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浑身舒爽地、心情愉悦地、拖拖拉拉地从酒店返回程建国工地时,已经到了中午。
脖间几处红紫吻痕无法掩盖,肯定瞒不过爸爸,对此,程远没怎么担心,他又不是小年轻,中年灵魂让他对这些不太在意。
程远知道爸爸对他不会管太多,在他印象里,爸爸只有在他放弃上大学的时候才对他进行劝阻,其他时候基本就是放任他,不会管教他。
或许应该说,是爸爸心里对他有愧疚,不会像别的家庭那样,父亲对儿子进行严格的教育。
从小这样,程远早习惯了,也没觉得不好,挺自在的,他也不怪爸爸。
陈娴给他留下的一百元,程远毫不羞耻地收下了,都在考虑要不要装裱起来,第一次有女人事后给他钱耶,值得纪念一下。
程远没有被女票后的气恼,仔细想想,他的灵魂算得上是位老司机,可他的身体还是第一次呢!货真价实的雏,所以,陈娴赚大了,当收个红包了。
再说,程远感到很委屈,早上起来就发现戴在右手的佛珠手串不见了,欲哭无泪,那串佛珠是紫油梨全鬼眼对眼手串,老料很难得,是从李国华收藏那要了过来的。
虽然此时价值很普通,值不了多少钱,但过些年,最少也能卖个十万八万吧,程远对这些文玩只略知一点点,不太确定。
三天前,程远被李国华邀请到他家作客,喝喝茶,在李国华家那看到那串佛珠,觉得比较好看,加上他重生的事情,本无神论者的他对此产生动摇,不再那么坚定,就把它顺走自己带,求个心理安慰,当然是在李国华同意的情况下。
昨晚和陈娴做羞羞事情的时候,程远记得还稳稳戴在手上,一觉醒来却不见了,不用猜都知道百分百是陈娴拿走了,她为什么要拿走,程远没去多想。
同时也有点小庆幸,陈娴没把他另一只手上戴着秦思送的那块手表也扒了,倒不是他觉得陈娴会贪这种小便宜,通过这段不长时间的了解,程远知道陈娴根本不差钱,富婆一位。
只是,谁知道女人怎么想,程远对女人心思是从来不去猜,猜了也觉得自己会白猜。
昨晚的事情,程远把它定义为很普通的一次onenight,那只是男女双方在生理上有需求,在酒精把欲望放大影响下,各取所需,上辈子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对此,心里没有什么起伏。
陈娴是美,在程远自己的审美里,可以说是他两辈子所见最美的女人,若秦思长大些,或许能与她一拼,或许不能,这是两种不同的美。
对陈娴,程远不认为现在的他,有能力拥有如此美人,也不会天真认为两人有过一夜,陈娴就会无可救药爱上他,而他也很清楚自己对陈娴,灵与肉,是后者。
陈娴这种极品女人,能拥有她一晚,程远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前世是想到不敢想,去酒吧猎艳也没遇到过这种高品质美女。
虽说和陈娴一晚的代价是手串不见了,程远也觉得值。
现在虽穷,可程远眼光也高了,十万八万也不看在眼里,更何况那手串,他也是白得的,问李国华要来,可没花一分钱。
好吧,这只是程远心疼那手串,心里安慰下自己,那手串他才刚戴没几天,很喜欢,没管住下身开一炮就没了,略有不舍。
不舍之余也略感遗憾,陈娴这朋友等于失去了,男女onenight后的处理,程远可以说非常了解,之后大家很少会继续再联系,甚至都不会再联系,即使再见面也会略尴尬,不自然,再想发展回到普通朋友关系比较难。
程远甩了甩头,把对陈娴的不舍和遗憾压在心底,不再去想。
自己上辈子是一个loser,连一套房子都没买到,房子票子车子这些没保障,对感情不愿去触碰。
重活一次,暂时也不想去多想感情事,他有目标要去奋斗,掌握十几年先知外挂,不愿再去做一个loser。
王大牛说:先定一个小目标,挣它一个亿,再看看用几年能挣到。
程远寻思着,这种大牛的小目标,前世他听了是白眼狂翻,心里吐槽,觉得大牛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亿还小目标,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拼一辈子都赚不到。
不过,此时开了先知外挂,这个小目标就有得想了,而且,程远相信他用不到几年就能实现,他自信。
几,汉字意译表示三到九的不确定数目,这个小目标,程远要在三年之内完成。
卖歌的钱,李国华早就在前两天全部转完账,程远的账户上已经有65万,比他最先期待要多了许多,最初,他觉得在李国华身上赚二十万左右就差不多了,现在却超出了他预期。
2001年靠卖歌卖了65万,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若是上辈子的程远自己同样不会信,可现在他确实做到了,靠着记忆中对李国华的大概了解,了解他对音乐的热爱,把好歌卖给他,他要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李国华是位隐形的富二代,对他不熟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他不止是一个酒吧老板那么简单,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六十五万rmb是多少钱?全部换成一百的钞票,若垒起来,会有六七十厘米高,对此时这年代很多人来说是巨富。
可在朋城来说,就算是2001年,有这点钱连有钱人都算不上,就算你有一百万,是百万富翁,可你在朋城敢说自己是有钱人,别人都笑死你。
这时候朋城的千万、亿万富豪很多很多,多到根本数不过来,夸张点的说法就是:你晚上往大排档那扔个酒瓶,说不定都能砸中个富翁。
这城市短短的十来年超光速发展,成就了一个又一个传奇,一个又一个奇迹,富人们若去夜总会找小姐,一晚就能花几十万,随随便便包养个情人,就给两三套房。
他们去豪华游轮赌场,一晚就是几百万上千万扔出去,他们纸醉金迷、极尽奢华,很多人根本无法想象,曾有一句话形容这年代的朋城:天堂在左,朋城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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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星期,程远晚上到酒吧驻唱,白天也没有闲着,一直在了解2001年的各种资讯,毕竟已经过了十几年,他不可能把这十几年的所有事记得清清楚楚。
很多事情、事件、都只记得大方向,需要详细了解一遍近期的各种信息,和记忆对照,寻找筛选对自己有用的,能利用起来的信息,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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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附近一家名叫福来的小餐厅,程远和程建国选了张靠角落的位置。
“就这几样吧!”程远点了几样小抄后对服务员说道。
“好,两位稍等!”服务员拿着点菜单走向厨房。
程建国一直时不时就盯向程远脖间,对程远担忧问道:“小远,什么事情还要出来说?”
他当然看出那是女人留下的,而程远昨晚没有回来,中午回来找到他,就叫他出来吃饭说有事商量,此时有些担忧,想法多多。
程远晚上去酒吧工作一开始就和他说过,那时,他想反对,可是话到口边就说不出来。
这些年他们父子长时间分隔两地,程建国由于自身对他愧疚感,不会太过管他,教育都很少,有时候想说,却欲言又止。
“老板,啤酒来了!”服务员拿着两瓶啤酒放到他们桌上。
“爸,别急。”程远拿起开酒器把啤酒打开,倒上两杯,拿起一杯放到程建国桌前,说:“天气热,喝杯冰啤酒解解暑。”
干建筑工的人,没有几个是不喝酒的,程远寒暑假上来干活,工友们都会让他也喝点,只是不多,工友们喝的都是米酒,二锅头那些,度数较高。
程建国自从振作起来后就戒了酒酒,程远也不让他喝,因为程爸以前酗酒厉害,手仿佛上了岁数的老人般,会时不时抖,直至戒酒后才慢慢恢复。
此刻程远心里高兴,有钱帮父亲还债,把爸爸叫出来就是说这个,了结这个心里疙瘩,他已经有四年没回过老家,是什么样的心情和感受,一直在外漂的程远很清楚。
程远允许他喝酒,程建国略感惊讶,看着杯中黄色酒水,抬起头问道:“小远,你在酒吧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是有事情,不过不是坏事,是好事。”程远喝了杯酒,哈口气淡定说道。
外面太阳嗮得厉害,餐厅里也闷热,没有空调,天花上的吊扇根本不顶用,此刻冰啤酒下肚,整个人都感到清爽极了。
“好事?不会是你给我找了个儿媳妇吧?”程建国忍不住往程远脖子间望去,疑惑问道,实在是程远脖间吻痕太显眼。
在往杯子里倒酒的程远囧了下,苦笑说:“爸,别乱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方面我有分寸。”
把酒倒满,再灌一杯,继续说:“我要跟你说的是,我赚到了一笔钱,够我们把债还清,你也把工作辞了,这活干下去,你身体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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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午餐吃了一个多小时。
程远把在酒吧工作然后卖歌给老板的事情,和程建国说了一遍,接着把他的打算也说了出来。
程建国对歌能卖那么多钱这些并不懂,开始也不相信,程远费了不少口水才解释清楚,也把存折给他看里面的存款。
看到存折里的存款具体数字,程建国吓到了,儿子两星期就赚了那么多钱,他除了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相信,楞了很久。
在程远再三解释下,同时他了解程远不会骗自己,最后才不得不相信,可依就仿佛置身梦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