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对这个镇定自若的女生没由来的想多说两句,不是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做不到今晚这么的镇定自若:?“我查过你,以前和一个叫傅越的人相处过,你差点不能来留学,是他辞职保住了你,后来那个人去哪里了?”
陈曦听不得有人对傅越出言不逊,尤其是用怀疑的口吻,提及傅越她是失控的:“我不想谈及这些,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继续这样口无遮拦下去,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刘锐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记住了这个叫傅越的人,他立刻岔开话题:“我听说你和齐家一起去泰国游玩过,然后遇到了交通事故,只有你和齐青墨活下来了,你是齐家的人?”
“我是谁家的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大哥忽然狠下杀手,不如想一想你老父究竟怎样了?不是争夺遗产,他需要这么快速的铲除你吗?而且是堂而皇之,没有顾忌”?陈曦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说的明白,他是想不到那一层的。
刘锐的瞳孔瞬间缩小,难道说姜明已经去世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自己,不,已经通知了,姜冉已经用今晚这样的形势通知了自己。
“不是次次都这么幸运的,没能力的人想要夹缝求生是不可能的,夹缝求生活过来的人是不可能甘愿再一次被支配的,很多人生下来命就已经决定了”?陈曦到底还是语气软了一点,她明白,不是现实逼人,谁又会成一个野兽般的存在,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她和他提命是因为她看到过齐家的经营,与齐青黛相处过,同龄人,青黛就比她的目光格局都要大很多,很多人站的起跑点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需要把自己全副武装驯化成野兽才能到达终点,有的人抱着游戏的态度计算哪里适合开跑,跑的路途还有人鼓励,欢欢笑笑的就到了终点,可他不一定会拔得头筹,所以有的人即使占据了先天优势,依然勤奋刻苦,利用自身的优势抵达了终点,所以最后站在终点的野兽微乎其微。
刘锐还看不到那一点,或者说,他从未狼狈过,哪怕是今晚的死里逃生,他没有狼狈到怀疑人生,他看着陈曦20出头的模样,却和他大谈信命,他觉得有些幽默,他到底是看不懂她。
经过今晚的事情,陈曦仿佛嗅到了国内的风起云涌,也不知道那些故人近来可好,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去问,需要去证明。
陈曦离开江城的四年,日月星辰依旧按照自然法则循环往复,没有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改变,而暂停,毕竟世界很大,蝼蚁挡不住钟表的齿轮,哪怕尸首匍匐在齿轮之上,也阻挡不住它的步伐,陈曦回国究竟能否翻起浪花,翻起多大的浪花,无人知晓,毕竟,未来永远是未知的,永远是虚无缥缈的。
江城在清晨的浓雾下渐渐舒展开容颜,也在昨夜的璀璨中缓缓步入死亡,城市的死亡有时候和人是一样的,所以就像臧克家写的一样,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这并不是一个充满战火硝烟的革命年代,但这确实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
齐青墨起身穿戴,江城四年过去,他的年岁也增加了,可岁月似乎对他有些法外施恩,而立之年已过一半,他却未显半分老态,从侧面也影射出他对自己身体的自控。
女人舒适的裹着被子,看着那个正在穿戴的男人:“老天爷对你可不薄,小白脸变成气质大叔”
“妙龄少女你有意见?”齐青墨语气里透着宠溺。
“没什么意见,我今天准备去看一看傅老师,顺便祭拜一下我自己”?那位妙龄少女回道。
齐青墨皱了皱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最近风声有些紧,你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女人坐起身子走上前替他打好领带:“我一个齐氏高管的情人,去祭拜高管妹妹,这一份心意,谁会有意见?”
齐青墨叹息,四年了,他们谁也没有提结婚的事,即使她更换身份,有些东西还是像鱼刺哽噎在喉咙里拔不出来,而且她的情绪似乎因为四年的变相囚禁,变得更加的糟糕,或许让她出去散散心,会对她目前的状态有所改善。
这世上只要有她想要的东西,只管去拿,剩下的他来处理,造成的后果他来承担,齐家的人应该是捕猎的好手,而不是困在牢笼里的猎物:“好,那你注意安全”
女人意识到对方的迟疑,她近期也在关注一些动向:“姜冉最近是不是动作太大?我听说他私底下在拉拢其他股东”
“少艾,再睡一会,这些事情,我来”齐青墨亲吻了女人的额头,有些事情他不希望她再去过多的负担。
“史密斯夫妇传来消息说陈曦去英国读商学了,我很不放心”那女子颇为担忧。
“或许,情分已经到头了,你做已经够了”齐青墨没有说明陈曦已经投靠了姜明,他怕她会接受不了。
齐青墨看着她以他的名义资助陈曦,为陈曦一直租着傅越的那一栋旧楼,这些都说明她还住在那黏腻的过去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青黛或许真的已经死了,这个女生有时候他也会觉得陌生。
有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那个神采奕奕张扬的齐青黛还活着吗?
齐青墨走后,那女人对着镜子自己的端详着自己,她凑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陌生的容貌,与之前相同的精致,但她忽然惊声叫了出来:“她是谁?”
人总是会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性格,如果有一天你容颜大变,性格大改,你,还算是从前的你吗?自己这个词很有意思,什么才是自己?
如果你所爱容貌性格全换,你是欣喜,还是烦躁,你爱的究竟是谁?
人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它会有颜色吗?如果有颜色它该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