也染上了一点点这种爱好。
感受着体内沸腾的龙之血,洛羽夜知道,这是他将岛之怨念彻底送葬的最好时机。
再拖下去,真的就只能依靠圣剑和圣枪之力了,而在那之前,天知道一头暴走的龙会对不列颠造成多大灾难。
深吸了口气,洛羽夜一跃而下,冲进岩浆的过程中,他就彻底由人身变成了龙身。
就像一颗巨石砸进湖里一样,洛羽夜巨大的身体带起了无数红色的浪朵,虽然组成这浪朵的是足以融化世间绝大部分物品的高温岩浆。
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洛羽夜整条龙死命的像火山内部冲去。
在他体内的岛之怨念不只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还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的本体内部,越发的暴躁,不断地冲击着洛羽夜。
终于,洛羽夜冲到了火山最深处的地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静静的飘在那里,发动了封印魔术。
而他封印的对象,正是他自身!
一边从星之锚中抽取着以太,一边调动着岩浆中的火元素,十三道封印之锁慢慢在洛羽夜的身上成型。
封印化成的锁链一头被洛羽夜狠狠地打进身体的十三个魔力节点,另一头则连接着整个不列颠岛的灵脉,源源不断的将魔力注入其中。
他并不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复苏埋藏在岛之下的灵脉,他很清楚,神代消亡是必然的,谁也无法改变。
他只是想要在神代彻底消亡以后,给这座岛注入新的活力,这样,岛上的人民再吃够苦头后,必然能迎来幸福的生活。
他想做的,是用自己的生命,给岛上的人民换来一丝希望。
他将成为,不列颠岛新的灵脉!
请等待吧,黑暗过后,一定是光明!
请相信吧,希望一直都是存在的!
做完这一切,洛羽夜就将精神集中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终结这一切的源头了!
来到自己内心深处的灵魂空间――一片漂浮在空中的巨大平台――洛羽夜看了眼自己,发现自己身上穿上了一身红包相间的王袍,头上还顶着一个赤金色的王冠。
[王者么?难道我一直想要做王么?]
啧了两声,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内心竟然是向往成为王的。
[不,吾主,您在灵魂空间中的形象实际上与您的想法无关,灵魂空间塑造形象时,是根据您拥有的特质形成的,您现在的形象不是说您想要成为王者或是已经是王者了什么的,而是说,您最适合成为王者]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张卡牌,上面画着一位坐在王座上,手握权杖、头戴王冠的国王,洛羽夜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四号牌灵,支配之国王。
[是吗,那还真是有趣啊,对了,其他人呢?]
[他们都在压制那股怨念,请您跟我来]
在牌灵的带领下,洛羽夜很快就看到了其他五张正围着一团漆黑物质飞舞的牌灵,即使站得远远的,洛羽夜也能感觉到那可怕的怨念与恨意。
国王直接就飞过去帮忙了,估计刚才只是为了带洛羽夜过来才强行挤了点时间过去。
洛羽夜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先打量了下这些牌灵,除了愚者以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牌灵。
一张,画着背着包袱前进的青年人,不用说,这是愚者,洛羽夜熟的不能再熟了。
一张,画着穿着白色长袍披着深红色斗篷,高举着法杖的魔术师,估计是才苏醒的创造之魔术师。
一张,画着高举双手向世人传播教义的教皇,应该是与国王一起复苏的教皇。
一张,画着两个站在天使下面的相恋的男女,结合之恋人。
一张,画着骑着白马,无情的夺走了所有顽抗者生命的骑士,结束之死神。
大致看了几眼,洛羽夜就冲了上去,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帮我压制住它!让我来彻底解决它!]
[等等!吾主!你不会是要……!!!]
在六张牌灵惊慌的声音中,洛羽夜毅然决然的冲了上去,身上也散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辉。
解决污染灵体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用等量的灵魂去抵消对方!
压制岛之怨念已经耗费了所有精力的牌灵们,根本来不及拦截浑身包裹着耀眼的灵魂之光的洛羽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冲向那团黑色物质。
[不!]
金色的灵魂之光随着洛羽夜灵体的消耗,照亮了整个灵魂空间。
随着光芒越发耀眼,整个灵魂空间都开始震动,平台也开始慢慢塌陷,似乎在像他人宣告着主人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