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帆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当朋友?应该吧!”
当他自己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发现找不到答案,自己本质上是个很庸俗的人,喜欢女孩子围着自己转,看到漂亮的女人就会幻想,但是实实在在地,他,没有真正地谈过恋爱。
缺少感情教育,对于他来说正常的观念都是来自父母教育,比如亲情,还有婚姻,但是其他的,友情爱情什么的,都不过是他从记事以来,一点一滴地形成认知。
他的感情认知像是现实世界,好比看到一座山峰,突然好想上去看,但是那座山很远很高,他要走好久,爬好高,才能登上山峰,而且山峰有没有主也不确定,到了山顶,能不能得到承认也不确定。
暗恋的女孩大抵就是离他最近的,自己可以和她肩并肩,即使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也完全不在意,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也许这就是爱情,也许就是这样爱上了她也说不定!
奇特的思路,但是等到后来见得越来越多,发现也不太现实,只有当初那份将错就错的思念还惨留着,总归是美好回忆。
“那你那么多天守在图书馆等我,陪我学习,聊天,帮我出谋划策,还,还偷亲我,难道不是吗?”高青颦也隐约发现赵一帆的脑回路实在是太奇葩了,你干的这些事,只要是明眼人,哪一个不觉得是在追求人?
赵一帆笑了起来,“这不是朋很有意思吗?”是啊,对于赵一帆来说,他干过很多次。
比如帮一个同班女生,叠一千个千纸鹤,上课叠,下课叠,叠的废寝忘食,当时全班人都觉得他对那个女生有意思,但是他只是觉得,这么做还蛮有意思的,是的,有意思,他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当叠完了一千个千纸鹤后,很快随着班级调座位,和那个女生距离有点远,他就再也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我只是太无聊,所以每天到图书馆,碰到个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女生,仅此而已。”还很像记忆里的那个人,这句话赵一帆没说出来。
四目对视,赵一帆没有丝毫胆怯的意味,爱情这东西实在是太奇妙,正如史铁生所说,爱情是理想可实现的部分,而对于没有理想,或者说生活就是他的理想的赵一帆,对应爱情的,应该就是婚姻了。
除了在那段尚未形成完整三观的岁月里有心动的感觉,赵一帆一直不过是孤身一人,甚至于把暗恋的那个人当做借口,来应付掉别人。
但是现在他才想明白这件事,那时候虽然嘴上说着怀念,但是如果肯下决心,收拾好行李,买张车票,到了她所在的地方,找份工作,她那种温柔的性子,追求一生也不为过。
但是从来没有,没有想起过,没有改变过,除了在应付别人的试探和告白时说出来,为自己的迷茫找借口罢了。
以前的李平安,现在的赵一帆,不过是个感情匮乏的笨蛋。
“如果你反感的话,我不会再干了,只要你清楚地说出来的话!”
送走丢了魂般的高青颦,赵一帆总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当断则断,虽然自己做错了很多,但是既然不想纠缠,就要说清楚。
“也许我该去看下心理医生。”赵一帆摇了摇头,这不是承认自己有病吗?人矫情起来,难道都要去看心理医生吗?
“原来他是这么看我的,我还真是自作多情。”女孩用着自嘲的语气说道。
一开始对于赵一帆的接近,看见他眼睛里没有那么多想法,觉得这是挺单纯的一个人,后来慢慢地发现,这个人就是一根筋,做起事来相当固执己见,到了现在,她觉得,应该就是没脑子吧!
抚摸着瘦了许多的猫咪,因为缺钱,给小花猫喂猫粮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不过以后就好了,猫咪感受着主人的爱抚,很没精神地叫了几声,就继续睡着。
“你可真幸福啊!有我这么个主人,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幸福就好了!”高青颦喃喃道。
猫咪依旧很不给面子地睡着,对于它来说,这个喂食兼铲屎的主人每天唠唠叨叨真是很烦啊!
……
就在赵一帆认定了,就算自己有什么病也不会去治的时候,另一边艾家加工厂里,艾伊此时正在被一帮混混堵在工厂里。
艾伊摸了摸口袋里的短刀,略微有了点底气,“再给我点时间,三天,三天之后我就是把工厂卖了也一定还你们钱。”说完她咽了一口口水。
带头的混混直接用随身携带的棍子敲得房门咚咚响,“少废话,你就别玩我们了行不行,要是能还上,我们等两天也不是不行,可你看你这,像是还的上钱的吗?”
那个人渣欠下的债实在是太多,以至于让那些讨债的都有些着急,还到自己的时候不会没钱还了吧!
几天这已经是第三波了,账上的钱被第一波的全部拿走了,反正光杆一条,艾伊抖着手拿出短匕首,去掉刀鞘,用力地扎在办公桌上,“你们要是现在还能找到一分钱,就全都给你们,再逼我也没有了。”
看着一脸不爽离去的讨债人离开,秦兰走进办公室,安抚着蜷缩着身躯的艾伊,“艾姐,要不咱们别死撑了,死撑下去也没个希望的。”
艾伊实在有些委屈,她打小就很要强,结果父亲一场病,逼得她只能嫁给一户有钱人家,要是安安分分过下去,也还不错,但是所托非人,那个人渣风评一直很差,娶个媳妇就是为了堵住父母的嘴。
后来到了津城,干脆染上了毒品,把自家给败掉了,自己跑出来,辛辛苦苦攒下这么一份事业,结果那个人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只能忍受着用钱打发他,现在死了也不放过自己。
要是知道未来会这样,当初还不如下海。
抹了抹眼泪,艾伊压抑住哽咽的感觉,说道,“没事了,我会想好的,这几天你也不用来了,休息休息吧!”
她抽出抽屉里的那张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的纸条,看来就只能靠他了,至少,至少让自己把经营权保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