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卡琳的风姿绰约的女子一脸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间一点不像是一个地下街的女人,也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大小,岁月放佛在她脸上定了格。
只看她一眼,就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扑面而来,同这个十分肮脏混乱的地下街世界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更像是一个王都的贵族夫人。
可就是因为在这样的一个混乱的地下街世界,十分突兀地有了这么一个别致的女人,反而更衬得她无比出众。
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种女人更像是古代中华独有的青楼里的女子。
――很多人也许不晓得,青楼和妓院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妓院单纯的就是卖肉的地方,而青楼则是一种文化象征。在中华古代,没有一定的文化修养,连青楼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能不能见到里面的小姐了。青楼是一种高端的文化消费的地方,只不过出了古中华,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再有了。
卡琳往那一站,气场上就很足了,实在是比十三街区的那个阿尔芬夫人要美丽端庄太多了,稍稍一对比,就高下立判,――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再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此时面对卡琳夫人时,都是毕恭毕敬的。
卡琳看了一眼大厅的状况,心里很快明白了一切。
那个迎宾员对卡琳痛苦道:“夫人,这个该死的矮老鼠闯我们大门,还动手打人!”
另外几个打手身上也或多或少带了点伤,但是他们沉默着没敢说一句话,毕竟身为打手都打不过别人,再向卡琳夫人埋怨,那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卡琳没有理会那个迎宾员,转眼看向利威尔。
这个身材不高的小子竟然能把自己的打手打得没有一点脾气,实在是不一般,她所招的打手在整个地下街可都是一流的。
她看利威尔一脸漠然,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十分老成,显然是地下街的生活让他提前认知了这个世界的险恶本相。
尤其是那个眼神,清澈但是又如冰一般。
这眼神让卡琳想到了一个人,心中微微一惊,动了动红红的嘴唇差点问出来。她撩了撩秀发,定睛看向利威尔。
这一撩发的动作妩媚到了极点,一般的男人看到她恐怕魂都被她撩过去了。
但利威尔显然不会有心情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岿然不动,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卡琳又仔细看了一眼利威尔,见他肤色偏白,五官立体又有些深邃,眼下带着一点黑眼圈,眉目间十分冷傲,瞳色深蓝。
越看,卡琳心中的那个形象越是清晰。
卡琳旋即微微一笑,“这位小兄弟,你可是库谢尔・阿克曼的孩子?”
卡琳把声音中的那股子凌厉收了起来,好听得有些酥麻,仿佛带了钩子,勾的人浑身不自在。
但这话一说出口,利威尔却一点没有酥爽的感觉,他身子微微一颤,淡淡说:“没错。”
卡琳抿嘴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即是故人之子,那你就随我来吧。”
那个趴在地上还捂着肚子的迎宾员呻吟道:“卡琳夫人,这个矮老鼠……”
“住嘴!”卡琳向她轻斥一声,那股子凌厉立刻又带了出来,吓得地上的迎宾员浑身一哆嗦。“别在地上和个蚯蚓一样,想把门面丢光吗?”
迎宾员一听,吓得赶忙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利威尔的一拳力道实在不小,这个迎宾员又没受过什么训练,站起来还是疼得不断扭曲。
卡琳淡淡说:“做不好就不用做了。”
迎宾员吓得赶忙站得笔直,疼得脑门上直冒冷汗,但是一动也不敢动。
另外几个打手看得也是脸上发白。
卡琳转身向里屋走去,边走边对那几个打手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该怎样你们可要清楚,这次就暂且不提了。”
卡琳的声音凌厉中还是难掩妩媚,但是听在这几个打手耳朵里却仿佛一记记鞭子,吓得连忙鞠躬说:“是,谢卡琳夫人提点,谢卡琳夫人宽恕!”
卡琳夫人也没有去管他们,径自走向里屋。
利威尔轻轻哼了一声,在迎宾员和打手的目光中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几人都是又怕又好奇。如果是一般情况,他们肯定会怀疑是不是夫人找什么小白脸了,但是对方可是卡琳,他们丝毫不敢有一点不敬的想法,仿佛这个卡琳能看穿他们的思想。
而且这个小子这么矮小,卡琳夫人这么高贵,怎么会看得上。几个打手悻悻然得互相看了一眼,这顿揍真是白挨了,被这么个小矮子打了,想想还真是气啊。
利威尔随着卡琳穿过了几个屋子,来到了一个静谧的房间。
卡琳进屋后走到圆桌前,先是端起一个水壶倒水。
她倒了三杯水,一杯放在利威尔面前,一杯放在一个空座前。自己则优雅地端起第三杯喝了一口,接着坐在了一张考究的椅子上。
利威尔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里的摆设很是简单,但是十分得讲究温馨,而且扑面就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一看就是一个女子的房间。
利威尔想着也许就是卡琳住的房间了,但是她为何带自己来她的房间?利威尔也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卡琳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
利威尔依旧一脸淡漠,但还是坐了下去。
卡琳端详了他一会儿,被这样一个美人看,连利威尔定力这么好的人都有点不自在了。
卡琳看他眼光在波动,轻轻一笑:“还真是越看越像啊。”
利威尔定定心神,淡淡说:“像什么?”
卡琳朱唇轻启:“自然是像我的好姐妹了。”
利威尔眉头一皱,这是他最讨厌被人提起的事了。
卡琳伸手轻轻一扫:“这就是当年库谢尔姐姐的房间,这么多年,我一直保存的完完好好,没事的时候,还会常来她的屋里坐坐。”
利威尔看着空座前的那杯水:“原来如此。”