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够了,山也爬了一半,继续吧,程远是讨厌爬山,但更讨厌半途而废。
“休息够了吗?我们继续吧!”
陈娴注意到程远刚才看她的眼神有点灼热,眼珠一转,微微笑着说:“走不动,脚好疼,你背我。”
说完还一边装模作样继续捏自己的小腿肚,嘴上边说:“疼死了。”,要多假有多假。
“啊?”程远不可置信道:“背你?”
陈娴又是眉毛一挑,对程远又是一瞪:“不愿意?”
程远再次准备就要怂,不过还是挣扎道:“不是不愿意,是太危险了。”
随即心里叫苦,这是爬山,爬山啊,不是走路,路不是平路,路是阶梯,脚一软,滚下去会死人的,即便不脚软跌倒滚下去,也会把我累死的。
“好像是有点危险......”
听到陈娴这样说,程远暗松口气时,陈娴语气一转:“既然那么危险,那你就更要小心点,别把我摔了。”
“......”
程远直勾勾看着陈娴,有些无语。
你们这些女人是吃定我了是吗?以为我是假程远吗?想前世,我对女人是那么铁石心肠,是那么冷酷无情,是那么绝情......绝情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想到这,程远立刻将目光瞪向陈娴的眼睛,陈娴毫无畏惧迎上,两人就这么无声对瞪了大概三秒。
突然想起昨晚,气势一松,最后程远还是认怂了,垂头丧气道:“我背,我背行了吧!”
陈娴此刻少有的流露出少女般的开心笑容,喜悦之情全摆在脸上。
程远抬头看向在他眼中,长得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阶梯,心中一股悲凉之意升起。
轻叹:我为何变得这么怂?现在的我一定是个假程远。
......
......
背着陈娴安全到达山顶之时。
程远已经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出气多,进气少,背人爬山,即便中间休息几轮,依然要觉得顶不住。
陈娴则心满意足从程远背上下来,甚至打趣道:“小远弟弟,你的身体不行哦,还需要多锻炼锻炼一下。”
程远听了这种风凉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背过去,这次轮到程远幽怨看着陈娴了,太委屈了。
男人怕什么?就怕女人说他不行。
程远真想对她说:我身体不行?换个人试试!看能不能把你这一百来斤肉从半山腰背上山顶?我不行?别忘了那晚你叫得......呃,打住,这个不能想下去。
幽怨加委屈对陈娴看了几眼,独自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就坐了上去,继续自顾口鼻共用“呼哧”“呼哧”喘粗气。
陈娴笑吟吟随后就跟着走过来在程远旁边坐下,拿着一直在手上准备好的纸巾,温柔地帮程远擦着汗水,擦完就拿起矿泉水喂他喝,程远实在无力说些什么,由着她服侍了,这是他应得的,老累了。
此时到了下午快五点,山顶已经聚有不少人,等着看日落,中午这边虽然多云,可远处不是,且这边天上的云朵早就散去或随风远去,日落的美景今天肯定能看到。
程远和陈娴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陈娴才是聚光点,她这种级别的大美女可不常见,从他们来到植物园下车开始,一路上,陈娴就一直吸引着目光,此时也不例外,而男人们的目光注视到在陈娴身边的程远,那不说羡慕嫉妒恨也差不了多少,如果目光能杀人,程远怀疑自己已经死了一千遍啊一千遍。
过了几分钟。
“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在那张苍老的面上......”
一个男歌声唱着beyond的《大地》,伴随着吉他伴奏从背后传来。
有了几分钟的大喘气,程远已经缓过了过来,扭身向后看去,顿时就被震得里焦外嫩,我勒了去,居然有人卖唱卖到山顶上来了。
看了几眼,随即就忍不住想竖起大拇指,牛,太牛了。
一个看上去年纪和程远差不多的年轻帅气小伙子,抱着把吉他在弹唱,身边有个三脚架高高撑起雨伞,挡雨挡太阳用,身前是一支架起的麦克风,链接着身后两个小喇叭。麦克风前是横放着的吉他背包,打开着,里面有不少零钱。
这副模样,简直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单人卖唱,设备齐全的卖唱,好专业的样子。卖唱小伙周围有许多围观群众。不时就有人走上去往吉他包里扔点零钱,钢镚。
听了一会儿。
“那小帅哥唱得不错!”陈娴看着程远故意如此说道。
“哦。”程远撇了一眼陈娴,淡淡说:“比我差远了,还有……他没我帅。”
陈娴笑道:“我看未必吧,你看他多受欢迎。”
程远再撇她一眼:“什么叫未必?我在酒吧不受欢迎?比这火爆多了。”
接着说:“你说的那个小帅哥不行啊,粤语唱得不标准我忍了,可能他不是粤省人,可以理解,可是,他那么年轻,又不是老一辈的人,为毛连国语都唱不标准,这我就不能忍。”
陈娴口中卖唱的小帅哥,唱的这首《大地》,前半段唱粤语,后半段唱国语,其中某些咬字,粤语发音和国语发音,唱得都不算标准。
此时程远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正常情况下,程远从来不会去评论别人说粤语或者国语发音不标准的问题,特别是身在粤省听粤语,更不会去评论。
因为,在国内之中,程远认识的所有不是粤省的人说粤语,注意,是所有,他认识的有一个算一个,不认识的,听过的也算上,不管他们自认为说得多么熟练,多么没毛病,听在程远耳里,他们说的粤语很多咬字都是有问题,是不标准的。
尤其是听他们唱粤语歌的时候,那是一种折磨,心里很是别扭,但别扭归别扭,以己度人,程远也能理解,毕竟这不是他们的母语,不能说得或者唱得完全标准才属于正常。
就如,程远觉得自己的英语说得很标准,听在老外耳里可能同样觉得某个单词发音是别扭的。
只不过,程远此时听到陈娴叫别人小帅哥,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泛起一点点酸意,说话就略显得刻薄了一些。
程远语气中的酸意,陈娴听出来了,心里有些小得意,想了想后,说道:“那要不,你去唱试试,看比他受欢迎不?”
随后自信说:“我可以叫他让给你来唱哦!”
程远此刻已经反应了过来,但寂寞说道:“不去,如果我唱了,有对比,别人就不愿意听他唱了。”
接着夸张说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都不懂吗?”
陈娴听程远这话说得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思转动,对着程远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怎么?我想听你唱歌,你不愿意?”
“......”
又来,真把我当假程远了,这次我要硬气到底:“累,不去。”
“那等你休息好了再去。”
“......”
五分钟后。
“休息好了吗?”
“我感觉还有点气喘。”
十分钟后。
“现在不气喘了吧!”
“我感觉没有力气。”
十五分钟后。
陈娴已经懒得问程远,在卖唱小帅哥再次唱完一首歌之后,就起身走了过去,跟卖唱小帅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对着这边的程远招手,在这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向程远。
无奈之下,程远耸着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程远到来,陈娴从卖唱小帅哥手里接过吉他,帮程远挂上:“唱吧,那么多人看着。”
程远叹了口气,强打上精神,站好位,环视一圈周围人群,最后对上陈娴期待的眼神,想到陈娴还不知道烟火是什么,就弹起吉他,这次前奏弹得比较久,大概有40多秒,随后才慵懒地压低声音,让声音更显得有磁性开口。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
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
陈娴感到自己要犯花痴了,看着程远慵懒的唱歌模样,心砰砰加速直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程远开口唱后,卖唱小帅哥脸有点发热,不是一个级别的。
周围的吃瓜群众陶醉地听得连钱都忘了丢进吉他盒了,好吧,这是程远看一直没人上前扔钱,感到没面子,自我安慰。
一共唱了五分钟,众人鼓掌,但还是没人上前扔钱,这就尴尬了,程远小脸也有点发热,只能再次自我安慰,国人是含蓄的,这上前赏点小钱都不好意思。
程远想把吉他还回给卖唱小帅哥,如果一直唱下去,真要断人财路了,至少是断了今天的,没看到他唱都没人给钱了吗!
只不过,有人却不肯放过他,当然是陈娴了,不但喊了声:“再唱一个。”还走上前从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百块放到程远面前的吉他盒里,随即抬头电了程远一眼,就走开。
有了人带头,又有两个小姑娘走上前在吉他盒上扔下10块钱,对程远微笑了下。
程远感觉自己脑门有黑线滑落,这样算是托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